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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被顾云琢的话逗笑了。
他把头枕在脑后,看着漆黑夜幕上的一轮圆月,星星被清冷的月华掩去了光辉,尘世间所有的喧嚣与热闹,仿佛忽然之间消失不见,唯有那一轮清辉,亘古不变,永远在那里,冰冷地俯视着你。
被她这么一提,他才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顾云琢的时候,也是一个寒冷的天,他也是躺在树梢上。
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其实,今夜,他原本不过是想来探一探方韵柔罢了,方韵柔在花灯会上挑衅离宝音,绝对不是偶然。
安南王一直偏安一隅,与朝廷相安无事。
可自打太后当政,实施海禁以来,影响了某一部分人的利益,今年,安南王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北边,战事胶着。北燕国的探子深入东离国境,最近,似乎也活动频密。
两方人马大有因利益而合作的趋势。
不过这些,说给顾云琢这个大不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少女听,料来她也不会懂。
“听说,你明天要与方韵柔比赛投壶?”闷了半晌,在顾云琢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并打算关上窗户不再理睬他的时候,李俊终于开了尊口。
顾云琢有些微怒地瞪着他。
说实话,她原本心里还有些许期待,他这么晚来找自己,或许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比如说……花灯什么的。
所以,她耐着性子等着他。
毕竟,云琅哥哥和殷铉偷偷潜入云国,定然是想来见云国的什么人。如今,放眼整个青阳城内。能让云国太子亲自前来的,除了康王,大约便是正打从青阳城路过的永定侯世子卫无期。
李俊身为卫无期的护卫,半夜到这里来取走花灯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她仍是小瞧了李俊性子中的散漫随意。
他可不是那种做什么事情都能说出个理由和目的来的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顾云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不知道李公子深夜前来,有什么好建议?”
李俊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
他笑笑。忽然坐起身子。半倚在树梢上,手轻轻一扬。
月光下,顾云琢看得分明。她本能地往窗子后面侧了侧身子,无论他扔过来的是什么,她都不想被打到。
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
他只是保持着扬手的动作。
虽然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顾云琢分明感觉到他在笑。而且,笑容渐渐扩大,以致连肩膀都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他身着黑衣。又是在守卫森严的康王府里,她想,他一定会笑得很大声。
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下意识害怕得躲避的动作愉悦了他。
顾云琢更加气恼。打定主意日后再也不理他。
她冷着脸,退后一步,“砰”地一声甩上了窗扇,声音大得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果然,房门被从外面拉开了,沉香披了一件小袄,睡眼惺忪地看了站在窗边的顾云琢一眼,“小姐睡不着么?”
顾云琢双手离了窗扇,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耳朵却格外清晰,听着窗外的动静。
好像……似乎……没有惊动王府守卫,她轻轻吁出一口气。
“奴婢陪小姐说说话吧。”沉香忍着困意,体贴地拨亮了灯芯,将烛台从床边移到顾云琢面前的桌子上。
大约是换了新环境,小姐有些不大适应。
沉香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是一顿,面容古怪地看了顾云琢一眼,想笑却又忍住了。
“小姐,你……”
顾云琢端着茶杯,有些莫名。
然而心里却忽然想起什么,她握着茶杯转过头去,望着投映在窗纸上的自己的身影。
一看之下,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他扬手的那一瞬,是将一枝细长的杨枝插入了自己的发髻。
她想着方才,她头顶杨枝,怒视着他的神情,定然是十分滑稽,怪不得他笑得那样畅快。
顾云琢恨不得拿杨枝在他身上戳上十七八个窟窿。
她霍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双手覆在窗扇上,却迟疑了一下。
从顾云琢关上窗户起,李俊就站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