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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宏有问题?
既然是敏芳说的话,就不得不引起唐菁月重视。
“什么问题?”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唐菁月死后,敏芳更是全力侍奉。整个皇宫只有这么一个主子,谁人敢惹。一个一点点多大的孩子,究竟能有什么问题,让敏芳都蹙眉谨慎。
唐菁月希望能从敏芳的口中得到答案,可是,敏芳却摇了摇头,神情迷惑:“奴婢不知。”
“不知?”
“很微妙的感觉,似乎不一样。”
唐菁月问:“什么不一样,你何时发现的不一样?”
“有一年的时间了,虽然生活习惯说话口气什么没有区别,可是奴婢就是觉得很诡异。仿佛那不是自然的性情,而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唐菁月这才听明白敏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觉得宏儿是……”
敏芳迟疑着,最后仍然重重点头:“是假的。”
唐菁月立刻呵斥:“这可不能胡说,宏儿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况且,你日日夜夜侍奉在宏儿的身边,又怎么会让宏儿被人调换作假。”
如果现在皇宫里的宏儿是假的,那么真的宏儿又在哪里?敏芳早在一年前便察觉异样,那真正的宏儿现在恐怕已经……唐菁月拒绝相信。而且假扮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能做到的。
“你莫多想,小孩子的性情不稳,说不定是那时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敏芳点头:“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便一直忍了下来,也没有向摄政王爷说过。可是上次在宫里主子遇害,幕后黑手至今没有找到,这让奴婢心中很是不安稳。有人在宫里隐藏的很深。奴婢立刻就联想到皇上的异样,料想会不会和那神秘人有关系。”
天长节皇宫里出的事情仍然没有最后的定论,唐菁月垂下手指,静静的在矮几上敲了敲。
神秘人潜伏在皇宫,潜伏时长未知,目的未知,曾经设计过她,也有可能伤害过宏儿。还有那晚诡异的品瑞园。
毫无头绪。
但可以确定的是,神秘人所做的事情和唐菁月的利益有冲突,是敌非友。既然非友,就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及笄礼后安排我进宫住上几日,我也看看宏儿。”唐菁月决定道。
听主子话,敏芳眼睛一亮,神情顿时轻快许多:“是,就等主子这句话了。”
“你呀。”
晨光熹微时,人声渐起。庭院扫洒,用具摆设,无论多么忙碌都似乎还能更加完美。管家手口不停的指挥着护国公府的下人速度做事。连鸟儿都被吵吵闹闹的打扰起,拍打拍打翅膀早早去捉虫吃。
下人们个个精神抖擞,干起活来手脚麻利。似乎近几个月,护国公府的下人们才有了自己是在大官府里做事的感觉。宴会待客,主子有脸面,水涨船高,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腰杆直起来了,所以干活也卖力气。
“管家您看这些盆栽就这样摆放可好?”
数盆盆栽是这几日好生伺候的。早就有了该放的位置。位置不抢眼,却又起画龙点睛的作用,注意时便可发现摆放的精妙。而且模样各异修剪精巧,管家看了一眼便满意点头。
“好,好,再往上面洒些水珠,看起来青翠欲滴些。”
“管家说的是,小的这就去洒水。”
唐菁月坐在妆台前,姿势端庄的由敏芳为她装扮。
“奴婢从来没有想到,还能亲手为主子做及笄妆。”主子前世进宫并未办过及笄礼,这不仅是唐菁月的遗憾,也是几个奴婢的惋惜,“真好,能看着主子又嫩又美,奴婢这辈子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唐菁月笑:“什么又嫩又美,书都读哪里去了,真是俗不可耐。瞧你说得老气横秋,了了一桩心事?你倒是说说,你都有哪些心事。”
“恩……”敏芳想着,到主子面前细细的为之描着眉,“一桩就是为主子描妆了,其他的,恩……看主子一步一步来吧。”
“看我一步一步来?”
“是啊,看主子嫁人,为主子画出嫁妆容;看主子生下小世子,为主子带世子;等世子长大了,为世子选良妻;等世子选下良妻了,再为……”
唐菁月无语:“真是世世代代无穷已。”
敏芳轻笑。不过转而又很是遗憾的道:“不过奴婢现在在宫中了,不能常伴主子左右。”
对此,唐菁月伸手轻轻拍了拍敏芳的腰部:“带好宏儿,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提到皇上,心中沉重的敏芳手上顿时停了停动作:“奴婢实在是有负主子所托。”
“别多想了,这件事情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同寻常女子的及笄礼完全不同,唐菁月的及笄礼似乎根本没有遵循一点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
首先是日期选定。按理说该是华容悦的生日或是其他有重大意义的日子,可是因为摄政王爷急着娶妻,今天这个日子纯粹只是黄历上面的好日子。
其次就是除了观礼者外,其余参与及笄礼的人的身份。大多应以女性为宜,但华容悦无父无母,唯有祖父,阿皓也是无父无母。就是宫里的皇上那也是无父无母!护国公作为主人招待宾客,然而作为正宾要为唐菁月挽髻戴簪的德才女性长辈,却是怎么想都不知道该是谁来担此大任。这可是摄政王爷的准王妃的,全辅天有哪个夫人敢说自己有这个实力去担任正宾的。所以最后决定,由景芝皓担任——这自然是景芝皓决定的。
最后便是行礼场合了。女子及笄的大事,自然该选择一个寂静肃穆的地方,可是护国公开心,“普天同庆”的定在天才楼。真是大胆。
但其实,无论是怎样的不合常理,在唐菁月作为一个重生人的衬托下,都显得规规矩矩。
这本是,就是一件奇妙的事。
天才楼的掌柜此时也是忙得够呛。护国公府小姐要在此处举办及笄礼的消息被掌柜的隐瞒得相当严实,就连想要在今天预定厢房的客人们,掌柜的也在暗地婉拒或时调期。
一大早,天才楼开门却不迎客。楼内掌柜小厮统统身着新衣,每个人都事精神饱满的来来回回检查着天才楼内的摆设卫生。
有人进不去便在门口瞧一眼,发现今日天才楼内改变了布置,大堂增加了一个高台。
“小二,来,你家掌柜的今天是做什么呢,不做生意了?”
小二“嘿嘿”笑,这就是在做生意,还是做大生意。
“今儿华小姐来我们天才楼办及笄礼,我家掌柜哪敢怠慢。客官,您没事的话,小的可要忙去了。”
说完,一溜烟忙去了,留下突闻消息目瞪口呆的路人:“啊?”华小姐要在这里举办及笄礼?
很快,护国公府华小姐将于今日上午在天才楼举办及笄礼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辅天沸腾了!强势围观!
小二最后一遍检查着各个厢房的卫生摆设。
从给华小姐用于休息的房间里出来后,小二听到旁边有人招呼他。
“福子,过来。”
咦,这会儿还能有客人进来?
而小二一回头,见到来人,却是立刻点头哈腰笑得谄媚:“沈少爷,您怎么来了。”
沈知易点头,看了一遍身边一排一模一样的厢房,问道:“哪间是给华小姐准备的?”
“就是这间。”小二一指自己身旁。
看着小二所指房门,沈知易冷笑着走到房间门前,然后将手中的木牌递给小二:“等华小姐进去以后,把这个给我换上去。”
“这是……”小二接过一看,惊讶,怎么是房间的门牌?这个门牌是……啊,是沈公子前几日带来的那位姑娘的房间,也是今日天才楼内唯一没有被清空的房间。
“然后将换下来门牌,挂到我住的房间前。对调,明白吗?”
小二讶然:“沈公子,这……您是要做什么?”
“少问,多做,”沈知易面无表情的勾了勾嘴角,“少不了你好处的。”
小二还是犹豫:“这……”将华小姐的房间门牌和那位姑娘的房间门牌进行调换,不用想也知道沈公子肯定是要有什么主意。他,不想做。
看小二不应声,沈知易一巴掌重重拍在了小二的肩上,用力拍上三两下,语气阴沉:“福子,天才楼的月钱多吧,不想失去这个活儿吧?诶——我听说,你还有奶奶因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靠你这点钱买药吊着命呢?”
听着沈知易的话,小二福子将手中木牌抓紧,低头闷声应道:“小的知道了。”
见状,沈知易轻笑几声:“这就对嘛,明智。记住,不要让别人发现,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
交代清楚后,沈知易哼着小曲儿,心情极其愉快离开。
福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门牌,愧疚的叹了口气,将门牌塞进自己的怀里。
福子向掌柜报告厢房已经全部打扫完毕,掌柜立刻对坐在大堂的甫二大人禀报:“大人,房间都已经确认好了。”
甫二点点头,然后飞出去,对着属下吩咐道:“从现在起,看好所有的房间,不准闲杂人等再入。若有必要,必须向我禀报。”
“是!”
除了客房,天才楼的厨房也被景芝皓的手下派人接管。所有的食材料理全权负责。天才楼内外布满了景芝皓的暗卫。就连天才楼自己的酒坛都被个个封死,放入酒窖,统计登记。而来自护国公府的好酒拉入天才楼内。
阵阵酒香迷得楼外围观群众是议论纷纷。
“护国公府真是好大的手笔,为华小姐举办一个及笄礼,也如此铺张。真不知道日后华小姐出嫁该是何等的规模。”
“你也不看看人家华小姐是什么身份。”
“就是就是,我要是能进去看一眼该多好啊。”
“你想的美,来的那都得是大官啊!”
“我就是想想嘛。”
路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巳时三刻起,围观的百姓们就只能一步又一步的退到很远的地方了,因为前来观礼的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达。各种或是豪华或是低调的马车在众人的注目下在天才楼前缓缓停止。每一个从马车里面出来的客人,携家带口,仪表彬彬。围观的人群中有认识的,就会迅速的为大家介绍起来。
“这是吏部尚书薛睽异薛大人,廉政不阿!”
“这位是大理寺少卿邵安康,可是摄政王爷手下的一员猛将。”
每一个人都来头不小。不知情的人若是看到此等场景,绝不会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三品官家的孙女举办及笄礼,怕是要以为这是哪位一品大员在过寿了。
路人们看得是目瞪口呆时,护国公府的马车悄悄的抵达天才楼后门。
作为今日的主人公,唐菁月自然需要早些抵达,虽说无事,但早来无患。
三个嬷嬷,一个小丫头,看着她们四个人个个都是笑开了花,本来还一直故作镇定的唐菁月也渐渐的忍不住将眉眼染上喜意。
敏枝大大咧咧的调笑:“主子,等会儿可是摄政王爷亲自给您上簪呢,嘿嘿嘿,要不要王爷扮成女装?毕竟王爷德才兼备嘛!”
敏蕊瞪她一眼:“没大没小,敢拿摄政王爷寻开心,你多大了?”
“二十二。”敏枝伸出左右手放在两边,两个yeah。
夏莲开心,觉得有缘的凑过去:“敏蕊嬷嬷,我十二。”
敏枝一下子黑了脸:“走开。”十二说个屁。
看着她们耍宝,唐菁月被逗得轻笑,心里的紧张感略微得到舒缓。
忽然,天才楼的小厮在外面请求道:“华小姐,小的们担心哪里布置的不恰当,想请华小姐派位嬷嬷出来,给小的们指点一番。”
前几日敏芳自然也是来过天才楼指点规划的,可今日毕竟事在眼前,于是唐菁月向敏芳点点头,敏芳便出去了。
与此同时,沈知易抱着一个女人从天才楼的大门走入。
这个女人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甫二事先了解过,沈家公子在天才楼内留下的这位红颜知己似乎是得了顽疾,不能见光、不能见风,被沈公子保护的不露一丝缝隙。
在华小姐大好的日子里,得了顽疾的女人和华小姐在一栋楼内,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所以,在沈知易拖抱着黑颜知己上楼时,甫二唤住了他。
“沈公子请留步。”
沈知易停步,看向甫二:“怎么了?”
“沈公子和这位姑娘可否今日暂去他处,毕竟今日是华小姐行及笄礼。人声喧闹,扰了这位姑娘的修养也不好。若有不便,还望沈公子和姑娘多多包涵。要不然,我亲自为二位寻一处清净的歇脚处?”
闻言,沈知易表情立刻阴沉恶毒起来:“呵,好大的口气,你亲自为我找地方?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爷我今天就在这儿,哪也不去!不过就是个及笄礼,搞多大排场。”
说罢,沈知易带着人就要走。
虽得到沈知易毫不留情的拒绝,甫二仍然想要再试一试。毕竟若是等会儿主子来了却发现有沈公子在,那后果比他被沈公子骂可要严重多了。
唉,之前天才楼的掌柜只说是他们东家的一位朋友在这里占着一间房,不好赶人,甫二本想着没事,可今日才知道竟然是沈府公子。那日在杨家青山庄,大家脸面都撕破成那样了,难保沈公子今天不会闹事。
人啊,一定要赶走才行。
“沈公子,您……”
可不用甫二再多费口舌,这事有贵人相助。
只听得沈知易抱着的那位连站立都不稳当的姑娘轻轻咳了两声,然后病恹恹的道:“沈公子,这里太吵了,咳咳,让奴家又闷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