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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的光在窗口浮现一层冷冷的霜,不知道是冷风从窗子里灌进来的缘故,还是温珩仰望时那一双眼依旧清润如许的缘故,无端的叫她背上冒了层细密的冷汗。

前朝太子她着实没有见过,唯一听闻的是他从皇家后院西林山坠了崖,尸首挂在半截崖壁上,花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妥帖。

慕禾不是怕人手段毒辣,而是忽觉同自己床共枕之人,曾有过这些她不晓得的算计。他定然是恨的,不然为何要怀永王死得这样难堪,而这些情绪,过往之时她却统统不曾知晓。只觉那段日子他过得不开心,冷清着,抑或干脆忙到昏天黑地,不若往常般喜欢往家中赶了。

着实不晓是他心思太深,还是她思量太浅。彼时他在清晨低低问她一句,“阿禾,你会恨我么?”的言语,她过后想来,隐隐以为他或是变了心,在提前求一份原谅。殊不知他只是背负太多而无法说出口,惶惶然想要向她多讨要一份保障,容自己安心罢了。

思及此,慕禾身体僵硬,竟没去挣开温珩。

温珩见她没有挣扎,更紧的将她箍在怀中,默了一阵后才继而道,“休书是温辰吩咐办下的,那时我正被软禁在宫中,因迟迟不肯受诏书而为先帝拷问。可笑么,寄送休书的是温辰,说你我并未成婚的亦是他。”

自在温府落居,他便同慕禾道了,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他们就会离开上京。

公主的介入起初并未叫温珩上心,一是因为木已成舟,温辰不会绕这么大个弯子再去得罪慕禾,二则是因为觉着温辰再如何也是他的父亲。先帝顾及温家势力,定不会做多大的强求。然温辰突然变向,头一夜任怀永王假以宴会之名拖住他的脚步,翌日便有口谕,让他尽快面圣。那一份不由拒绝的诏书来得急,先帝亲临,形势倏然到了风口浪尖。温珩方知,纵然是血亲,温辰终究是对他放心不下的。

温辰不愿受拜高堂之礼,是因为温珩与慕禾名义上是师徒。正若当初的慕容阁一般,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让他面上无光。

这等的事,温珩自然没有告诉慕禾。

实则有无婚姻之名对上并无太多区别,太子好色成性,早已名声在外。史上也不乏撬臣子墙角的君主,一道诏令下来吩咐和离,不过多了道程序。公主那便更简单了,她是公主自然要做大的,能让慕禾做小已经是大度。如此一来,却是更加羞辱人了。

温辰不想让自己家的名声难听,早早散了休书,止了温珩的念想,亦封了他的口。在踏上丹陛之时,回眸淡淡提点他道,“栖梧山庄居远,慕禾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暗地的人心险恶。她曾是你的妻,我亦不想太过为难她。可毕竟是南陆之人,肆意惯了,受不的拘束。若不能谨言慎行,日后恼了谁,不是得不偿失么?”

诏书正式下达,温珩跪地沉默了甚久。

双膝跪得麻木之后,忽然的想开,这么也好。

形势突然转变,慕禾恰好的全不知情。

先前怀永王之事确然是他心中计较,在压下平息后的隐瞒不言;形势忽变,却是从没有时间见面解释,到后来局势所迫的无从开口,一路错过。

事已至此,温珩想,她得了休书,不再牵挂于他,离开上京之后,普天之下便没人可以再迫得了她。

一纸诏书,若是没人寻得到她,又有何用?远远离开,才能避开这些险恶。

温珩缓缓伸手,接下圣旨。

还需等等……

他眉眼填上笑意,俯身再拜谢恩,这么告诉自己。

“当日受诏之后自殿门出来,我与公主受渝水袭击,才知你在宫外等我,休书于前夜已递交到你手中。当时人眼四伏,我无法同渝水解释,公主在慌乱之中受伤,帝后皆在,令我留下照顾,更无法立马抽身赶到你面前。”

爱是克制,慕禾全不知情,种种条件限制,便只能让她往不知情的方向走下去。若他乱了阵脚,便会将唯一一个可以走出混乱的人再拖累回来。温辰似乎察觉了蛛丝马迹,在背后虎视眈眈,圣令已下,他的态度容不得一丝不明确的存在。

可一日之后,温珩终究还是忍不下等待,挑拣了个借口,为了找寻渝水的下落而回院,见着正欲动身离开的慕禾。

一路策马而返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两人身份对调。慕禾给了他一封休书,从此消失不见,会如何?

这样的念头,只要稍稍一起,内心似是被搁在磨盘之间碾磨,熬出淋漓的鲜血,痛不可遏。

可待他再见慕禾,她略显虚弱的面容之上神情平静若素,淡淡的同他说了一番决裂的言语,浑似不痛不痒。沉云之下沥沥的细雨,犹若渗进骨髓的冰寒,铺天盖地的失落茫然后,便是无法自抑的惶恐。

为何不在意呢?

这个问题,即便是今日也不敢如实的问出,像是一道决不能触碰的底线。

在目送她的马车渐渐离开之际,竟至于将几日以来的忍耐都抛却脑后,策马将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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