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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走在前头,门开之前他便隐约听见室内争执,他一回头侧着脸停了停,顿了半刻才推开门,刚进了门便闪身到一旁。
谭晶紧随其后,也很快让出一个身子来。她看见池晴的狼狈模样惊了一跳,赶忙凑上前来,又见池晴半边脸上都是血迹,有的已经结了块凝固在皮肤上,伤口却未停止流血,混杂在一起像巨大而狰狞的疤痕。
谭晶屏息一刻皱起眉头,又立刻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僵起一张脸来似乎是在确认始作俑者。
吴宪没有作声,只单瞧着康建民,又站起身,似乎欲往池晴这边走来。
池晴几乎本能地往后一缩,整个人紧贴着谭晶抵在她身后的那只手,她的身体依旧不可控地发颤。
可吴宪的目标却不是她,他略过池晴所在的角落,走到大门前停下来,十分客气地开口,是她从未闻及的客套。
“陆总,难得您肯给面子,可叫人好等!”。
她一愣,不曾想吴宪也会有这种语气,她见谭晶直起身子转头望过去,贵宾厅的双开门又高又大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全,只见一个模糊的侧影。
那人很高,却不瘦削,显出一种难能可贵的踏实来,那种踏实却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
她瞳孔剧烈地收缩一下,惊疑不定。
他?怎么是他!她半伏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谭晶冲王伟使了眼色,王伟大概也十分不想让场面这样继续尴尬下去,高声打起了哈哈,反倒做起情面上的和事佬来。
“我这才走开多久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倒是怎么?”
王伟见陆怀远依旧不走进门来,又补充道:“老康,别浑啊,喝多了吧你,也不看看场合!”
那康建民瞧着自己没被王伟放在眼里,火气一下就蹿上了头。
“王总您可真会玩笑啊,这妞好歹是打你那来的,您不带管教着,我也不敢劳烦他人啊!”
王伟瞧了眼站都站不稳的康建民,并不顾及他带着酒味的浑气,反转过头一脸没事人似的笑意,像是眼前发生的尽是些纸片大点的事,不抵陆怀远的眉头一皱。
“陆总,这都是喝高了,里头有个小姑娘是曹霏前两天才介绍给我的,酒量不好,瞧这闹的让您见笑。我也是想着难得今儿人多,就为图个热闹,也是我不周到……”
见提到她,池晴反射性地收拢双腿,弓起背别过脸去。余光之下,她瞧见陆怀远那一尘不染的皮鞋和白得扎眼的袖口,模样派头,全然不似那日。
一闭眼,池晴近乎觉得绝望,连上天都有意愚弄她。
那一天没头没脑的糊涂唐突,她终于知道他是谁,华际的陆怀远,她只听闻,却从未得见的公司大老板。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暴自弃。现实对于有些人来说就像是烂醉,醉后天亮睁眼的一时恍惚。
而对于她,却像泥沼,越陷越深带着腐臭。她改变不了的,索性放任。她几乎越发肯定,如今,她再也不愿永远只是那个眺过人群,站在一旁远远地冷眼旁观着,最微不足道的路人甲。
陆怀远就站在她七八米开外,衣冠楚楚,叫她不得不生妄念,她要攀那高枝,就不怕枝折人亡。
她一哽,鼻头一热,周到开口,“是我的不周到,”
池晴终究是抬起头来,尽力将滑落到手臂间的礼服肩带拨回来,稳住发抖的身体。死咬住后槽牙,支起一条腿来,缓缓站起。
谭晶未料她如此反应,仓促之间下意识地搀住了她的左臂,疑惑地任池晴蹒跚至王伟面前。
她松了牙,一扬头,面对着王伟微笑起来,看得王伟一愣。
“王总,瞧您说得这般见外,我和陆总好歹也算老相识。”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在陆怀远身上下了赌注。只要陆怀远不出声,在王伟一干人眼中,就是默认了,她就有戏可唱。
池晴搏的不是陆怀远,是其余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