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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侯月眼角忽然滑下一滴清泪,双手掩面,低泣出声:“他说若当时挟持我以威胁鸾焰,今日倒也不必出兵了,他还说他从未去过驭婪,如果我想求他饶命,直说便可,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他会饶了我!”
“墨殿下从未去过驭婪?那当初救了公主的男子又是谁?”香雪惊呼,公主怎么会认错人呢?
夏侯月摇头,低声啜泣,啜泣声似乎传入隔壁,痛了墨赤炎的心。
香雪扶住她的肩头,安慰道:“公主,别在伤心了,那都是从前的事,我们总要过好现在的日子。”
夏侯月呵笑两声,双眸空洞,自嘲道:“现在的日子?鸾焰不复存在的日子?父皇昨日同我说与雪月签订的协议他已经署名盖章承了上去,以后我们都要成为雪月的臣子,雪月的子民。”
香雪神色哀戚,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家国大事她不懂,她只想公主不再哭得这么伤心,突然间她做了决定,转身跑出大殿。
夏侯月感觉肩膀上的力道一松,立即抬头,便见香雪跑出去,心里哭的伤心,也没去追,依然落寞的坐在椅中,暗自垂泪。
香雪趁着侍卫松懈时溜进关禁墨赤炎的房间,墨赤炎察觉有人跑进时,猛地射出一抹玄气,香雪惊呼,捂着胸膛向后退,墨赤炎一听这声音,立马收了手,瞥见外面走过巡视的侍卫,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香雪喘了口气,拍着胸膛,“我比他们更熟悉鸾焰的皇宫,五皇子,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是月儿有事?”墨赤炎焦急的走上前,直觉告诉他香雪此番起来一定与夏侯月有关!
“嗯!”香雪点头,抿了抿唇,道:“公主怕是被墨殿下伤了心,再说这鸾焰也将并为雪月的土地,我怕公主哪日会想不开…所以我希望五皇子您可以带着公主离开鸾焰,起码…不要让公主在这么伤心下去。”
“被皇兄伤了心?”墨赤炎心里一沉,“可与那日的话有关?”
香雪一惊,忙问:“您都听见了?”
“没有。”但是他都看见了,若是伤心话,他倒不想知道那话是什么了,怕也会伤了他的心。
“那您…可想带着我们公主离开?”
“想!”墨赤炎坚定的回着,“你将这皇宫的地势图画给我,待我熟悉这宫中地形后,便带着月儿离开!”
“好!”香雪就知道她今日没有来错,如今再也没有比让夏侯月离开皇宫更好的选择了,她轻步走到桌前,摊开宣纸,磨着墨汁,撂起衣袖开始写写画画,神色极为认真。
墨赤炎将视线放在不远处还在巡查的侍卫身后,面色深沉,大手紧握,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既然皇兄给不了月儿幸福,就别怪他不懂得退让!
……
翌日,天还未大亮,络青衣便从床上爬起,看着还在浅眠的墨彧轩,悄悄挪下床,净了面穿好衣服鸟悄的打开房间门准备走出去,却有一道轻挑的声线蓦地响起:“想去哪?嗯?”
络青衣打了个激灵,迅速将拉开一条缝的门掩上,身子抵着房门,笑嘻嘻的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只着中衣的男子,讪笑道:“醒了啊…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太阳?”墨彧轩眯着眼睛向外面看了一眼,笑道:“太阳才升了一半,你想怎么晒?”
络青衣觉得她这个说辞的确很不合理,呃了一声,硬着头皮说了实话,“今日我想上台比试,怕你不让,我就…”
“就想趁爷没醒前偷偷溜出去?”
络青衣诚实的点头,发现墨彧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抱着他的胳膊嘻嘻一笑,“听说赢的人能得到那株碧幽草,你也知道我欠滟姐姐一个人情。”
“你想上台?”墨彧轩凉笑一声,斜睨着她,打掉她的手臂。
络青衣揉了揉胳膊,嘟囔着:“想啊…”
“小笨蛋!”墨彧轩抬手,给了络青衣个爆栗,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叹气,“爷若不明白你的心思,昨日何苦叫奕风与无妙与你比试?”
络青衣恍然,原来让她稳扎稳打只是怕她今日上台会输给别人?瞬间,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络青衣伸出双臂回抱住他,微笑道:“爷是用心良苦,小青衣今日才懂。”
墨彧轩抬头,不轻不重的又敲了她一下,笑了笑,“只要你懂,爷苦些何妨?过来给爷穿衣,今日爷与你同去。”
竞技场
主判官严参一早便站在高台上,看着鱼贯而入的人群,高声喝道:“今日我们将进行第二阶段的比试,不知哪位同学肯站上来接受挑战?”
话音落,众学院的子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水无痕坐在看台上,眸光似乎看了眼络青衣所在的方向,便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我来。”络青衣从墨彧轩身边站起,松开两人紧握的手指,缓步走下高台,站在比试台中央,微微一笑,清滟绝伦的面上犹如牡丹齐绽,艳冠群芳,使得许多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粘在了她的身上。
墨彧轩有些不悦的拧眉,这也是他不想让小青衣登台的其中原因,她往上面一站就太过显眼,还是在宫里那副清秀的容貌好,起码不会有这么多垂涎的目光。
“九皇子妃?”严参十分讶异,眼中浮起一丝疑虑,“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络青衣挑颚,眸光落在明月学院的看台上,笑道:“我的师傅是明月元戎,严主事有异议?”
“不敢不敢。”严参连连摆手,不管络青衣是否是皇上通缉的要犯,单看九皇子许她同坐在高台上便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他还惹不得。
有人低呼,想不到九皇子的女人竟是明月学院的学生,可为何他们以前没听说过?难不成明月元戎收了这个徒弟却秘而不宣?
这话也给明月元戎长了不少脸,几名学院的院长也是讶异的看向明月元戎,木易离他最近,悄声问道:“明月院长,您是什么时候收了九皇子的女人为徒,怎么也没个消息?”
明月元戎呵呵一笑,敷衍的答着:“老夫在收她为徒之前她还不是九皇子的女人。”
几人心里了然,也明白这是明月元戎的推脱之词,便也识趣的不再追问。
络青衣眸光清亮,环扫着四周,清声道:“可有人想接受我的挑战?”
话毕,无人应答,也无人走上比试台,或许是有人对着这样的女子下不去手,也或许是有人明白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孤鹤,你快看,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那日在客栈里和我们说话的女人?”乌啼突然拍着身边孤鹤,眼睛紧紧的看着络青衣。
“是有些像。”孤鹤点头,疑惑道:“我记得那个女人是有夫君的,应该不是她,她不是九皇子的女人吗?”
“可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女子吗?”乌啼忽然皱起眉头,想起自己竟在一亲芳泽前晕了过去便觉得懊恼,他并没觉得自己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能因此吓跑了那位美人,真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啊!
“你想做什么?”孤鹤拉住乌啼的胳膊,忙说道:“你想上台与她比试?别开玩笑了!没听主判官说什么吗?她可是九皇子的女人,要是你伤了她就别想着会有好日子过!”
乌啼脚步一滞,立刻缩了回来,觉得孤鹤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我还是好奇,万一她真的是…你快看!”乌啼话未说完,眼睛突然扫到出现在墨彧轩身后的一名男子,孤鹤立即看去,面色一变,“是他!”
乌啼与孤鹤互相对视一眼,两人偷偷藏在涌动的人流之中,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高台,生怕那人会发现他们。
无妙出现在奕风身边,问了句:“怎么她一上去就没人比试?昨日我们的苦不是白挨了?”
“你不想想九皇子妃的身份,谁敢轻易和她比试?”奕风睐了眼无妙,悄悄的离他几步远,自动分出一条三八线。
“也是。”无妙点头,眸光大略的扫着人群,殊不知人群中藏匿的两人冒出了一身冷汗。
显然两人还未发现无妙与络青衣调换了乌啼的空间戒指,那日无妙与两人聊天带了面纱,故而他们并没看见无妙的真实模样,可今日不同,他们本就来自忘赟,自然识得无妙的身份,而他们来到雪月的目的与无妙一样,寻找眠月青衣!
“若青姑娘不嫌弃,我来如何?”水无痕步履缓慢的走上比试台,淡蓝色的锦衣衬得他清俊无双,宽大的衣袖前后摇摆,手中空无一物,却让络青衣不禁对他正视起来。
水无痕明知她有九段玄技,也知道她不可能没有把握便上台,为何还会接受她的挑战?
“水公子想好了?当真要与我比试?”络青衣不确定的问着,若真比试起来她不会心软,亦不会留情,碧幽草,她势在必得!
“因昨日我对青姑娘心生敬佩,便生出了想与姑娘比试的想法,也希望青姑娘不弃,我玄技颇低。”水无痕淡淡的笑着,一手置于身前,衣袖随风轻摆,眸色十分温暖。
他玄技还低?六段玄技在这青桐城已属高手,水无痕是在贬低自己还是在抬高她?
墨彧轩似笑非笑的瞥向水无痕,声线轻挑,道:“奕风,爷看这水无痕着实碍眼呀!”
奕风上前一步,问道:“爷,您是怕他会伤了九皇子妃?”
墨彧轩懒懒的睨了他一眼,嗤道:“凭他的本事,又怎么会伤得了小青衣?只是他明明知道小青衣是爷的女人,还一直称呼青姑娘,爷这心里听着可真不舒服!”
奕风嘴角抽了抽,便不再说话,只希望接下来九皇子妃可以下手狠些,平了爷心中的怨怼。
络青衣瑰艳的容色上绽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勾起红唇,灵气一转,手中现出一条九尺长鞭,顺势一抖,长鞭漂亮的散开,络青衣悠然笑道:“水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昨日我亦对你刮目相看,又怎会心生嫌弃之念?今日,愿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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