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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她的母亲曾经跟她说过她从小到大,甚至连临死之前都一直期待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远的原因,也或者是因为母亲理想太过美好,美好到她下意识屏蔽那种想法,所以,即便她如今也算是修为不低的修士了,但是却无法复述母亲的原话,但是大概意思却还记得,大越是希望她以后的人生里有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爱人陪伴在她的身边,在她的生命力安营扎寨,生活不必太富有,不必太轰轰烈烈,平平平淡淡就好,如果可以,她还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当然,多几个的话她回更加高兴的,房屋不及太大,即便茅草屋都可以,但是必须一家人呆在一起,允许有短暂的分离,但是大部分时间必须在一起,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母亲的一句原话:家是一个圆,家人是组成圆上的点,缺任何一点,圆就不成圆了,所以,一家人要幸福,缺一不可。
那个时候,花小小还懵懵懂懂啥也不懂,自然不可能明白她母亲那个时候的想法,只记得她听完母亲的话之后,觉得母亲非常可怜,可不是?连茅草屋都愿意住的人可不是条可怜虫?那时候,花小小旁边接触到了人除了些懂得不比她多多少的小屁孩之后,便是那些整天忙着迎来送去才能有口饭吃的&&,正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小小的她又没有大先生专门教导,那里懂什么?
在她的意识里,人只要活着,就得穿好,住好。吃好,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需求,如果连这三点都没有了,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脑子迷迷糊糊的,仿佛置身在一片混沌之中,身子忽冷忽热。好像真实。又仿佛是梦幻,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理不开,剪不断,纷纷扰扰的碎片编制成一个巨网,兜头兜脑就朝着她罩上。
青青嫩嫩的草地。刚刚好到她的小腿处,短短粗粗的手调皮的揪了一大把在手里面蹂躏。另一只手上还牵着一条透明的线,那细线延伸到开阔的天空上,蓝蓝的天空中,飞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型风筝。风筝被那只短粗的手牵着,肆意的改变它的反向,间或还夹渣这一阵阵童玲般清脆的笑声。软软的草上奔跑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软乎乎的小身子。那小身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她的面容,温暖的光线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融化在微风里,前面,逆光里面站着一个温柔的身影,即便看不清面容,她也知道那是个女人的身影,即便她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容,但是花小小依然知道,那个女人此刻真含笑温柔的看着那个小身影,小身影跑的很快,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那小身子一个飞扑,扑进那个女人的怀里面,女人的身子往后晃了晃,却并没有生气,而是温和的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个小身子,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神圣到令人膜拜。
这场景太美好了,骤然之间,这一幕被什么东西恶狠狠的从后面撕裂,纷纷扬扬的,美好的场景变成了一片片支离破碎的碎片,而后,从碎片后面突然窜出一阵阵冲天的火焰,火舌一添,连碎成碎末的碎片也消失不见了,徒留下一个病怏怏的女人瘫在地上,明明她瘦骨如柴,眼眶凹凸,已是濒临死亡之人了,可是她的手却有力气拽住一个炼气期的男修,那男修装着米白色的长袍,头顶上带着一个蓝魔色的玉框,面貌清秀,如果不是袍子上挂着这么一个女人,也可算得上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了,她的视线似乎变得狭窄了,从这个狭窄得角度上看,她此刻应该是躲在一扇窗户后面,只见那个濒临死亡的女人苦苦的拽住那个男人的手,尖锐着嗓门哀求:“求你了,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把小小带走吧,求你了,她不会浪费你多少东西的,那孩子吃得少,而且非常懂事,能帮你做很多事情的,求你了,只要给她一口饭就可以了……”
女人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吸引那男人的资本,如果是她以前,这么一哭,梨花带雨的,绝对能把一个硬心肠的的男人轻易拿下,可是,现在,因为病魔的折磨,她那那绝美的容颜已经是过眼云烟,此刻她的面容说是丑如老区也丝毫不过分,再加上她此刻痛哭流涕的模样,果然,男人看见她这个模样,脸上顿时呈现出一片厌恶来,不过,索性他还记得她曾经是他爱过的女人,心肠还不够狠,即便脸上已经表现出厌恶,嘴巴上还是文质彬彬的道:“这……”
女人看见他迟疑,自然很高兴,嘴角欣慰的沟沟,似乎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没料到,男人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拒绝了她“哎,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你也知道我的处境不是?如果把小小接回去,哎……想来,那里也不是她的好去处!”“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小小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作为男人,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在这种地方长大?”
女人似乎到了极限,尖锐的嗓子突然提高,两只咕噜噜的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她干枯的双手狠狠的拽住男人的脚摞,男人一不注意,脚裸竟是被她拽出几道深痕,很快,被拽破的地方流出的血慢慢浸湿了男人脚裸处的袍子,男人一看自己竟然被一个这么丑陋的东西给伤着,自然怒火冲天,再也顾不上往昔的情意,抬起另外一只没被拽住的脚狠狠的往女人羸弱的身子上踹去,女人本来就濒临死亡,刚刚那用力的一拽,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之时的力气,此刻那里还能反抗得了身前体壮的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修士?
随着男人的脚落脚起,女人的惨叫声彼起彼伏,可能是拿男人已经隐忍够了女人此刻丑陋的面容,男人专门对着女人的脸狠踹,脸部本来就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再说了,一个凡人在修士面前能有什么能力?即便是个炼气期的修士,凡人落入他们的手里,也只能任人鱼肉,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个濒临死亡的临死之人。
很快,女人的惨叫声如而来越弱,越来越弱,知道最后停滞,此刻,躺在地方的那个女人那里还能瞧得见她的面容,满脸鲜血,好不凄惨的躺在地方,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女人停滞了惨叫之后,男人踹了几脚,才发现女人停了呼吸,不解恨又狠狠踹了几脚,最后警惕的看看周围,挤了挤嘴巴,仿佛是没瞧见人,他的兽性终于可以漏出来了,“呸”的一声,嘴巴里面吐出一口浓痰,刚刚好砸在满脸鲜血的女人脸上,而后看看自己染血的长袍,不解恨又狠狠往女人的身上踹了两脚,最后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走之前,花小小只记得那男人远远飘来的两句话:“裱子!”她没有听错,却是是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从小在鼎炉楼的花小小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词语,更甚者,有很多同龄人不该明白,不改懂的,她都提前懂了。
曾经,她只不过是因为那人男人是渣男而已,却不料,这根本不是渣男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能形容得了得,当然,在那瞬间,她多么的庆幸,庆幸那个男人根本没有打算把她接回去,要不然,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长到那么大,或许早就引进化为尘土了也说不定。
花小小感觉胸口那里猛的涌出一股巨大的酸涩感,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直逼得她的眼眶也跟着酸酸的,又是很么东西要从她的眼睛里面破土而出,那女人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死了,也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花小小的母亲,而是因为,这幅画面太过陌生,陌生到,她既然有点怀疑这幅场景的真实性,那种感觉异常不舒服,仿佛什么东西原本被风尘已久了,被莫名其妙的人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硬生生的把着隐藏的秘密挖出来,而后摊开在阳光下暴晒。
被隐藏起来遗忘的东西,一般来说不是阴暗面,便是不想面对的现实,这种现实太过残酷了,根本无法接受,才被人暗藏起来,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挖出来过,可是,今天,它不仅仅被人硬生生的挖出来了,还毫不保留的被暴晒在太阳底下!
花小小感觉有点恶心,有点想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视线怎么努力都挪不开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