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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还想找下去,可肚子隐隐有些痛,考虑到肚子里的宝宝,她不敢逞强,让黎桐送自己回去。
回去的时候时遇已经在家了。
她一出门就有人跟着,去了哪里,做什么,时遇不可能不知道。
他没有主动去找,而是选择在家等她回来,送走黎桐,他去厨房将黎桐熬的粥端出来。
“一整天没吃东西,过来吃点东西。”
江屿心坐在沙发上,身心俱疲,“我吃不下去。”
她现在很担心希城。
时遇走过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向餐桌,“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的女儿想想,难道你希望她一生下就像初年那样体弱多病?”
一句话直戳江屿心的软骨,她再没胃口,也要强撑着自己吃下去。
时遇坐在一旁喝水,眼底映着她苍白的脸色,剑眉直蹙。
一碗粥还没吃到一半,江屿心的胃已经翻江倒海,根本就压抑不住,直接起身跑向洗手间,蹲在马桶前呕吐。
时遇眉头紧皱,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江屿心呕吐,以前她怀初年时妊娠反应比这严重多了,每次看她搜肠刮肚的吐,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他就恨不得代替她受这份苦。
现在再次看到,感觉还是不一样,尤其是在今天陆家出事,她到处在找陆希城,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江屿心把吃的都吐完了,时遇拿水给她漱口,接着把她抱回房间,放在*上。
“你真那么担心陆希城?”在这个时候,他不是吃陆希城的醋,只是看到她为陆希城连自己和孩子都不顾,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怀!
江屿心没有回答他,眸光迎上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在这个时候吃进陆氏。”
时遇狭长的眼眸倏地一眯,“你这是在为他求我?”话语稍稍一顿,可能觉得自己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又补了一句:“心儿,我是商人。”
在商言商,这个时候吃进陆氏,对于时昌而言是绝好的机会,即便是时昌不吃,其他公司也会想吃。
江屿心伸手轻抚他英俊的脸庞,声音低低的:“阿遇,我们是夫妻,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你怎么舍得让我求你!”
“希城在我最灰暗的时候帮过我,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弃他于不顾。他不止是我的朋友,也是时烟心上人,时烟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你忍心让他一无所有,让时烟难受吗?”
她的指尖从他的俊颜上划过时,时遇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下,眸光温热,“你总有办法说服我。”
言下之意是答应她了。
江屿心伸手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阿遇,我总觉得陆国彰的死没那么简单,我想去见Moll,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她知道要是自己一个人,他肯定是不同意,所以才提议让他陪自己一起!
时遇何尝不知道,只是拿她没办法。
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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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日,新的一年,新年的第一天,江屿心和时遇去警局想要见Moll。
可惜Moll拒绝见任何人。
据警方透露,Moll已经认罪,承认是陆国彰企图性~侵~犯她,她是为自保而不小心失手杀死陆国彰。
警方已经打算以“谋杀”起诉Moll。
因为检察官认为这件案子疑点颇多,疑凶认罪太快,不排除是为了以“误杀”来减刑,所以坚持用“谋杀”来起诉。
Moll那边听说没有请律师,打算自辩。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江屿心不相信陆国彰真的是Moll杀的,即便是误杀,她也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尤其是陆希城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他。
那晚究竟发生什么除了陆国彰,Moll,或许就只有陆希城知道了。
现在警方也在找陆希城,可惜一无所获。
在警局外面江屿心和时遇碰到了陆晨曦,她神色憔悴,眼睛又红又肿,她是被警方叫来问陆希城下落的。
江屿心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节哀顺变。”
陆晨曦看了她一眼,眼神再次看向时遇,紧咬着的唇瓣忽而开了,“你能让我抱一下吗?”
时遇走过来,看向江屿心,见她轻轻的点头。
迟疑片刻,他颔首允了。
陆晨曦立刻扑到他怀中抱住他,嚎啕大哭。
父亲死了,哥哥不见了,她不断的被警察找来问话,整个人的情绪都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时遇和江屿心结婚了,还有宝宝,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她心里真的好怕。
这个时候她只想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能让她靠一会就好。
时遇没抱她,大掌只是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他的眸光看着江屿心,江屿心看着他怀里的陆晨曦,不是吃醋,是可怜,一个小公主,一夕之间遭逢这样的变故,她连一个可以靠的人都没有。
此刻陆晨曦是内心该有多脆弱和无助才会低下头来向自己和时遇求一个依靠。
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陆晨曦松开了时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眸光在江屿心和陆希城之间流转。
“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没有对陆氏下手已经是仁至义尽,谢谢。”
陆晨曦虽然娇蛮任性,可她不傻,这个时候多少人对陆氏虎视眈眈,她都知道,董事会的叔叔伯伯也都说了。
唯有江家和时家,纹风不动。
她看到过新闻,青海城商场新贵时遇:城府极深,铁血手腕,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盘根接错的时昌起死回生,没有人敢轻易惹他。
除了他那次让陆希城栽了跟头之外,曾经有公司想要对时昌下手,结果损失惨重,自此时遇就成了时昌的代名词。
一提到时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时遇,那个沉默寡言,却又像蛰伏伺机而动野兽般的男人。
她以前真的又傻又天真,怎么会以为这样的男人终究会喜欢上自己?
现在仔细想想她和屿心姐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唐时遇那么早那么早就爱上江屿心,是理所当然的。
她,早就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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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号,整整三天都没有陆希城的消息,Moll的官司,开庭在即,江屿心特意将在香港的叶初请回来。
可惜的是Moll始终不见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律师,叶初表示无能为力。
这三天全青海城都在谈论陆国彰被谋杀的案子,记者也都在警局和陆氏集团打转,没有人再记得江屿心和时遇结婚那点事了。
江屿心回到家里,终于能与初年见面,小家伙特别的想她,可见她脸色不好,也知道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没太黏着江屿心,让她好好休息。
初年已经放寒假了,报了课外班,继续学习跆拳道和绘画,另外又加了一门法语课。
江屿心担心他学得太多会累,没时间玩。
初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样安排刚好,而且他一点也不会累,更不会影响到学习,让她不用担心。
江屿心觉得初年真的是一个不需要人太过操心的孩子,他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好。
尤其是长大一岁后,好像更加的懂事了。
2号下午,江屿心突然想去一个地方,时遇在公司忙,是汪休钧送她过去的。
周五,咖啡厅的人不多,在靠窗的位置,江屿心看到一道峻影,莫名的眼眶酸了。
走过去坐下,侍应过来还没开口,她挥手表示什么都不需要。
“这几天我去了很多地方找你,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江屿心眸光看着对面的人,心里阵阵紧缩。
他回过神,凤眸光芒黯淡,凝视她迅速划过什么,沉默许久,干涩的唇瓣轻扯,“我真希望自己能一辈子都坐在这里等你。”
“希城——”江屿心欲言又止。
陆希城伸手示意她什么都不必说,这几天他一直坐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睡,好像时间是静止的一样。
俊朗的容颜显得颓废无比,下颌黑黝黝的胡渣冒起,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好像好几天没换洗了。
若不是他每天都给侍应钱买咖啡,他早被就被人赶出去了。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江屿心很想把这句话问出口,可是她不敢问,也问不出口。
陆希城凤眸贪婪的看着她,眼底涌动的尽是苦涩,“小心肝,我好像从来没有正正经经的对你说出那三个字。”
江屿心眼眸一掠,只听见他沉哑的嗓音深情缱绻道:“江屿心,我爱你。”
我是真的爱你,不是不甘心,也不是想征服你或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我爱你,只因那几年我们相依为命,只因为你对爱的执着,让我着了迷。
遗憾的是,能让你为爱执着的那个人,不是我。
“希城,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打断她:“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
颓废的俊颜上拂过一抹淡淡的笑,充满心碎的,痛苦的,绝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