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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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半,警车从街道上呼啸而过,卢浮宫闭馆,整座广场全部戒严。

法国早间新闻临时插播《蒙娜丽莎》失窃的消息,主持人强烈指责了盗窃者的可耻,以及提出对第七局人员能力的严重质疑。那张黑色卡片定格成特写画面,一夜之间‘shaw’这个代号震惊了整个世界。

一位老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鉴定专家坐在镜头前,为观众分析现在馆内赝品的拙劣笔触,殊不知这就是一直以来被防弹玻璃罩保护了数月的《蒙娜丽莎》。

“差别在哪里?”阿基米德刚洗完澡,打赤膊坐得毫无形象,大口咀嚼金枪鱼三明治,脸颊被塞得鼓鼓的,喷着面包屑,口齿不清地说:“这老家伙说的我一处也没看出来。”

在他相邻的单人沙发,陆岑依然戴着面具,手里托着一杯咖啡,闻言淡淡扫了一眼电视屏幕,说:“因为他说的完全不对,即使对艺术品临摹不了解,我也能看出这张赝品的还原度相当高,恐怕只有画师本人和对他绘画习惯非常熟悉的人才会知道差别究竟在哪里。”

然后他又将注意重新放回笔记本上,屏幕播放的是一段三人撤离之后的监控画面,回来路上他们已经分析过了,认为维克托很有可能伪装成fbi或是第七局的人,利用发现名画被盗的混乱局面,趁机放置卡片嫁祸萧瑜。

“那个……”阿基米德拿着三明治,刚要起身。

“别过来”陆岑头也不抬道:“有话坐下说。”

阿基米德只好又坐了回去,犹豫半天,才试探着开口,“你们会扔下我么?”

陆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会。”

“真的?”阿基米德顿时觉得生活有保障了,悬了半宿的心重新落回肚子里。

食指在键盘一敲暂停视频,陆岑靠回沙发背,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说:“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我会把你带回去交给组织处理。”

阿基米德:“……………………”

“处理方式一般是?”阿基米德可怜巴巴地问。

“组织会综合考虑,有缓和的,有些也比较惨烈的,”陆岑玩味地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你想知道哪种?”

阿基米德僵硬吞下三明治,看上去快哭了。

“我以为你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楼梯处,骆逸凡换了套衣服,湿润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从冰箱里取出一打啤酒,走过来在陆岑旁边坐下,将其中一罐递过去。

“我心情确实不好,但委托失败也是一种可能的结果,负面情绪不能改变什么,而我也不喜欢做无意义的事。”陆岑打开拉环喝了一口,随手指了指电脑屏幕,说:“我想我找到他了。”

那是几位探员进入展室的瞬间,画面被静止,在普通人看来很难注意到异样,就连陆岑也是看过了几遍监控视频,才发现了那人行为上的不和谐。

“第七局……”骆逸凡注意到目标身上的制服,眼睛眯起来,试图在光线惨淡的画面上辨析出那个人的脸。

陆岑嗯了一声,说:“应该是代替了里面的某个人,到目前为止这家伙一共三次出场,他见过shaw和你,很可能也在暗中观察过我,但我们连他的脸都没见过,真是……太讽刺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骆逸凡没有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监控画面中的男人。

维克托·贝鲁吉亚——

其实,早在那天萧瑜在微信说出他是委托人时骆逸凡就有过惊讶。

上一世,这个名字频繁出现是在shaw活跃的最后几年,在此之前维克托一直保持着从不与人合作的独狼风格。

直到某天,阿拉斯加皇家赌场遭窃,近10亿美元不翼而飞,数百名无辜游客死于恶性爆炸,金库保险柜里,那张标志性的黑色卡片被两位名动世界的大盗同时署名,而一直与shaw合作的顶级黑客deer却毫无征兆的销声匿迹……多年来一直负责追捕shaw的骆逸凡感到疑惑同时,这才真正开始注意那个人。

重生归来,让他没料到的是,两人的初次接触时间竟然是首次合作的整整四年以前!维克托不仅参与了shaw震惊世界的第一起盗窃案,并且是以被神秘人雇佣的特殊身份。

换句话说,shaw的成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个神秘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楼梯处脚步声再次响起,骆逸凡从庞杂繁复的疑问中回过神。

萧瑜穿着蓝色史迪奇连体睡衣摇晃着下楼,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走过来直接往阿基米德旁边一坐,脑袋靠上对方肩膀,面具歪斜向一边。

萧瑜被硌的很不舒服,嘟哝道:“能不能不戴这玩意儿了,在家里戴着跟神经病似的,组织不是决定收留这家伙了么?还不能让他看见?”

“什么?!”阿基米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扣住萧瑜肩膀,兴奋地晃了晃。萧瑜就像个没骨头的软体生物,被摇得头昏脑涨,险些炸毛。

阿基米德被某只想要杀人灭口的眼神刺了一下,不敢再折腾,把萧瑜放倒在沙发扶手上,讨好地拿三明治喂给他吃。萧瑜假装自己是个高位截瘫的卧床病人,闭眼休息,全身只剩嘴在吃东西。

陆岑嗯了一声,摘下面具,解释道:“你不是以新人身份进入组织,而是‘可疑人员待观察确定’,将有嫌疑的人留在身边方便解决,是我们boss的一贯作风。”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摘下来?”阿基米德疑惑道。

“委托失败,大家心情不好,”陆岑朝他举啤酒罐示意,继续道:“娱乐一下,以免心理负担太重。这行高危,行动过程危险不说,还有不少同事在退休前患上心理疾病,作为小组后勤,你要负责照顾好核心成员的身心健康。”

后勤?那是什么鬼?!这组算上他似乎一共才四个人吧,除后勤以外都是核心?人与人之间基本的诚意呢?明明就是端茶递水的保姆嘛!

等不到三明治,萧瑜拿脚尖戳戳他,张嘴说‘啊’。

阿基米德:“……………………”

陆岑看了眼表,起身走到门厅取下西装外套穿上,说:“我去工作,你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最近巴黎戒严会比较严重,尽量避免出门,尤其你是——”他眼神示意阿基米德,“哪儿都不要去。”

萧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沙发上撑起来,“你怎么还工作?”

“电话局项目收尾,而且现在所有出境交通工具的安检都会比平时更加严格,我们晚一些回去反而好,当然还是分开行动,航班已经预定好了。”

陆岑依次看过萧瑜和逸凡,提示道:“不出意外,我会连续加班几天,你们可以做些离开前的准备,比如我们有特殊癖好的女邻居,她应该已经收集到不少照片,记得处理掉。”

骆逸凡缓慢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瑜继续吃阿基米德喂过来的三明治,抬手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陆岑看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觉得好笑,嘴角弯了弯,没再说话,提起电脑包和长柄伞,开门走了出去。

“还吃么?”又喂完一块,阿基米德问。

萧瑜摸摸肚皮,感觉已经有点撑了,吃太多睡觉也不舒服,所以摇了摇头。

“有多余的房间么?”

阿基米德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个从‘待撕票’到‘待观察确定’的保姆太自来熟有些不妥,其实主要还是怕萧瑜揍他,于是立马改口道:“呃……还是算了,我睡沙发也行。”

这货也太怕自己了吧?萧瑜闭着眼睛,嘴角抽了抽,强忍住笑场的冲动,说:“楼上左手边有一间,房间小,也没窗户,我们用不着就没收拾,空了一个月,可能不太干净,你要是不介意就凑合住两天?”

“我不介意!”阿基米德飞快答应下来,“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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