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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好办。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为我们所用。”马说着。拿过了另一张报纸。“看。梁大才子也开始发表文章了。”
孙纲从她手中接过报纸。看到了梁启超写的文章。
“自宋时以来。为免唐时天下尽裂于藩镇。及武人干政。宋太祖遂杯酒释兵权。行崇文抑武之策。历朝相沿。其法意虽美。然有矫往过正之嫌。以致积弱不振。为金圆所灭。尝言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有宋一代。北有契丹、女真。西有党项。外患极深。其历代君主均整军经武。然崇文抑武之积弊日深。国富而兵弱。重以人心涣散。内有奸佞。外少良将。终不免亡国之惨。近世考古闻之。宋时武备之具。攻战之器。甲于天下。凡西欧诸国亦不能及。有如今日之西国与我。奈何为辽金夏之积威所劫。终至国破身灭?其祸端即此崇文抑武四字也。宋时文崇孔子。武尊吕公(姜子牙?!)。二圣皆为至尊。然因抑武过甚。今文圣人人知之。而武圣湮没无闻。其至尊尚没落如此。兵事则不可问矣。自宋以来。历朝崇尚文治。轻视武功。所谓百战军功不如一篇锦绣文章。虽屡遭外族侵陵。仍死抱崇文抑武之教条不放。死族灭而不悔。何也?惧武人以兵犯上。夺此一家一姓之天下也!明时以文官统武将。宦寺为监军。水师则由太监直辖。即此类也。前清咸同之世。洪杨倡乱东南。为祸天下。曾文正公举义兵而匡国难。剪除洪逆。廓清东南半壁。而朝中猜忌日深。及文正功成散军归朝。欲老林下。犹以天津教案毁其令誉声名(难道说天津教案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其用心若此。由是国家益弱。呜呼!上层如此。辄举国皆视武人为贱类。与西国劲悍无前之兵相角。宁有不败乎?缘其所自。乃我国帝制过久。历朝帝王视天下为其私产。文武为其仆役。主惧仆反。至崇文抑武的行其道。泰西诸国或帝制。或共和。而未有我中华文尊武卑之风。亦未闻有惧军人篡政之念。何也?以其军队为国家所有。非一家一姓之私军。即军队国家化也。军出于民。收于国。以军人为民众之楷模典范。军人以保民卫国为天职。不问政治。此即泰西诸**强而不危于上之所以也。如今我国共和初成。已非一家一姓之封建王朝。乃天下万民共和之国。正宜除此封建余毒。以我新生之共和国。陶铸新式之军人。为天下万民“这个梁卓如。我们商量了好多天没敢说的东西。他全给写出来了。”孙纲看完后笑道。“他可是真敢说
梁启超在文章中直指封建帝制为了防止臣下造反而弄的这个“崇文抑武”政策给中国带来的祸患。虽然言辞没有“神州自由人”那么犀利。但也是给人一种“振聋发聩。如被冰雪”的感觉。
的确。梁启超比“神州自由人”更深入的揭示出了中国这个“重文轻武”传统的症结所在。
中国自从秦始皇“郡县天下”后。真正的“封建社会”其实已经消失了。代之以“皇权社会”。中国的皇权社会。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皇帝老儿的心里。最大的担忧就是武将“拥兵自重”。因此处心积虑的要削弱军事将领对部队的影响。在这方面。宋代和明代可以说做的最彻底。宋、明两朝的皇帝恨不的天下几百万兵卒就只听皇帝一个人的。而不受制于任何一个将军。皇帝们才不管这个将军是岳飞戚继光袁崇焕或是太监郑和那样的还算不错。王振的话可就活该当兵的倒霉了。皇帝老儿们既希望平时“将兵分离”。又希望打仗时“将兵一体”。英勇善战(好事全成你们皇帝家的了)。这又怎么可能呢?
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一个大。比如说宋代有一百多万军队(而且据说武器装备是当时全世界最先进的)。明代肯定不会比这个数字少。大清朝也是只多不少。可打起仗来照样什么用也不顶。
现在就象梁启超说的。华夏共和国政府成立后。中国结束了千年帝制。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这个“崇文抑武”的根源也就不存在了。中国现在。是到了改变“崇文抑武”的国策时候了。
紧跟着梁启超。谭嗣同的文章批判的更为猛烈。讽刺的也更为辛辣。
“中国自宋时重文轻武。至南渡败亡。犹不自省。言论皆厌谈兵事。每有建议。则琐碎细事。时宋高宗朝。有黄门建言圣德好生。求禁屠鹅鸭。适报金虏南侵。贼中有龙虎大王者甚勇。高宗忧之。近臣云不足虑。盖我朝有鹅鸭谏议。亦足当之!闻者绝倒。此即民谚之金人有狼牙棒。宋人有天灵盖一类也。不意时至今日。亦有此辈人等。吾即问此辈人等。汝之子女家产。赖何人的以保全?汝之家园。何人为之守护?外寇每至。汝等可曾爬冰卧雪。与强虏一较生死?甲午年倭舰横行无忌。是谁人抛头颅洒热血。歼的倭舰。保海疆之平安?己亥俄乱。汝等又在何处?怎不向俄人高谈阔论。挥却之?岂以汝辈鹅鸭真能敌龙虎者欤?而每当和平一至。汝辈即有无数谰言加于忠勇将士。欲贪天功为已有。以为非汝等即不可保国。岂知尔等被敌屠尽。即我中国一大幸事也!汝等尚有何面目立与世。妄言吾忠勇保**人之是非!唯愿我为国牺牲之忠勇将士。英灵永存。为我中华万民永世之精神财富。造就我**人之典范。为我民万代之表率!”
“这个谭和尚。可是骂的够狠的啊。”马读完了谭嗣同的文章后。不由的笑了起来。“他上哪知道的那么多的笑话?”
“人家好歹也是戊戌六君子之一。文章当然是响当当的了。”孙纲说道。“不光这个谭和尚。连那个小谭也在报上写文章了。”
“小谭?谭延恺?”马问道。
“是。不知这是不是他爹谭老爷子的意思。”孙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