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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有门却不能锁,有家具却不能移动。一张靠墙的床边上摆着个床头柜,床头柜的抽屉里空无一物。衣橱在床的对面,倚墙而立。床的边上是一张单人沙发椅和一个茶几,一盏落地灯立于沙发椅的后面,暗着。
床头柜上也有盏台灯,是可以调节亮度的那种,此刻的光线不算太亮。旁边还有个长方形的计时器,上面的时间和圆厅的计时器同步。黑色的液晶屏上闪烁着红色的数字,在昏暗的环境中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柳慈站在房间的中央,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圈。
房间不大,大概七八个平方米,一进门就是床,再往里面是个半隔间的浴室,里面有半身镜、洗脸台、毛巾架、座便器,白色的浴帘后面有个淋浴区。至于急救箱,就放在洗脸台上。
她走到衣橱前,打开。里面分上下两层,上面叠放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是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还有几件棉质内衣,都是最最简单的样式,偏大的尺码,男女款均有。下面则摆放着吃的,全是即食真空包装的面包和熟食之类,外加十来瓶矿泉水。
看着矿泉水,柳慈呆楞几秒。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发慌,感觉双脚打飘,踩着的地板全是棉花做的。她摸了下额头,有些烫,猜测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而开始发烧。她从小就这样,一紧张体温就会上升。她呼出一口气,随即取出一瓶水拧开,猛灌几口。
无味的液体通过口腔滑过喉咙,流进食道再到达胃部。微凉的感觉瞬间传达到四肢百骸让她一个激灵,顿时精神很多。
她将水瓶放到床头柜上,又走进浴室,想洗个冷水脸。
站在镜子前,头顶青白的光线让她的脸色显得很难看。往日白里透红的皮肤看起来有些发黄,双眼无神,黑眼圈也开始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被迫进行如此恐怖变态的游戏,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死掉!
柳慈越想越委屈,仿佛胸腔里淤积了一团怪物,涨得难受。她的鼻子发酸,喉咙发哽。已然是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开始哭泣,似乎必须通过眼泪宣泄出来才舒服。
“呜呜——”
她没有嚎啕大哭,尽管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却仍是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什么。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尽可能的不让哭泣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累了,好在心情总算逐渐平复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打开水龙头,弯腰捧起凉水往脸上拍。
擦干脸走回到床边,坐下。她的大脑完全空白一片,整具躯壳宛若丢了灵魂的机械,僵硬无比。
对于今后会发生些什么事,要怎么活下去,她没有丁点概念。也不敢想象。
她自知自己没有聪慧的大脑,也不像名叫殷凝的女人有坚毅的精神和敏捷的身手,更不如她有面对危险和恐怖未知的勇气。
她太普通了,普通到连心机都不会耍。而且她又不是没看见这里的五具尸体,一个比一个死得惨。虽说她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全部五个人的死亡过程,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但是其结果是没了生命,是尸体无疑。甚至,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去了!
而且她也不是没看到上一关的黑色泪珠和殷凝厮杀的过程,其惨烈状态,真是让她过目难忘。要知道那姑娘为了活命,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真是拼命了。现在浑身的累累伤痕,看了就叫人心疼。
试问如果当时和黑色泪珠较量的不是殷凝,而是自己的话,结果毫无疑问的,她已经是死人了。
所以,在这个险象环生,不明敌我的环境下,仅凭她一个人,根本寸步难行。
是啊,她是一个人,而那个殷凝,作为女人已经算强悍的了,都还有丈夫陪在身边保护。而她呢?她的未婚夫是不是在这个恐怖游戏的外面拼命的寻找自己?还是已经放弃自己了?
也罢,倒是比和她同在游戏中一起强多了。至少,她不用担心他的生死。
胡思乱想着,柳慈的目光不自觉落到床头柜的计时器上,看着红色的数字分秒闪烁,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时间已经失去意义。混沌的思绪填满了她整个大脑,最终只有一个念头开始变得清晰——她要如何保护自己?
保护自己?
她只有一粒小小的氰化物胶囊,剧毒,一粒就可以放到一到两个体格强壮的男人,就算不马上猝死,也会出现强烈的中毒反应。
可问题是,这个胶囊也要通过口服才能杀人啊!
假设她不幸遭到坏人的袭击,她又要怎样做,才能在危机关头把毒药塞到突袭自己的坏人口中,还确保别人不吐出来,等到胶囊壳完全在口腔中溶解?
动动脑子,动动脑子。她虽然不大聪明,但好歹读书的时候功课还不算太差。
这种毒药除了通过口服吸收毒素,貌似还可以通过空气和皮肤吸收。
空气?
不行,她也要呼吸,又没有防毒面具,而且也没有可以使之在空气中挥发的工具。
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