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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边,大壮在拘留所里呆了整整三天,蹲号子他不在乎,主要是在里面就等于和小满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老婆大着个肚子,现在情况怎么样呢,那帮子王八蛋后来还追杀他没有,吃饭怎么办,和他爸爸联系上没有。
种种担忧压在心上,大壮急得快要疯了,逮着个人就想借人家的手机打电话给老婆问平安。因为不守拘留所的规矩,气得警官差点想关他禁闭。
第二天小满委托的律师就来了,听到是小满弄来的律师,大壮这才略略放心了一点,起码能说明老婆现在还平安着呢。
只是,这律师不知是个呆的还是个工作狂,只知道问案情,然后拼命地往小本子上记记记,每次大壮问他小满的情况时,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完全探听不出来什么。
忍了三天,大壮急得脸上长痘嘴里溃疡,终于明白为毛有人想要越狱了,谁家搁一个大着肚子还老被仇人惦记追杀的老婆能不急得想要炸飞监狱?
大壮没犯罪分子的胆量,只恨不能自己会穿墙术,才好出去亲眼看看老婆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所以,警官提审他问他话时,大壮就不肯配合了,咬紧牙关反复强调自己是正当防卫,说不上三句话就转而哀求着让他打个电话给老婆,老婆怀着孩子呢如何如何,倒是说得警官都有些同情。只是拘留所规定如此,还是狠着心拒绝了他。
第四天早上,听到铁门响,大壮以为自己又要去审判室接受讯问了,刚刚垂头丧气站起身来,却听见看守民警说:“xxxx号,因为证据不足,还有原告方面撤销指控,你被无罪释放了。现在跟我去领了你的私人物品,就可以出去了。”
大壮顿时欣喜若狂。
领了东西,大壮脚下生风一般奔了出去,出门就两眼到处划拉,想先找个公用电话,给老婆打个电话报喜呢。
就是这拘留所的门口跟不毛之地一样,连个卖东西的摊子都没瞧见,别说公用电话了。
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车,忽然,车门打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钻出来,疾步走到大壮的面前,客气地说:“田先生是吗?您是不是在找电话要给我家二少爷打电话报平安?不过,二少爷的号码换了,您用以前的号是找不着他的。来,这里有手机,您请用。”
大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二少爷已经被周先生接走了,去了更安全的地方住。原来的手机号码也停用了。您打这个号码。”
司机又笑了笑,加了一句:“还有,周先生想先见您一面,特意叫我来接您。”
大壮半信半疑地接了手机,按着司机的话拨了一串貌似住宅电话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没一会儿扬声器里传来老婆熟悉的声音,“喂。”
大壮激动地说:“小满,是你吗?”
那边的声音也很激动,说:“大壮,你出来了?”
大壮焦急地问:“是是是,总算出来了,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就是没办法。小满,你还好吗?你爸爸来接你了?”
“哎,一言难尽。以后再给你说。你出来就好。”
大壮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司机,压低了声音问:“小满,我现在不能去见你吗?你爸爸派了一个司机来接我,说要先见我一面。他不会是想要拆散我们吧……”
小满安慰地说:“应该不会。是这样,我和爸爸坦白了我们的事,他还是有些……疑虑吧,所以,想先见你一面,谈一谈。不过,你不要太有压力,就和他随便说说家常话。”
怎么可能没有压力?是岳丈大人要见我!而且……港台狗血剧里的剧情奔涌过大壮的脑子,叫他情不自禁地惶恐起来:“哎,你爸爸要和我说什么?不会是拍出一张支票来,叫我滚蛋吧。”
小满“噗”地一声笑,却又一本正经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爸爸也许会给你一张空白支票,随便你填几个零。要是你觉得价格合适,想滚就滚吧。”
大壮急得说:“嗨,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又耍赖一般地说:“要滚也可以,和老婆一起滚,滚床单滚草地都可以。”
小满哼一声说:“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和老婆说着话,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大壮沉声说:“老婆,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小满轻斥道:“得了,别胡说了,你先去吧。好好说话,别惹我爸爸生气。”
大壮不自觉地重重点头,说:“我当然不会惹他生气。不过,他也不能不讲道理,非要搅散我们。”
小满说:“瞎想什么。你能这么快出来,还是我爸爸找的关系通的路子,你先谢谢他吧。”
岳丈大人的形象在大壮的心里瞬间高大到需要仰视了。
半个小时后,大壮被引往周氏企业的亚太区分公司。
分公司位于魔都著名的写字间林立的某街道的某大厦内,占了整整一个楼面的办公区域,规模还挺大的。
大壮一眼望去,都是一丝不苟的隔断办公桌,时不时有人走动经过,手里往往拿着文件或文件夹,一个个都是白领精英的模样。
因为是夏天,中央空调放出丝丝凉气,男的衬衫西裤,衣着楚楚,女的套裙淡妆,风姿宜人,叫大壮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越发挺直了脊背,心想:小满是总裁,就是他们的领导,我是领导的家属,也得像个样子!
大壮进了一间装着欧式风格雕花大门的办公室,当中是一个硕大的会议桌,背后则是三面落地的玻璃窗,站着窗边俯瞰整个魔都,叫人顿起一种世界在我脚下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