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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石在县城住了十天,头三天用来温书,中间三天用来考试,最后四天逛了逛县城,顺便结交一些朋友。县城的规模比较大,很是繁华,衙门建的很气派,酒楼更是高档。
江清石是带着张木头来的,这个男人沉默寡言却心细,而且身手很好,江清石比较偏爱用他。果然,张木头记住了杜挽书所有的交代,一家清净的客栈,一间干净的房间。也是张木头厉害,现在考生这么多的情况下还能找到这样好的地方,就是价钱贵了些,但是环境很好,饭菜也好吃,贵就贵了。
头三天江清石几乎没有出屋,除了第三天和刚刚找来的刘纯交流考校了一天之外,他自己一个人看看书,写写字,沉淀情绪,务必要在考试中发挥好。
第四天早晨,张木头将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和一串大钱都装到杜挽书备下的提匣里,这种匣子是杜挽书特意订做的,分了三层,第一层是江清石用惯了的笔墨,虽然考场里面有,但是杜挽书怕江清石用不习惯,就给带上了。第二层是各种油纸包好的食物,都是能放得住的。还有两包茶叶,杜挽书特意调制的,味道清香,即便不能喝,闻着也舒服。第三层最深,放下了一条半米见方的毯子,要是夜里冷了可以披上。
另外,张木头还准备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两件厚衣裳和那一串钱。衣服是用来睡觉时盖的,免得江清石嫌弃草席子又冷又脏,所以都不是太好的料子,倒是保暖,十月下旬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至于一串钱则是给江清石留着买水买碳的,考场里面每个隔间都有一个小小的炉子和一个小小的恭桶。三天不得出考场,这些就是江清石所需的全部了。
江清石已经考过一次了,有了经验,自然时不慌不忙的,刘纯就有些手脚无措了,刘大哥跟着来的,但是刘大哥也没参加过乡试,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看不过眼,江清石让张木头帮忙准备了一番,剔除了许多用不着的,刘纯才缓和了紧张的情绪,毕竟江清石淡定自若的样子也是和有感染力的。
等到江清石进了考场,张木头和刘大哥打了招呼,自己回了客栈,收拾两件衣裳搬到了考场外边的一家酒楼外面的草棚子里,现在酒楼里面已经没有空着的房间了,都住满人了。住不上的人又不想离考场太远,干脆在酒楼外面驻扎了,张木头自然也是。
即使大乾朝的科举制度已经比前朝好上太多,但是连续三天不得出还是挺让人抓狂的,尤其是没人给到恭桶,那味道也是......所以有些身娇肉贵的或是太过虚弱的就会半道儿被抬出来,晕了。
就算没有晕倒,坚持答完了,出来的考生们也不会太精神,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用尽全力答题,足够考生们出来大睡个两天两夜了。当然,身体更好一点的出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吃一顿好饭,满足一下只能吃干粮或者喝粥的肚子。
江清石属于最后这种,他一出来就觉得饿得要死,三天里为了少方便几次,他水也不敢多喝干粮也不敢多吃,每天就吃一顿,三天这样顶下来的,还好他确实身体很棒,出来就是很饿很困,身体状况还好。但也免不了面露菜色,衣服发皱,眼窝深陷。
张木头眼睛很利,他一出来就看到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身边,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做好的饭菜和一壶茶水,还热着,为了这个张木头也废了很大的心思。
“少爷,咱们的马车在那边,您在这里等着,先吃点东西。”张木头把人带到周围一个小面摊上,也是早就给了钱占了位子的。江清石一看张木头都给准备好了,自然是无不答应,坐到位子上打开食盒,快速的吃起来,他真的是饿坏了。
张木头的动作很利索,在热闹非凡的考生堆里也很顺利并快速的把马车驾来了。江清石吃得太快,所有饭菜包括一壶茶水全部下肚才发现自己吃撑了,站起来想要消消食,但是一扫周围有哭有笑的人群,算了,先离开吧,要不他这样无悲无喜的有些打眼。
江清石顶着肚子上了马车,摊倒在车里,不住揉肚子,却没一会就睡着了,连什么时候回到了客栈都不知道,还是张木头把他抱进去的。这一睡,江清石就睡了一天一夜。睡醒了,伸了个懒腰,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江清石本来是打算在这里等着成绩出来,但是他又没事可做,颇为无聊。花了一天时间给家里人买一些礼物、特产,江清石才等来了刘纯,看着刘纯面带喜色,一问,果然,刘纯发挥的不错,应该榜上有名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靠前一些了。
因为成绩还没出来,学子们组织起来的聚会并不多,但也不算少,江清石看刘纯年纪下,又没几个朋友,干脆带上他去参加了几个。一个是张大头的长子组织的,一个是秦镇长的一个外甥组织的,就这两个江清石觉得还有点意思,毕竟人以群分,这两拨人是截然不同又让江清石觉得有可结交之处的。剩下的不是太过清高就是溜须拍马或汲汲营营之辈。
江清石不喜欢太费脑筋的事情,对耍心机一向不擅长,去了两次也就不爱去了,好在刘纯这几日也认识了几个人,不跟着他也无妨,他也就干脆的撂了挑子,连成绩也不等了,反正会有衙役去家里通知,等上几日也就知道了。
江清石很光杆的回了家,付钰声还在,杜挽书也很激动,看见他回来都忘记这是在外面了,直接扑到他身上,“清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非常普通的两句话,但是江清石却觉得很幸福,家人一直在等着他担忧着他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归属与安定,尤其是自己的媳妇非常惊喜的扑到自己怀里,一种亲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江清石跟家里人讲了一下路上和考试的情况,将带回来的礼物分一分,又闲聊了一会儿,江父江母很有眼色的带走了所有人,给小夫夫俩留出了空间。
“挽书,你是不是瘦了?”江清石搂着媳妇,感觉怀里的人清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