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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意趴在靳慕萧肩头,惺忪的眸子陡然睁开,她慢慢将小脑袋从他肩头移开,隔着昏暗的光线看他清俊的脸庞,小嘴翘的很高,眉心蹙的很深,靳慕萧瞧见那带有怨念的视线,颠了颠她的身子。
柔笑着问:“乖乖怎么了?”
嘉意的小手按着他的肩头,撇唇,“你怎么可以给别的女人碰?”
乌黑的眸子里,借由屋外倾洒的点点月光,靳慕萧看见小女孩儿眸子里有晶亮,好像被闹哭了。
靳慕萧将她抱到卧室里,放在一边贴着墙壁的梳妆柜上,双臂撑下来,将小人儿圈在属于自己的领地里,弯下身子,矮下视线,和小女孩儿对视着,笔挺鼻尖蹭上她的鼻尖,声音儒儒,带着倦哑和别致温柔,“吃醋了?”
嘉意撅着小嘴,老大不高兴了,白希的小脚脱离了地面,在微微晃动着,不和他说话。
靳慕萧覆唇,在她柔软馥郁的唇上轻啄一下,“嗯?乖乖说,是不是吃醋了?”
小女孩儿将细致的眉头蹙的高高的,就是不说话,在闹小脾气。
靳慕萧一人,独自在她唇上亲吻,亲着亲着就要挑开她的牙关,诱~哄着小女孩儿:“乖乖,把舌·头给老公。”
嘉意:“……”
嘴巴不张,嘴唇上那灵活的舌头还在试图打开她的嘴巴。
嘉意的小脑袋往后缩了缩,靳慕萧的两只手臂撑在她身侧周围,并没有禁锢住她,所以小女孩急急地向后逃掉,却忘记了坐着的正是梳妆台,脑袋后面就是一面镜子,砰一声就撞上,痛的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靳慕萧一惊,连忙去看小女孩儿有没有事,大手抚摸上她的后脑勺,嘉意痛的轻轻呼了一声。
“让老公看看撞的怎么样了?”
嘉意还在和他置气,小鼻子一皱,眼泪滚滚的往下落,小手推着他,“靳慕萧你走开,你坏!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碰你?”
靳慕萧拉住小女孩儿的小手,软绵绵的,细软手指在他掌心里轻颤,“老公没有让别的女人碰,老公是乖乖的。”
“骗人!你身上还有香水味……嗯……”
靳慕萧把他的小女孩儿惹的呜呜的哭了。
微微扬起头颅,性感喉结滑动,闭了一下墨色的眼眸,复低头看着小女孩儿的发顶,“有别人香水味的衣服,老公扔掉好不好?”
小女孩儿脸还没抬起来,靳慕萧就已经伸手将身上那件大衣脱掉,扔在远处的地毯上,打算真的不要了。
嘉意小脸抬起来,瞪着大大的水眸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色大衣,又转眸看着面前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天真的仰着小脸问:“真的不要了吗?”
她的睫毛,一扑一扑的,眨的他心痒。
“不要了。”
嘉意拨弄着两只白秃秃的手指头,歪着小脑袋思考:“那不是很浪费吗?”
她认认真真在算那件大衣多少RMB,靳慕萧看的心痒至极,忽地抱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上腰,声音低哑不成样:“乖乖打算怎么补偿老公的损失?”
嘉意颊边的发丝,因为脸上的湿~润,沾在了脸颊上,靳慕萧将那张素白清丽的小脸撸开来,另一手,已经不可控制的mo进了她柔软的睡衣里……
嘉意的思维还在那件大衣上拉扯,忽地xiong上一痛,“啊!”
男人邪~笑,目光暗黑沉沉,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压在她耳边滚落下灼烫的气息,“做这种事乖乖怎么能开小差?”
“……”
嘉意闷闷的,身下黏糊,但是不敢轻易乱动,被靳慕萧轻柔的吻着,迷糊里,她喘着细气不知所措。
……
靳慕萧在她耳边说着羞人的情~话,嘉意被他弄到chuang上,摸的全身燥~热。
嘉意哼哼唧唧的,很难受,脑子里还在想自己老公身上的香水味道。
越想越委屈,他晚上是出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吗?
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嘉意抽噎着,澄澈的眸子死死瞪着他,鼻子酸溜溜的,睫毛一颤,泪珠子又落了下来,他看的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凑近了唇去舔她脸上的咸泪,她感觉到脸上一阵湿~热,哭的更厉害了。
“你别亲我!你总这样!”
靳慕萧失笑,大掌托着她的小脑袋,“我怎样?”
嘉意抽着鼻子指控:“就知道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
嘉意一扼,“……你,你就混蛋!”
他很累,可看着他的小妻子对着他发火撒娇,像只挠人的小猫,就没办法不欺负她,欺上她的身子,一手托住她纤细的软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凝视着她湿漉漉的眸子,眼底深沉,声音黯哑一片:“知道什么叫欺负吗?”
嘉意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靳慕萧堵住了嘴巴。
嘉意呜呜呜的挣扎着,形同虚设的动作,他决定要她,就势必会得到。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来,魅惑男声飘到她耳朵里,“乖乖,这叫欺负。”
他修长的手指,一路攻城略地,揉/捏着她酥~白的柔软,情潮来的太快,剥掉她的衣物,很白的呈现在他眼底。
嘉意双眼迷蒙,意识涣散,被他挑/逗的七荤八素,还嘴硬:“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做!”
他的手指往下一探,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小乖,别嘴硬。”
……
靳慕萧从一场餍足的,欢~爱里,神清气爽。
嘉意死鱼一般的躺在*上,汗湿了肌肤,有气无力的,被靳慕萧抱去浴室清洗。
他实在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贴身沐浴,简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和勾/引。
对着她,要他装圣人,装柳下惠的概率,基本为零。
嘉意脸上被热水蒸的绯红,青丝落下,掩住了水下的旖~旎,可偏生是这样的半遮半掩,越发勾着心,越发显得妖娆。
靳慕萧眸色一暗,一个沉,身,直抵,温暖,幽深,处。
……
嘉意被伺候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呜呜咽咽的怨怒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靳慕萧还没从她身体里退出去,嘉意抽着鼻子,蹬着细白的两条腿,“你走开!”
他扣着她的臀,靠的更近,声音性感低~迷,“走开?刚才不是还搂着我的脖子?”
嘉意被气的眼泪直流,眼睛通红,“你……你就知道这样对我……”
把脸蒙进被子里,不再理他。
靳慕萧的手掌,抚摸着她细腻如玉脂的雪背,将她从被子里拉起,拽到胸膛好好抱着,“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他在哄她,可说话又流/氓,嘉意很气。
一个劲的叫走开,靳慕萧非但不走,还紧紧扣着她。
呼吸喷薄在她耳后,熏得嘉意整个人仿佛漂浮在水面,一点都不真切。
嘉意对他恨的不行,他执起她葱白的手指,一根根的吻,嘉意终是抵不过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嘉意从他怀里醒来,肚子涨涨痛痛的,迷迷糊糊的爬下chuang上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发愣。
靳慕萧一睁眼,手臂麻麻的,却空掉了,套了一条白色滑料的男士运动裤赤着脚大步走去浴室,敲了敲门,“乖乖?”
拧门,门反锁着,靳慕萧蹙眉,敲的更用力,“乖乖开门。”
嘉意在里面虚弱的叫着:“老公,我肚子好痛哦。”
浴室的门有钥匙,靳慕萧从一边抽屉里拿了钥匙就开门进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小女孩儿抱着肚子,弯着腰蜷缩在马桶上,白秃秃的小屁股翘着,靳慕萧大步过去,神色紧张:“下面流血了?”
嘉意直起小身子,盯着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摇头,鼓着腮帮说:“没有,但是肚子涨涨的好难受……”
靳慕萧按了按太阳穴,终是松了一口气,一时贪~欢,害的她不舒服,他有些自责。
“老公,我肚子好不舒服……”
把小女孩儿从马桶上抱起来,抱歉道:“下次老公不弄乖乖身体里,让乖乖肚子难受了,原谅老公这次好不好?”
嘉意被抱出浴室,小脸埋在靳慕萧肩头里,脑袋还有些晕眩,一边桌上的手机在响,是嘉意的,她的手机已经很久没这么响过了,昨晚忘记关机,她伸手够过来,在听。
累的不想说话。
靳慕萧安抚着她的背部,时不时在亲吻她。
话筒里,一个公式化的男声传来:“请问是宋小姐吗?”
“嗯,我是。”
“我们是榕城看守所的,您的父亲在监狱里突发心脏病,目前人在榕城警区医院里……”
嘉意的手机,从手上滑落,啪嗒一下落在地毯上。
脸色僵硬,怔怔望着靳慕萧的眼睛。
靳慕萧问:“谁的电话?”
边问,边捡起地上的手机。
嘉意脸色惨白,唇瓣翕张着,无措至极,慌张的揪着靳慕萧的衣袖语无伦次的求助:“我、我爸爸突发心脏病……在、在医院……”
靳慕萧以为她值的是宋振业,握住她的小手安抚,“你别急,你大哥肯定会好好照顾他,你换好衣服,我现在带你过去。”
嘉意支吾着,支吾了半天,才发出一个颤抖的声音,“是我的爸爸,不是伯父……”
靳慕萧的眸底,暗了暗,仿佛泼墨晕开,握住她手的大掌,慢慢松开,背过身,仿佛思考,捻了捻眉心,半晌才拨出一个电话给徐子行,声音清寒一色,不带方才一丝温柔,“现在立刻送太太去榕城警区医院。”
身后坐在chuang上的嘉意,急得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她摇了摇靳慕萧修长的手指,“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靳慕萧闭了闭眼,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许久慢慢转身过来,冰寒脸色才稍稍解封,半蹲下身子来,和慌张失措的小女孩儿平视着目光,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淡笑着解释:“老公待会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让徐助理送乖乖去医院好不好?”
嘉意实在太急了,压抑着心里的委屈和不快急急地“哦”了一声,起身换衣服,而靳慕萧,就坐在她身后的chuang沿上,不动声色。
嘉意换好了衣服,洗漱好,连招呼都没和靳慕萧打,就跑出去了,院子里徐助理已经将车开来了,打开车门,手掌固定在她头顶,护着她进车。
迈巴~赫启动开走,嘉意趴在车窗边上,遥遥的往二楼上看一眼,靳慕萧穿着黑色的圆领卫衣,站在二楼窗边,脸色沉着。
她顾不上他忽然冷下来的态度,坐直了身子,告诉自己要镇定,谢明智一直有心脏病,可早年控制的一直都很好,没有出现过这种突发状况,这次为什么会突发呢?
嘉意脑子里一团乱,而这个时候,她最信任的丈夫竟然不在她身边。
咬了咬嘴唇,眸子不可抑制的在湿润,抬头对徐助理恳求道:“徐助理,能不能再开快一点?”
“好的,太太。”
她伸手,抹了下眼泪。
榕城警区医院。
嘉意跑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长廊尽头的手术灯已经亮起,她大力的喘着气,气喘吁吁的望着那红色刺眼的手术灯,视线模糊,前台的护士刚才说,病人被警方送来的时候,气息奄奄。
门外,还有好几个警察守着,嘉意跑过去问他们情况。
“我爸爸怎么样了?”
嘉意急的快要克制不住的大哭了,为首的一个警察说:“小姑娘,你就是谢明知的女儿谢嘉意?”
嘉意落着眼泪,重重的点头,“嗯嗯!”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送来的时候,情况不是很乐观。”
嘉意用手捂着嘴巴,呜呜的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哭声,身后的徐子行安慰道:“太太,你别太伤心,您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嘉意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哭腔“哦”了一声。
手术才刚开始,嘉意坐在一边的休息椅子上,害怕的想哭,里面是生她养了她十四年的亲生父亲。
她还记得,父亲很寵她,小时候她爱吃糖果,母亲不让她吃,说会蛀牙,谢明知就偷偷拉着她的小手去外面的小卖铺里,给她买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棒棒糖,然后抱着她,两父女乐呵呵的慢悠悠晃回家。
从小,母亲好似不爱父亲,总是冷着一张脸,唯独对她的时候,才会温柔慈祥一些,十岁那年,母亲拎着一个行李箱,坐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她在后面追,在后面大喊,可母亲再也不会回头了。
那是六月的炎夏,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跌倒在柏油马路上,摔了膝盖,谢明知追出来,把她抱在肩头,说给她买棒棒糖吃,让她不要哭。
后来的四年里,她和爸爸相依为命,谢明知又当父亲又做母亲,带着她公司和家里两头跑,公司里的人都说,谢家的小公主是谢明知的心头肉。
十四岁那年,七月流光,她背着小书包站在学校小卖铺门口,手里攥着一根冰棍,在等爸爸来接她回家,可那天,她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手里的另一根冰棍化成水,爸爸也没有再出现。
她回到家,家里空荡荡仿佛刚刚被小偷洗劫一空,她吓得连话都不敢说,那天傍晚,门口站着一个和爸爸年纪相仿的和蔼叔叔,他说他叫宋振业,是她爸爸的好朋友,接她暂时住到他们家去。
她问爸爸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接她放学?
宋振业说,谢明知有急事出差了……
可后来,爸爸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从报纸上,看见爸爸被警察叔叔带走,那晚,她缩在宋振业怀里哭了*,再也不敢任性了。
小孩子总是很天真,她哭着问宋振业,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调皮了,让爸爸被警察叔叔抓走?
宋振业说,以后她就是他的女儿,会和爸爸一样照顾她。
那时的嘉意,好脆弱,鼻子一酸,哭了好久好久。
十四岁那年的夏天,过的很灰暗,她不明白爸爸怎么会被警察叔叔抓走,时常蹲在地上,看搬家的小蚂蚁,心事重重。
后来的日子里,她才知道,爸爸犯罪了,爸爸做了坏事,所以警察叔叔要抓她,而她,是坏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