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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表情很淡,但叶琅背后已经爬上了丝丝缕缕的凉气,多年在危险中摸爬滚打的经历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
青年单手撑于地面,缓缓站了起来,修长的身躯在谢无期身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性的阴影。
他黝黑的眸子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直到灼热的目光把谢无期逼得略略偏头,青年才勾起了唇角。
青年的嘴巴动了一下,声音里似乎带着闷闷的笑意,他说:等我。
短短的一句话结束,青年转过了身,将视线投到了叶琅身上,抬腿向他走去。
叶琅不明所以,但下意识的,他把手中的匕首捏紧了。
他能感觉到青年对待他和美人蛇的不同态度。
青年一步一步上前,带给叶琅的压力也一分一分增大。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需要做太多就能威吓到别人。
其实叶琅都没弄懂自己在哪里惹怒了这个青年,他来不及思考,只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就被眼前的青年捏住了握着匕首的手腕。
快、准、狠,如行云流水一般。
青年的动作简洁且迅速,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他精准地捏住了叶琅右手腕桡侧的那根脉管。
奔腾的红色血液在流动,但被一股无情的压力阻碍了前进的方向,只能停滞不前。
叶琅如坠冰窖,他看见自己的右手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紫,而手中的那柄匕首已经掉落在地。
‘叮’
很清脆的声音,但就是这样一声却如响雷般狠狠敲击在了他的心头,敲碎了他一贯的自傲。
这柄匕首跟了他十年,就像他的另一只右手,但此刻他的另一条右手就这么轻巧地被人斩断了。
叶琅面色灰白,他的手在颤抖,不过不是因为疼痛。
事实上,这个青年的动作并没有带给他一丝的疼痛,青年带给他的只是麻木。
他的动作太过精准,精准到只捏住了那根细细的血管,而没有碰到其余可以引起疼痛的神经。
从被捏住的那一个小点开始,麻木向前蔓延到了指尖,又向后在整条右臂上爬行。
在最后的时候,麻木又穿过了整个胸口,直直穿刺中了左侧的心脏。
叶琅的瞳孔狠狠一缩,但又立刻涣散。
麻木有时候比疼痛更可怕。
疼痛是人类自我保护机制中的重要一环,它的存留经历了无数个世纪的演化和选择。
尖锐的疼痛才能引起强烈的斗争,如果有一天连疼痛都消失了,那么一个人所剩下的也不多了。
叶琅眨眼,眼神空茫。
周围的世界似乎褪去了颜色,他看见对面的那个青年伸出了手,似乎还有后续的动作。
叶琅指尖动了动,他想要反抗,但青年却以看似慢吞吞,实际上根本不允许他反抗的速度按上了他的脑袋。
颧骨磕在了冷硬的青石板上,耳边嗡嗡作响,他的手指不甘地在青石板上抓过,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怎么会被一个人就这样打倒在地呢?
是如此的狼狈,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叶琅的眼睛是酸涩的,他想爬起来,但无力感还是不留情地袭来,眼前也蒙上了一层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
他指节屈动着,努力做出了一个姿势。
他昏了过去,中指竖起。
我日你大爷!!!
这狗比!卸磨杀驴!
这狗比!拔叼无情!
这狗比!一定是不想付我工资!
你妹你妹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