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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架就更白扯,本来都栽楞,一撞就飞,结果弄得胖子天天落埋怨。
不过胖子毕竟是穿越者,不同凡响,苦思冥想之后,弄了个大号螺丝疙瘩,扔到炉子里烧红,然后下面镶嵌进去一个跟牛眼珠子差不多的铁珠子。
这一下可不得了啊,奇奇抽着铁尜上阵,立刻打遍靠山屯无敌手,那些木头尜碰上就飞,铁尜却依旧稳稳当当,没法子,人家那个是铁疙瘩啊。
野小子们气得哇哇叫,胖子则嘿嘿笑:“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跟我一样,都是重量级的!”
结果,野小子们天天磨着大人要铁珠子,可是那年头想要弄个螺丝疙瘩也不容易啊,所以奇奇依旧霸占着靠山屯的尜坛。
还有一样就是打坨子,抠马掌钉。坨子是用胶皮一层层钉起来,越往上越小,便于掌控。然后在雪地上画个圆圈,把马掌钉都下到里面。
人则站到三四米开外,把坨子扇出去,啪的一声砸在圈里,带出去的马掌钉就算赢的。当然,也有更刺激一点的,那就是把马掌钉换成钢板,一分、二分的,不过这个暂时还没流行起来。
相对于野小子们玩的这些,小姑娘们更文静一点,在炕上扔口袋,抓嘎拉哈,跳皮筋等等。
到这时候,野小子就很少有和小姑娘一起玩的,那样会被同伴笑话,拍着手跟在屁股后面念叨:“跟小姑娘玩,长大抱小孩……”
不过随着奇奇的到来,这种情况得以改善。野小子们都惦记着奇奇的宠物,毛毛、笨笨它们,对野小子最有杀伤力,所以有时候就都哄着以奇奇为首的小姑娘玩。
笨笨现在已经长大不少,浑身的黑毛油光锃亮,立起来也快赶上奇奇高。野小子最喜欢和它摔跤,当然,笨笨更喜欢。
别看笨笨劲大,却连鼻涕娃都摔不过,主要原因,是野小子们都会使脚绊子,笨笨本来站起来就晃晃悠悠不稳当,再被他们用脚一勾一绊,肯定摔个大腚蹲。
看着笨笨无忧无虑成长,胖子也没招,送回山里吧,肯定送不出去,再说笨笨也生存不了;送到动物园吧,连胖子都舍不得,就更别说奇奇了,就先这么对付着吧。
这天,胖子去大脚嫂家里商量鸡场的事,走到窗户下,就看到炕上坐着五六个小媳妇,都是盘腿大坐。
一般人家都是南炕,冬天能上来阳光,比较暖和,胖子推开门,就听屋里有人哼哼小调,脆生生的满好听:
小妹妹送情郎呀啊,
送到那大门西呀啊,
一抬头啊我就看见了一个卖梨的呀啊,
我有心与我的郎买上梨两个呀啊,
想起来昨晚儿地事儿,吃不了这凉东西呀啊,
这首东北民歌《送情郎》胖子也听过,不过跟这个稍微有点不同,好像这个更加原汁原味一些。
你想想啊,情郎要走了,头天晚上能不那啥嘛,所以就最好不吃凉东西。
话说东北这民风淳朴,早些年就是一铺大炕,外人来了,男男女女也都住在一个炕上。
为了防止有些心怀不轨的人半夜干出龌龊事,早晨起来,都会给你一碗井拔凉——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
据说要是晚上干了那事,早晨要是喝了拔凉的冷水,以后就别想再行房事。
所以,胖子听着这歌,觉得肯定是原汁原味。至于他以前听过的,那都是经过加工之后的,反倒没有了这种情趣。诗经中所说的艳而不淫,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这是谁呀,都能登台唱了!”胖子乐呵呵地推开门,嚷嚷了一嗓子。
屋里面,大脚嫂正在搓麻绳。胖子以前也没看过这项活计,觉得挺新鲜。只见幔帐杆上面搭着麻绳,一端是个骨头棒子,半尺多长,中间传个眼,上面插上一个带杈的竹棍,这个就是自制的纺锤。
用手一扒拉骨纺锤,就转动起来,给上边的麻坯子上劲;另外一边则用手指不断往里续麻坯子,悠悠荡荡,看着很是悠闲。
炕上几个媳妇正在纳鞋底,还有一个姑娘在绣花,看到胖子有点脸红,估计刚才的送情郎就是她唱的。小姑娘是大脚嫂的邻居,小名叫马丫。
“胖子,你一说唱戏我就想起来了,啥时候把县剧团请来啊,大伙都盼着呢。”大脚嫂拿起一根麻坯子,放在嘴边沾湿,然后续到上面。
“上次就是因为那个团长,这才进了拘留所,我多大脸啊,还去请他们?”胖子虽然不记仇,但是一想起这事就心里发堵。
猛听外面一轰声嚷嚷:“唱二人转的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