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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我们还用一种白眼睛的果蝇来做实验。本来,果蝇的眼睛是红色的,只有很少的白眼果蝇被偶然发现。我让白眼雄果蝇和红眼雌果蝇交配,结果后代全部是红眼睛。这说明,红眼睛相对白眼睛是显性性状。
但是,当用白眼雌果蝇和红眼雄果蝇交配以后,产生后代的情况却非同一般:不仅红眼和白眼果蝇都存在,而且,雄果蝇全部是白眼睛,而雌果蝇全部是红眼睛。
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有一个遗传因子是决定性别的,而且跟眼睛颜色的遗传因子在一起,这样才能解释它们总是同时出现。二、雄性遗传因子是显性,只要有它在,果蝇就是雄性。这其中的数据就比较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但是会在下期的《自然》上发表相关的论文,用来支撑我们的进化论学说,大家记得去买来看。”
事到如今,18贵宾都觉得不虚此行,(也许卡梅隆夫人是例外,但她也莫名地替这些找到真理而大快人心的人们感到高兴),真是一个丰收的科学沙龙。
在一片喜悦当中,胡克园长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看来伯爵大人是解释自然现象的天才,我也观察到一个现象:大部分的植物都不能自花授粉,虽然它们的雌蕊和雄蕊长在同一朵花上,但要么是由于花期不同,当花粉掉在雌蕊上时雌蕊却没成熟,或者早已经被授粉。要么是雌蕊的子房有过滤自己花粉的功能。我想……肯定是刚才伯爵所说的自花授粉产生的后代太雷同,没有差异性生存优势。那么,这种规律能不能套用在人身上?我是说,近亲结合可不可以从进化论的角度说会产生没有生存优势的孩子?请原谅我的冒昧,因为我似乎注意到我身边的亲友,只要是表亲之间结婚的,似乎孩子夭折的概率特别大,我没有仔细统计数据,但这是蛮明显的。”
唉,终于要讲到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唐宁收敛了微笑:“是的,你是对的。我本来想让大家在《自然》的论文上看到我收集的统计数据,但是今天既然讲到了,那我就谈一谈。刚才已经谈到了,雷同的后代是没有生存优势的,那么,换句话来讲,有能力杀死自己雷同的后代的物种就有生存优势。正如胡克先生所讲,植物通过花期不同等手段避开自花授粉,那么动物呢?我们可以假想,有一种遗传因子,它可以提高婴儿的流产率,也可以提高未成年动物的夭折率,当近亲结合时这种概率就会显著地上升。当我们看到某一种动物不喜欢亲近结合时,几乎就可以推出结论——他们的身上有这种遗传物质,所以不喜欢亲近结合的动物胜出了,因为它有杀死自己****同胞的能力。这不是单纯的猜想,我派去各大有详细统计数据的医院已经得出了初步的判断,现在流行的表亲之间的婚姻的宝宝夭折率很高,有一定血源关系的父母排在第二。”
唐宁有意无意地往达尔文看去,看到他脸色苍白,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埃玛,也是他的表姐,然后,是他夭折的孩子们。他一共有两个女儿夭折,其中大女儿安妮十岁病逝,最让达尔文纠心。达尔文一直在忧虑自己家族的近亲结婚史,他的家族与韦奇伍德家族结为表亲共有四对之多。现在唐宁的“统计数据”给了他的忧虑一个响亮的回答,岂能不让他难过?
崇拜唐宁的维多利亚公主声音都变了:“我……我爸妈……也是表亲,这是不是……”
唐宁温柔地说:“放心,虽然数据上对表亲婚姻不利,但是概率没有大到那么吓人,从事实来看你的兄弟姐妹都很健康,应该没事。因为在远古时代,人类的生产力低,很多的部落只有那么几十个人,根本就找不到外面的部落来结亲,有时候近亲之间结合也是必须的。达尔文先生更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的大女儿是死于肺结核,这种病暂时没人能治,跟遗传没关系。你的二女儿很小的时候夭折,这更有可能是小孩子免疫力低的原因,也跟遗传的关系不大。致病的病生物才是可恶的孩子杀手。”
达尔文脸色好看了一点,但怀疑是唐宁在安慰他。
唐宁猛然心神一震,向维多利亚公主说:“维琪!如果我发明一种药,能救几万人,你妈妈会不会给我颁发一个公爵来让我当当?”
维多利亚公主落力地点头:“嗯!我看行。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官迷伯爵笑眯眯地道:“微生物在进化的过程中肯定会碰到敌人,我要做的,就是把致病的微生物的敌人找出来,然后用来对付那些可怕的疾病,比如:肺结核。”
不知道为什么,只听唐宁这么一说,大家却都对他的新药特别有信心,不仅对进化论的生存竞争有信心,对已经发明了多种麻醉药和镇痛药的唐宁更有信心。
雨果好奇地问:“唐宁怎么对封爵这么感兴趣?”身为共和派领袖,不理解唐宁的心思。
大仲马哈哈一笑,说:“因为某人看上了某个女公爵,希望自己也是个公爵,才配得上大美女公爵,我天才吧?”
哎呀,怎么这事儿都传到英国了?唐宁笑眯眯地接受朋友们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