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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州踞在中原与西北草原交界的喉舌位置,地理位置特殊,历代镇守此地的将领不论是将才还是庸才,任职期间都做了一件相同的事,那就是加固城防。多少年苦心经营下来,尤其是靠近边关的那几座重镇,更是城墙坚固,防守自是一流,不过要论机动性就差得多了。
从前寒州的军备也是以防守抵御为主,到了周继戎这里,自然是看不上这种缩在乌龟壳里等着别人来攻打的方式,转而以骑兵为主,一改从前匈奴南下打草谷变为周小侯爷北上打秋风,见啥抢啥,誓要把前几代遭受的损失也一点点地捞回来,还要利滚利地算上利息,最终梦想是能把这群强盗邻居斩草除根一窝端了,把对方的地盘全划归中原,那就最好不过。
因此对如今胶着的战况不甚满意,每次回来交接粮草的押运官都要听他骂骂咧咧地数落上一大通。所幸他并不克扣粮草物资,样样料理得清清楚楚,半点不差,当然要多一分也是没有的。
押运官也冤,大军里有半数以上都是新兵,比不得寒州原本那些久经沙场的部众,据城而战还好,若是拉出去野、战,伤亡必定要大增,况且如今匈奴内部到底是何情形也不清楚,匈奴十分警惕,派到草原上打探消息的细作伪装成商人,却每每被人识破了身份。
周继戎听到这个,半晌才悻悻道:“也怪老子事先没有和你们说清楚,这些年寒州和匈奴水火不容,一根针也休想从老子手里流出去,商路早断了多年了,如今大军守着边境,连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偏偏这时候冒出商队来,人家又不是真长的是猪脑子,不起疑才有鬼了!”说来说去,还是他这些年把匈奴给欺负得太厉害了。
没法打探消息,周继戎对这点倒不怎么担心,毕竟双方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知根知底。匈奴就算全民皆兵,总共也就那么些人口,一时之间也变不出更多的来。
中原这一次出兵是平衡了各方势力之后达成的一致目的,朝廷当真是要人给人要粮给粮,各种备优先供给,单是这段时间运往前线的劲弩就顶得上之前两年的謇州的装备,看得周继戎都十分眼热。又有牢固的城池可守,虽然除了寒州原本的骑兵之外一时还拉不出可以和匈奴抗衡的骑兵,但其余条件已然是得天独厚,领兵的统帅也是镇守岭南一带的老将,经验老道,比起周继戎虽然少了几分勇猛向前的气势,却更为稳重。
若是这样还会输,周继戎也当真无话可说。
再待得数日,形势果然逐渐有所好转。匈奴一向耐寒,往年南下多半在春秋两季,到了夏天则会退回草原上去,现在已是五月,对方虽一直未退兵,却也渐渐有些焦躁,中原敏锐地把握了时机,再加上新军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下来,进退之间开始似模似样,占了上风的时候就渐渐多了起来。
捷报先送入寒州,周继戎潜意识里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匈奴从前犯边,都是仗着来去如风的速度和机动性抢一把就走,偶尔也有攻城的时候,却是打得下就打打不下则见好就收,很少这样纠缠不休。
时未辰随着休整的部队抵达寒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他叫过去问话。
周继戎把自己的疑虑同白庭玉一说,白庭玉想了想答道:“匈奴号称三十万大军,但据时示辰传来的消息所说,顶多只有二十万人,而且里多都是乞颜部和胡阿部几个部落的人,其中并见到新单于所部人马……”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去年划原上的雪灾极大,匈奴在这个时候还企图攻城不肯退兵,大约也有这个原因在内,抢一把回去,今年的日子就有着落了,若是这些人回不去,自然也省下许多口粮,余下的人也能撑得过去。这此人斗志都不高,会不会是新单于控制了他们的妇孺,强迫他们出兵,这样的手段新单于在收并几个小部落时也用过……”
周继戎想了想,摇头道:“这办法对付少数人还行,这么多人马,就算是族中妇妇女老幼受制于人,以其来送死,还不如直接翻脸开战,毕竟他们那单于的位置传承也没那许多讲究,谁有能力谁做!”顿了顿又道:“谁又不是真傻,自己送死便宜了别人,这种事没人肯干,他们大约还有别的谋划!”
至于是什么谋划,周继戎一时却也想清楚,若说单于留了一手伏兵做后援,可就眼前的局势来说,就是对方再多一倍人手攻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既然想不通他便不去想,周继戎索性道:“别管他什么打算,先把这部分人藏在什么地方找出来,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
白庭玉应了一声是,传令下去,迟疑了一下又对周继戎道:“……咱们留在匈奴中的内应本来就少,如今两军对垒,更加难以传递消息,只怕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细作混不进去多少还因为周继戎的原因,周继戎也有些夫奈,道:“这就别管了,尽力而为吧,可惜不是老子发号司令,要不然派几只骑兵出去,对付不了大军,草原上找找大队人马的踪迹总也不成问题!……探子混不进去也不能通商,老子就要困死他们!商人唯利是图,谁知道到时候趁机买了多少消息给匈奴……咦,不对!十六年前匈奴打到謇州城下,边境几座重镇也没有失守,他们是怎么来的?”
当年那是寒州形势最为险峻的一年,一夜之间兵临城下,城中防守只有数千兵力,城外却是数万敌军。周继戎的父亲当时尚在前线,心忧城中的幼子稚儿,连夜驰援寒州,最后战死在城下混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