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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甜甜说不清自己这会儿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很多事儿知道和记忆接收后的了解是一回事儿,真的在自己身上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茫然的眼神,无措的恐慌,都在她的脑子里打仗一般的此起彼伏,说一句戳心窝的话,刚才的自己,那简直就像是往日在街头看到的那些抢食的野狗一般,哪有丝毫人的样子。
本能,在面临生死之地的时候,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规矩脸面,全都是假的,唯有本能才是最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这一种本能在这几年中,已经刻入了裘千尺的骨子里,或者说,为了活下去,她已经生生的吧自己折腾的形成了最原始,最刻骨的下意识反应。
也正是以为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即使王甜甜变成了裘千尺,这人的思维,灵魂都已经换了一个人了,在关键时刻,在迷糊中,在一定的声音和时间的暗示中,身体有了最本能的反应,或许,在过去的日子,有太多太多次,裘千尺就是靠着这样的一种反应才顺利的活了下来。
若说一开始王甜甜还能有几分对于自己穿越成为裘千尺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女人不满,可到了这会儿,倒是可怜可悲多一些,可怜这女子如此的境遇,又可怜自己,至此之后,这日子就是自己在过了。
人毕竟不是畜生,所以王甜甜也能理解,这裘千尺在重新获得了自有之后,为什么情愿所有人都知道她狠毒,凶残也不愿意把这些苦楚说出来,即使她自己也很是清楚,只要说出这些,或许就能得到更多人的同情,甚至不用自己花费半分的力气,就有的是人打着锄强扶弱的名义为她报仇。
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曾经自己像是个畜生一样的活着,这也是她唯一能保存的一点体面了,更不用说实在自己亲生女儿的面前,她还是个母亲,总要留下一些母亲的尊严。
王甜甜觉得,她读懂了裘千尺,懂得了这个女人在狠毒的面孔下,那一丝丝的柔软和坚强,所以心里是彻底的放下了,想要好好的过完这个原本属于裘千尺的人生,顺带也想弥补裘千尺心中的那些遗憾。
虽然这很难,很苦,可是好在她也不是那种怨天尤人的性子,在回神了之后,立马就开始给自己的未来做计划。什么都是假的,只要自己的手脚能动起来,那么一切都能改变。
想到这个,王甜甜算是彻底的接受了自己裘千尺的身份,开动脑子,连刚才还有一些的残存的睡意都抛到了脑后。她眼珠子不住的往周边看,如今她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找钱,想法子先把这短筋续骨膏的钱给挣出来,这才是正紧,只要能买到药,那么一切就能顺利起来了。
可惜看遍了周边,也没能找到除了枣子之外还能卖的东西,不死心的王甜甜,连那小溪中的水都试着往里头卖了,结果,上头显示的是,山间溪水一斤,0.1元。不是说这水不好,老实说,这水能卖钱已经足够让人高兴了,可问题是,这水实在是少了些,往日只够裘千尺勉强不至于渴死而已,若是把这水都卖了,那么她喝什么?
有心连石头也卖钱,看看有没有可能是什么矿石之类的,只是这终究不过是白日做梦了,这山里头能有什么矿石的可能?就是寻常的石壁,白瞎了她费劲的爬了好半响的功夫。
整整一整天的时间,直到这头顶上的孔洞中,开始漆黑再不见光亮,王甜甜终于停下了自己折腾了一天的身子,靠着石壁开始休息了,而那屏幕中的银钱依然闪烁着二十三这么一个数字,那一斤的山间溪水抵上了她最开始买的那一斤面包。
唯一能让王甜甜欣慰的事儿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算过了,那枣树上没有熟透落下的枣子还有不少,只要她能全部凑齐,买上一盒药膏还是可以额的,甚至还有足够的银钱能让她买那商店系统中的食物填饱肚子。
与此同时,她也有了一些别的念头,比如那一颗颗积存下来的枣核,王甜甜就想着是不是应该下力气再种上一颗,好让这枣树再长出一颗来,若是有了两颗枣树,那未来能有多大的收入?俗话说的好啊,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还钱。这可是现代很是迅速的经济果树呢。即便这枣树因为不是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又是需要从枣核重新长起来,不及那些幼苗,嫁接什么的,想来能有个两年也足够它长大结果了。
有心想要等手好了之后在种植,可一天到晚没事儿干,只能瞎想的王甜甜还是没能忍住这诱惑,生生靠着牙齿咬着一段断枝,在相对阳光充足的地方挖了一个洞,把这枣核种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日,每一日王甜甜都小心的打量那一颗给她提供好处的枣树,为了保证这枣树将来能多结果,多收益,连以往裘千尺用枣核击打树干,摇落枣子的事儿都不干了。每一日靠着系统中最便宜的东西充饥。
至于那和鳄鱼抢食的事儿,头几次还依然本能的去参与,到了后来,意识渐渐能掌控住自己的身体,这事儿也不怎么做了。
就是如此这般的过了近半个月,终于收支不断加减中,这三十元的数字总算是到了,王甜甜终于买出来一盒的药膏,这简直让她喜极而泣,可是等药膏出来之后,麻烦又来了,这药膏是用木盒子装着的,她怎么打开?
用牙齿咬,用树枝撬,王甜甜用尽了一切的法子,足足用了两天才算是打开了那紧闭的盒子,没有经历过这些不方便的人是没有办法明白这其中的苦楚的,手脚无力,又无处可借力的情况下,为了打开这么一个小小的盒子,王甜甜连牙齿都咬出了血,嘴唇上满是血口子,最后她是怎么办到的呢?
坐在靠着石壁的地方,倾下身子,用已经断了手筋的腕部,死死地夹住木盒,然后放置到曲起的膝盖处,用两个膝盖夹紧,再然后,用牙齿咬着树枝,一点一点的试探,一点一点的用力,这才算是彻底的打开了。在这过程中,腕部伤口又多疼,这用力用,牙齿又出了多少力,腮部酸软真是没人知道。
等这盒子打开之后,再一次用腕部,将盒子取下膝盖,在一边放置好,随即又要爬着去清洗自己的手腕部位,等清洗干净,再过来转着胳膊的涂药,最最要紧的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裹药的东西,想要这药膏充分的发挥作用,在这药效过去的时间里,这部位就不能在做别的事情。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什么喝水,什么吃饭,甚至是排泄都要全部的停止了,只能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等着药起作用。
还记得张无忌给俞岱岩上药的事儿不?那一个病治的足足有几个月。虽然一个是骨头的问题,一个是经脉的问题,可同样都是断了续接,同样难度很高,消耗时间自然也一样长。
刚开始一二日这王甜甜还能死撑着,可是到了第三日这饥渴就开始让她全身无力,甚至有些虚脱的感觉了,胃部更是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实在撑不出的王甜甜不得不用那交易系统小心的买了其中最最便宜的萝卜白菜什么的,然后趴在地上,用肘部支撑,就像是小狗一般的咬着吃。一边吃,一边不住的流泪。
不单单是吃饭的问题很是要命,还有这排泄的事儿,一直以来这裘千尺都是要爬到岩石靠近鳄鱼水潭的一个角落里处理的,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她身上也已经污祟不堪的比乞丐还不如,可是即便如此,作为一个女子,还是习惯性的将这些不雅之事尽量的做的妥当一些。
远离自己生存之地这是最起码的,衣衫不能退却方便就利用岩石把自己的裤子弄成了开裆裤,好歹不至于让自己弄到了裤子上,即便这样也免不得有些沾染污祟的可能,可是好歹心理上稍稍能接受一些不是。
以前没有鳄鱼的时候,裘千尺甚至因为不能清理易容身体,还会不辞辛苦的爬到水潭边上,用双臂支撑身子,让自己下半身沉入水潭中,好歹清理一二,到了后来,鳄鱼来了之后,就只能在小溪靠近小水潭的方向,将身子坐卧在溪水中,任由溪水潺潺,来自动清理自己了。
连裘千尺,这样已然为了生存能抛下一切的人都要如此麻烦的解决这生理问题,那就更不用说王甜甜了,所以不过是忍了两天,就只能想尽法子,为自己解决这些事儿。即便不容易,即便不雅,也必须要做。
或许是这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或者是老天真的是开金手指,再或者是经脉和骨头毕竟不一样,这样艰苦的日子,过了足足有十日,王甜甜欣喜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已经有了一丝的起色,虽然这手依然不能抓东西什么的,可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好像已经能听她的指挥了,这实在是太让她惊喜了,难道说她很可能一个月就全部恢复?
有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开始,王甜甜越发的用心起来,先是细细的打量了那些涂抹在手腕处很有些不均匀的药膏,查看了这药膏的变化,发现药效似乎还没有过去,随即又激动的查看了那药膏的盒子。
一个盒子大概有香烟盒子一般的大小,她涂抹了两个手腕,也不过是用了不到一半,那么也就是说,若是一次涂抹就能恢复手所有的毛病的话,那么这剩下的也就足够她用来治疗自己的脚了,这真是可喜可贺,不说别的,单单是系统里货币就能省下多少啊!
再过了五日上下,王甜甜的手终于能动了,她不敢太过迅速,只是小心的活动着手腕,试着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弯曲,伸直,等到确定这手腕确实好了,又忍不住开始运功,想用内力试着运到手掌,看看这经脉的恢复情况。
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她已经能感觉到身上的内力正在往这手掌中聚集,虽然比以往慢了好些,也生涩了好些,可是毕竟已经能用了,她是铁掌帮的小姐,这浑身的功夫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一双肉掌之上,自然对于这手掌的重视度更加的要紧些。
在一个寻常武人受伤,为什么有些不用药材,也能缓缓地恢复?就因为这内功本身就有疏通经脉的功效,只要她这内力能运送到手掌,那么也就是说,即便接下来在没有药膏来敷,靠着时间,她也一样能让自己这铁掌的功夫恢复,更不用说这手腕的寻常运动了。
有了这么一个好的消息,王甜甜对于自己站起来自然立马就是信心十足,甚至为了能尽快的开始治疗腿脚,她甚至用这小溪的水,稍稍的擦洗了一下身子,就是身上已经破败的衣裳,也被她脱下来,彻底的清洗了一遍,索性光着身子,就这么在枣树下坐着。
裘千尺即便是在洞穴之中存活了十来年,即便这衣裳已经接近腐烂,破败的无法遮体,依然穿在身上,原因就是这裘千尺无论怎么与寻常妇人不同,终究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衣不遮体那是相当的避忌,而王甜甜不一样,她从现代来,赤身*什么的,接受程度比这个时代的人高,更不用说,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个洞穴中,十来年都不会有人来查看,所以她能权当这就是自家的浴室一般的处理,脱下身上的衣裳,光着身子,没什么不能做的。
一个人手能用了,那真是办什么都方便了,洗衣裳,擦洗身体,等到把自己弄的一干二净,那真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虽然她因为舍不得花钱,所以那商店系统中明明很是便宜的香皂也没有用,那干净清爽还质量牢靠的衣裳也不肯买,可是即便这样,也已经和原本的裘千尺有了天壤之别。
想想裘千尺在这洞中,那可是过了足足四年啊,即便她再怎么注意,再怎么小心,这浑身上下,也已经充斥着一股子酸臭味。和乞丐婆子那真是没有什么两样了。如今虽然不过是清理了一下身体,别的不说,那原本的污垢却是清除了一个干净。
人的心情和自身的干净程度,环境都是有很密切的关系的,洗了一个澡,感觉浑身轻了一轻的王甜甜,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翻,在小心的给自己脚上涂抹药膏的时候,甚至还能隐隐的听到她小声哼哼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