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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雪和卫凌风回到永和殿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分。不过,他们已经和夜洛尘在宫外用过膳了,回来的时候,还特地打包了些点心孝敬杜芸青。
杜芸青一眼就看到了风千雪手中提着的鸟笼,壮硕的犀鸟羽毛紫黑发亮,在屋内烛光的照耀下,还透着一层薄薄的金光。
然而,这只犀鸟却让杜芸青看得眼睛发直,面色似有惧意,于是向风千雪问到:“你从哪里搞来的鸟?为什么那姓夜的,不把那金刚鹦鹉送给你?”
风千雪笑了笑,“不是他不送,是我没有要。我就要这只。这可是好不容易赢来的战利品啊!”
“战利品?今天你们不是去参加赏鸟大会?”杜芸青不明白了。
“是赏鸟大会,可那些文人骚客,还弄了斗诗大会,这就是斗诗斗来的。”
“你?还是你?”杜芸青看向风千雪,又看向卫凌风。
风千雪摇头,一想到今天这“狗屎运”心就梗塞,又瞪了卫凌风一眼,然后答:“不是我们,是七王爷!他赢了。”
杜芸青挑了挑眉,煞有介事的瞥了她一眼,“也好,你多和那姓夜的出去,多挫挫那睿儿的傲性,让他紧张紧张,这才提升了你的价值哈!否则男人啊……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了!”
也不知风千雪有没有认真听,只一个劲的将注意力放在那犀鸟身上,还随口“嗯”了一声。
不过这犀鸟,杜芸青还是有些介怀的。在青山的时候她也养蛇,所以她必须时刻注意她那些蛇会不会突然被鹰啊、犀鸟啊、猫头鹰之类的天敌捕捉。于是,她吩咐过尉迟昆,让所有的弟子们,一旦见到这些鸟类在空中盘旋,统统用箭射下,烤来吃。
就不知这风千雪拿这犀鸟作何用处。
“千雪,这鸟,你真打算养?”她又问。
“嗯。我得好好养着,让它给我抓蛇!”风千雪毫不隐瞒用途。
抓蛇?杜芸青听后面色一变,虽然她如今身上是没有蛇,但,听到抓蛇,习惯性的不舒服。
“我们府里有蛇?”她问得轻松,可是周围的人听得却不轻松,一听到蛇,个个面如土色。
然风千雪还认真的点了点头,“有!还是青蛇!”
众人倒吸口凉气,宫女太监们身子不禁哆嗦,真有蛇!?
“千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在哪见过?”杜芸青走近问。
风千雪目光移向四处,没看到花婉月的身影,于是走到窗下,朝那西厢的方向遥遥望去。
杜芸青何等聪明,看到风千雪这个动作,不用再问,就已知道了答案。那个花婉月,居然也养蛇?而且还是青蛇?她怎么就没察觉呢?也不知是哪种青蛇,毒性又是怎样。但既然花婉月身上有蛇,那她以后若是要再接近,就必须多加小心了。
回到房间,风千雪将犀鸟的笼子挂在了窗前,刚想宽衣休息一下,就听外面有人奔来。
“郡主,郡主!”听这声音像是铃兰。
“怎么回事?”风千雪在屋内问了一句。
铃兰推开了门,一脸的惊慌失措,“郡主,去看看太子妃吧!”
花婉月?她又弄出什么事了?她似是有些迟疑,但还是随着铃兰的脚步,往那西厢的方向走去。
夜风轻轻吹着,不时有一阵透过敞开的窗帘,吹到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上。花婉月双颊红热,紧闭着眼,唇色泛白。
自从那件事后,她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足不出户。可就在今夜,来送饭的宫女在窗外瞧见她情况不对,便大胆的推开窗户爬了进去。果然,那躺在床上许久不动的太子妃,全身热得像被开水煮了一样。宫女一急,也便喊来铃兰去向懂医的郡主求助。
风千雪抚了抚花婉月的额头,再把了一下她的脉,心下松了一些。
“没什么大事,风寒罢了。我开个方子,你们去太医院拿药便是。”
“太子妃这两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我们怎么求她都不愿开门。郡主,这事,我们该不该和殿下说?”这几天,一直在屋外守着的另一宫女冬芸说。
“不用说,说了也没用。”风千雪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婉月,说了自然是没用的,卫凌风才不会管这女人的死活,换做南炎睿,可能也是一样。
“那……”冬芸微微皱眉,其实这太子妃对下人还算和气,不像别的宫的妃子,有些极难伺候。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永和殿确实比其他殿来得要安逸。
风千雪见她眼生,不由多问了一句:“你原来是在哪个宫的?”
冬芸答:“原来是在和顺宫的,但没机会伺候德妃娘娘,只在旁边打点小杂。德妃娘娘是见太子殿下娶妻了,这才将奴婢安排过来。”
原来不是永和殿的人,怪不得风千雪觉得眼生呢!
“你好好在这里照顾她吧,没什么别的事,我也就回去了。”说罢,她已经从床边站起,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接近四月天,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木棉花在前几天的那场大雨过后,几乎都掉得差不多了,如今树上也只剩寥寥的几朵还在盛开。
风千雪随便在地上捡了一朵,放在鼻尖嗅了一嗅,淡淡的香味,仿若从他身上传来那般,让人只一靠近,便不由得心旷神怡。她想起了她这次重新入宫来到永和殿时,也就是在这,她碰到了他。
他,是太子……
南炎睿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只不过,风千雪见到他时,他脸上原本的墨迹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
他自己涂掉了?
疑惑中,她走近细看,发现上面还有些未完全洗净的痕迹。她用手指搓了一搓,皮肤还有些微微的湿润。难道,是刚洗不久的?
她还在猜测,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呀,是郡主!”
风千雪回头,看见莫无痕正端着盆水,所有的不解在瞬间便全然明了!
“是你给他洗了身和脸?”她有些责怪的问。
莫无痕愣在那,不敢动了。
“我没让你洗,为什么要洗?”她真应该再带笔墨来,再画一次。
莫无痕不敢回答,他一进来就看到他的亲亲太子正瞪着双眼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许笑,还暗示他快些将那上面的东西清洗干净,他自然要照做!
风千雪咬着唇,看了看莫无痕手中的水盆,想来已经是换过好几次水了。
“唉,算了!我来吧!”她说着,将水盆从他手中夺过,放在那棺材边两夹角的平面上。
莫无痕心下又是一阵不安,也没离去,定定的站在那里看她。
风千雪将毛巾从水盆中捞起,拧了半干,摊平来盖在南炎睿半干净的脸上。用手指隔着毛巾在那搓了一搓,然后夹住他的鼻头,停一会。
莫无痕紧张的咬着手指,她这样做,太子心里一定想杀人吧?
果然,他看到南炎睿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似在用力握着拳头。
风千雪捏了一会,终于将手松开,再继续替他擦拭其他地方。他的额头,他的眼眶,他的耳廓,他的下巴……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么细致的去触过他的脸,最后,她的手在他颈前停了下来。
莫无痕看着气氛不对,很识趣的悄悄退了下去,将石室的空间完全留给他们。
风千雪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又将毛巾放回盆里,洗了洗,再重新擦。这次擦他的身子,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肌让她心头不由紧张起来。他的身材怎么能保持得那么好?不胖不瘦,比例适中。她松开毛巾,直接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摸,好有弹性,果真比之前在青山时碰到的那些尸体强。
然而,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的手指触到他的肌肤时,躺着的那个人,忽的起反应了。
那纤纤细指不断的在他身上游移,从肩头到手臂,再缓缓移到胸前,直至腹部。她似乎在他肚脐窝处停了一停,又惹火的在它周围打着小圈。
他手指慢慢缩紧,气息开始有些不平稳了。她在干什么啊!居然选择在他还没完全恢复体力的时候挑逗他!
风千雪其实是看到了残留在他身上的浅黑色墨迹,用毛巾似乎不太容易搓,就用手指沾水划了一下。发现手指似乎比较容易将那些印记搓掉。而在他的肚脐眼周围,她之前好像是画了藤蔓的根,色彩过重了,留了好大一圈漆黑。于是,她就多沾了些水,再一圈一圈的搓着。
见搓得差不多了,被搓过的地方还有些微微发红,她便重新将毛巾丢进水中,拧干,又继续覆在他的身上。唉,自己种下的恶果,现在还要她自己擦。早知道就不画那么多了,现在擦着好辛苦!这还是前面呢,后面呢?她还没看到是什么情况,不知莫无痕之前是不是已经将他擦得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将他前半身擦干净了,刚想回头叫莫无痕帮她翻身,没想身后早就空无一人。
“什么啊!莫无痕人呢!”她刚要起身去找,突然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捉住腕部。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被那只大手整个扯进了棺材,就在她身子撞到他的时候,纤腰已被另一只手搂了过去。
“南炎睿!”她惊讶的喊他,“你醒了?”
他半睁着眼,双眸微微弯着,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可那放在她腰上的手,却快速爬上她的后脑,在她撑起身子要看他的时候,他一手捁住她的头,用力将她往他脸上压去,准确无误的侵上她柔软的唇。
她还在瞪眼,他就已朝她伸了进来。
久违的亲吻,久违的味道,和他口中淡淡的清香,仿若潮水一般的朝她涌来。
她想挣扎,可他没给她机会,紧紧的压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有分毫的挪动。他想好好的惩罚她在他身上做下的这些恶作剧,等他恢复好了,他也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只属于他的痕迹……
也不知两人是否动静太大,突然,搁置在棺材边上的水盆“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许是声响太大,站在石室外不远的莫无痕一听见立马折身返了回来。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那、那、那郡主,居然趴在他亲亲太子的身上……
他、他、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顿时,他的脸攸地一红,即刻又转身闪了出去。
非礼勿听,非礼无视,非礼勿念……
风千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而他也似乎也有些疲了,终于松手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