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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见一团乱,这里数她位分大,不能抽身,也只有她的人还清闲着,只好派了两人,一人去禀报皇后,一人去禀报颜邵,她把守着现场,等人来调查,真真是互相陷害的一出好戏,可惜只有她一人欣赏。
皇后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邓蕊那个蠢笨的,怎么自己也中招了,哼,还想另起炉灶,邓辛,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最后崩了吧,活该!她收拾容装,折腾许久后方才过去。
颜邵闻言,眸光一暗,急忙赶来,看到淑妃气定神闲坐在凉亭饮茶,而他的两位贵人一人躺在一个厚褥子上,低声垂泣,太医施针诊脉,医侍拿药熬药,好不忙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淑妃,朕将她二人托付于你,你就是这么给朕照顾人的?”颜邵抬起手要打淑妃,被她躲了过去。
淑妃斜眼看了他一眼:“两位贵人住在本宫偏殿没错,但圣上何时说要本宫照顾她二人了?别说本宫一不是她们娘,二不是她们的奴仆,凭什么要照顾于她们,再说她们有手有脚有奴有婢的,本宫照顾她们什么?”
“你,你,朕面前还一口一个本宫,你还有尊卑上下没?再说,她二人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出的事,你敢说你没有一点错?更何况她们还怀着朕的孩子。”颜邵一时气急,简直想撕了淑妃。
淑妃冷笑一声:“你错了,本宫还真一点错都没有!还有,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本宫的。”
“你,反了,高三和,给朕查。”
淑妃高昂起头,扬声说道:“高公公还是去看看现场吧,本宫的吃食都是本宫小厨房自己做的,至于二位贵人的吃食,那就得问她二人了。”
高三和过去一看,果然,凉亭中泾渭分明三份点心茶水,竟没一个重样的,更甚者,淑妃根本就没跟二位贵人在一个桌上,就是想在食物中下毒也不可能,更何况宫女们一致说淑妃并没有赏赐二位贵人任何吃食,从怀孕一开始就没有。
那么是不是其他的东西呢,像麝香之类的就能引起流产,不过,淑妃及其宫人每次见二位贵人都离得远远的,就是身上熏了香也断不会被沾染上。
那就是寻常的衣物或是把玩的器具之类,一时半会察觉不出,时日久了就病发,结果,二位贵人入住偏殿前,人淑妃把里边的东西全撤了个干净,现在里边的摆设全是皇上赏的,和大总管按例发下来的。之后她作为主宫娘娘竟连一个线头都没赐过二位贵人。
高三和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也太小气了吧,可不得不说,这摘责任也摘的干净利落。
颜邵听完回报,不可思议的看着淑妃,后宫中什么都有,拉关系,陷害,合谋,这些女人,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能出,只是淑妃……
何必做出这等姿态!
“你又何必……”
淑妃冷笑:“何必如此?圣上,本以为你变了,结果你还是没变,一样的懦弱,一样的无能,一样的护不住自己的种!当年本宫是如何一步一步从这其中杀出重围,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看护自己的肚子,本宫比你清楚,如今,你还不是只会懊恼,只会悔恨,晚了,看到没,她们都见红了,和当年的本宫及其他姐妹一样,血流不止,不一会儿,那成型的胎儿就该顺着血迹滑下,你看着吧,你好好看着吧。”
淑妃此时怒极,你颜邵何德何能,得了顾齐泰的爱恋,还想得天下美女,得了天下美女,还想得子嗣!你颜邵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当年,她被人各种陷害,溺水,摔跤,毒药轮着翻的来,你又在哪里?要不是顾齐泰辗转得知后宫之事,给她找来熟知此种阴私的老嬷嬷,她命都不存,何来小远,如今你有了小远还不够,竟贪心想要更多,可惜,老天有眼,没了顾齐泰的看顾,这一个两个又都是蠢的,真是大快人心。
“够了!”颜邵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出言阻止,可王贵人和邓蕊还是听到淑妃的话,吓得浑身哆嗦,王贵人娇弱叫到:“圣上,圣上,快救救您的孩子,快啊。”
邓蕊也不甘落后:“圣上,这是您的孩子呀,都是王贵人,是她害的,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颜邵瞬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一个两个都躺下了还不老实。
“你们给我住嘴!好好配合太医养着。太医怎么样?”
此时已经不只是两位太医了,原来第一位来的太医见事不可为,立即让医侍又去太医院将拿得出手的太医全都喊来了。院判赫然在列。
院判走到颜邵跟前,为了不影响二位小主的情绪,低声说道:“启禀圣上,二位贵人发作的凶猛无比,王贵人施针早,止血早,这一胎算是保住了,不过,胎气弱,需好好保养,卧床到生产,不可下地,动作也不能过大。邓贵人因耽误了时辰,太医过来时胎儿已经滑落,且有大出血迹象,现在止住血了,恐已伤了子宫,以后怕是子嗣艰难。”
颜邵听罢,一时竟不能言,淑妃一语中的,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想到此处,双目怒瞪:“以前,朕是说以前,也有此类事的发生吗?”
院判闻言心中一紧,以前?圣上不是从不关心后宫之事吗?他记得当初最多一次,一个月有三个宫妃流产他都不闻不问,难道是岁数大,知道子嗣的重要了?
不过,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实习的太医,就是追责也追不到他身上,当下躬身答道:“当时,臣还是一名实习太医,跟着师傅给过几位娘娘请过平安脉,臣记得大概有七位娘娘就是像今天这样,无缘无故大出血流产的。”
“七位!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朕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