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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都变得冷冷清清的,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衣服帽子裹巴的严实。
正因为如此,那得得的蹄声才显得格外的明显。
从棋盘大街的方向过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各自都骑着一头大青骡子,那大青骡子块头很大,大而厚实的头,长耳朵,肌肉流畅发达,身上也是油光毛亮儿的。
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马骡。
这骡子也温顺,也不用主人怎么驾驭便乖乖的往前走,两个人在骡子身上一摇一晃的。
离得近了一些,便能看到两人都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外头还裹着棉大衣,戴着棉帽子,裹得严实的紧,显得很是臃肿。尤其是那个又矮又胖的,更是跟个球儿也似。两人脸上都带着遮风的面巾,只露出两个眼睛,根本看不清楚容貌。
他们两人身前都横放着一个很是不的褡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头放的是什么。
得得的马蹄声把一个门口的守卫从半昏半醒中给吵起来了,他不由得有些恼火,还有些诧异,这会儿那些路上的行商都是往城里窜,怎么还有出城的?这大冷的天,出去找死?
不过看看那俩人身上厚厚的棉服,再看看自己身上这破胖袄,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他往路中间一站,手中长矛歪歪斜斜的一横,歪着脑袋叫道:“站住,去哪儿的?遮遮掩掩的不敢露出脸面,遮莫是要行些不轨之事?”
其实进城盘问,出城却是不需要盘问的,这位拦着要问,无非就是混个钱儿而已。
至于一上来就扣帽子,则是他们跟那些衙役们学的,这些兵丁名为兵丁,却是无需战斗,无需操练,整日价混迹市井,倒是学了一手泼皮无赖的好手段。若是那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给他们一吓,怕不就赶紧拿钱消灾。
旁边几个兵丁也嘻嘻哈哈的围了上来,他们都有些眼力见儿,看着这二人也不像是有来头有靠山的样子。
那两头大青骡子停了下来,高高瘦瘦的那个跳下马来,解下面巾,拱拱手,笑嘻嘻道:“各位,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众兵丁仔细一看,顿时都有些尴尬。守卫北城门的他们,哪个不认识张麻子?这块儿是张麻子的地界儿,街面上巷子里的算命先生、偷佛爷,下迷药的人贩子,半掩门儿的暗娼,都得给他上供,在这一亩三分地可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平日都是熟脸,见面还笑笑的,偶尔还一起吃顿酒,这会儿却把人给拦下来了,自然就尴尬的紧。
张麻子却不动怒,他是刘三儿的手下,起来关系还近的很,而这些兵丁对刘三儿这种有些实权的衙役,也是上杆子巴结的,是以张麻子并不怕他们。不过他是街面上混出来的,人头精熟,通晓世故,自然也不愿意得罪他们。这帮人成事不足,败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从怀里抓了一把铜钱儿,笑嘻嘻的递过去,道:“弟这两日手头也紧,意思,不成敬意,这大冷的天儿,各位拿去喝茶。”
那兵丁赶紧推辞,张麻子硬是往他手里塞,推拒了两下,便也收了。
他们着实是没想到还能拿到钱,虽不算多,但也足够大伙儿却隔壁的店儿里喝碗热乎乎的汤,吃上两张又香又软的大油饼子了。顿时对张麻子便格外的热情起来,张麻子却不耐烦和他们话,又撤了两句,便告了罪,上了骡子,两人出了城。
两人出了城便朝着东北方向行去,走了好一会儿,张麻子回首瞧了一眼阳和城。黑灰色的高大城墙在寒风中屹立着,周围一片荒凉,看上去了无生机。
张麻子轻轻叹了口气。
另外一个又矮又胖的,自然便是那卸岭力士青云子了,这老头儿斜睨了一眼张麻子,嘿嘿笑了一声:“怎么着,想被窝里的人了?”
张麻子和张香儿的关系,老头儿那日便瞧出来了,后来寻了个机会问张麻子,张麻子也承认了。他本以为少不得挨一顿训斥,却没想到老头儿只是叹了口气,却没啥。其实像是青云子这等人物,干了这个行当,会敬鬼畏神,却不会怎么理睬这些世间的规矩。毕竟他们这活计,就是极大的破坏者礼法规矩。
张麻子了头,神色间有些怅然。
那日董策走了之后,他便和师父做着出行的准备了。董策给了青云子一百两银子,青云子买了两头大青骡,又置办了一些工具,有的工具很是生僻,还须得去铁匠铺打造才行。当然,都是张麻子出面,青云子是不会露头的,他心中终归还是有些惧怕忌惮。张麻子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钱,想要自己掏钱,青云子却是不让。只到既然认了自己当师父,那就是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以后还得给自家徒弟攒下一笔丰厚的身家,决不能让你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