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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故意扯下庄若梅的帷帽而致绣馨狂吐不止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惠妃耳中。因此庄若梅进到殿中来,惠妃再是好奇,也不想跟自己的胃与端庄的形象过不去。
她对庄若梅的到来表示了亲切友好的善意,并说道:“这些日子总听皇后娘娘提起庄四姑娘,说庄四姑娘如何能干厉害,小小年纪竟将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很了不起呢。”
庄若梅忙谦虚的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娘娘过奖了,因家中人口简单,并无太多琐碎事务,况也有母亲定下来的规矩,需要臣女操心的地方很少的。都是外头的人言过其实了,其实臣女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微垂的视线却飞快的将主殿的地形与摆设尽收眼底——实在没办法还可以强行跑出来,这就需要对地形摆设之类的了若指掌了。
“你看,这庄四姑娘如此的谦逊又知礼懂事,难怪皇后娘娘这样喜欢你了。”惠妃笑着与身旁的绣馨说道,“好姑娘,快坐下说话吧。”
绣馨勉强笑着点头道,“娘娘说得很是呢。”
庄若梅心里撇撇嘴,当谁听不出来吗,一口一口皇后娘娘的,不就是要提醒她不要忘记皇后见了她这副尊容是何反应么,这弯儿都快拐出京城了,她也不怕自己听不懂?
庄若梅听懂了,却要装作不懂,只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的夸赞,臣女实在不敢当。不知娘娘今日召臣女进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惠妃含笑道,“本宫听闻庄四姑娘生了恶疾,姑娘家的容貌何等重要。于是本宫想着,许是外头的大夫不得力,宫里的太医们总算是一层一层严格筛选下来的,医术到底要比外头那些大夫好一些,这才自作主张请了你进宫来,让太医给你好好瞧瞧这恶疾,可好?”
若不是先前三皇子提醒她,此刻只怕她都要相信惠妃这一张诚恳又关切的脸了,“娘娘的恩情,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臣女这脸,几乎将京城里有些名头的大夫都请了个遍,都道臣女是自娘胎里带出的胎毒,以往不曾发作,一发作便再也没有法子可想,他们都道,臣女这脸,怕是神仙也难救。”
绣馨便笑意盈盈的接口道,“外头的大夫医术比不得宫里的太医们精,说不定太医们当真有法子呢?庄四姑娘便不要再推辞了,奴婢这就去请了太医过来替你瞧瞧脸。”
说罢,风一样的走了出去,她得出去好好透口气,虽说眼下庄若梅已经戴好了帷帽,可在当时庄若梅帷帽下那张脸实在太可怕,她连听到她说话,脑子里都忍不住要回想起她那张脸的样子来,实在不宜再继续对着她了。
庄若梅只当看不出绣馨逃一般离开的模样,又起身谢了惠妃一回。
惠妃故作佯怒的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就是这般见外,本宫做这些,又不是图你的感谢。快些坐下,陪本宫好好说说话儿。”
见庄若梅依言坐下了,方笑着道:“听闻近日你母亲身子也不大好?”
“是,不过母亲的身体是老毛病了,每到夏日都会这般,大夫嘱咐静养着,过了夏日也就好了。”
“怕是苦夏吧。”惠妃猜测道,“这种毛病确实没什么好法子,所幸你母亲有你这样省心的丫头,不然哪里能够清静的养着。”
得,三两句话又转了回来,连夸人都能这般不动声色又不让人反感,这位惠妃必定不似皇后那般好打发。
“说到你母亲,本宫却是十分羡慕她的。”惠妃说着,面上露出羡慕又向往的神色来。“这世上怕也没有几个女子,能如你母亲那般好命——庄大将军那样的英雄男子汉,能为了你母亲将姨娘全部赶到庄子上去,不惧任何人的言论,在外总是竭尽所能维护你的母亲,如何能不教人羡慕呢?”
她说完,又似发觉自己失言了一般,连忙又说道:“你看我,就是这么不会说话,明知庄四姑娘的生母……还这般说话,庄四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才是。”
庄若梅得体的回答道:“娘娘言重了,其实母亲她人很好,对我们姐妹都视同己出的。”
这是要挑拨她跟母亲之间的关系?图个什么?
“是吗?那就好。”惠妃笑说道,端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这是我宫里新进的茶叶,说是从东齐来的,可谓是山高路远才得了这么一点。本宫平日里对这东西不是很懂,庄四姑娘且尝尝,这茶叶味道如何?”
庄若梅恭顺的谢过后,方才以袖掩了,似浅啜了一口,“这茶叶倒是难得的清香扑鼻,不过这味道……娘娘,臣女平日里对茶叶没甚研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比臣女平日用的,似乎要好很多。”
惠妃便满意的笑着点头,“你若是喜欢这味儿,本宫便让人包一些,你带回去慢慢喝。”
“这如何使得。”庄若梅忙忙推辞。
“左右本宫不爱这玩意儿,放在本宫这里也是没用,你拿了去,不拘是孝敬母亲,亦或是送给旁人,或者自己用,都是可以的。”惠妃不容她拒绝道,“是了,你三姐姐何时回京来,你可知道?”
庄若梅不慌不忙道:“听三姐夫的意思,怕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不过娘娘放心,三姐姐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了。”
若薇真正的去向,当然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但将军府与侯府的女眷俱都病倒了,也说不过去,于是李凤锦便放出风声去,道因若薇有积年的旧疾,需要离京休养一段时日。当然,凭着李凤锦如今的地位,以及若薇彪悍泼辣的作风,也没人敢上门去查证一番,她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京城前往别处休养去了。
当然这件事,也给足了人们想象的空间,更有胆大的,将目光对准了李凤锦——他再是惧内,如今这可怕的内人已经离开京城了,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应该都有些想法吧。因此这段时间,东平侯府自然也是格外的门庭若市。
“那就好。”惠妃微眯着眼睛和善的笑着,“既是好了许多,想来就快回京了?”
“这倒是没有听三姐夫提起过,不过如今天气炎热,也不适合赶路,想来等到天气凉一些,才会赶回来吧。”庄若梅沉吟着道。
“我与你三姐姐亦是一见如故,原还想请她进宫叙叙话,不想却听说了这件不幸的事情,还好她的身体没有大碍。”
庄若梅又陪着应付了几句,就见太医院的院正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恭敬的请过安后,惠妃便使人领着庄若梅前往偏殿,那宫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示接收到了惠妃的暗示。
庄若梅全无所察一般,随着宫人与医正前往偏殿检查。
那医正仔仔细细的给庄若梅把了脉,又查看了她脸部的情况,沉吟好一阵子,表示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像是中毒但体内又没有毒物,皱眉摇头好半晌,终是在那宫人频频的暗示下,开了个方子走人了。
等医正离开后,那宫人又甚是焦急的总往庄若梅身上瞟,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疑惑正好让庄若梅看了个一清二楚。
对方既不肯领着她回正殿见惠妃,又这般着急的遣走了医正,还如此焦急的总看自己,傻子也知道她在等什么。于是,她只好先成人之美了。
见到庄若梅总算晕了过去,那宫人这才松了口气,疾步走过来,将软软倒在桌边的庄若梅扶起来,送到内室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