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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自二圈下三圈用寅申一更转回乙辛三更,远向西南。
走走停停,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仍旧没有离开昆仑。回过头望去,还能看到昆仑墟的山体,不过那个托住我们的平台以及曲折的来路已经无法分辨了。
林岳给的更路簿还剩最后两条指示,之后那些连他也未能探得的前路,谁也没有把握能走上正确的那条,甚至,我们根本没法确定前面还有没有道路。但还是得走下去,即使中途停下来去清理冰块碎石这些路障,我们也得保持着站立,一旦坐下躺下休息,凭着目前的身体状态和心里头残留的那点儿信念,可能稍有泄气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副官是最先放弃的一个。其实以他那样严重的伤势,却能从坍塌之灾中能留着一口气到现在,我们和他都已经感到是个奇迹了。这得多亏了冬爷不愿丢下他,也亏了耗子的青鸟最后关头听从了东王公的指令。然而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那条命,我不敢说大家能不能继续帮他留到离开昆仑的时刻。
李副官被冬爷和小王爷轮流背着跟随我们的脚步,神志偶有清醒,大部分时间陷入昏迷,昏迷期间,嘴里还会蹦出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来。
熊皮巫女倒是能翻译出一两个他嘟嘟囔囔的词汇,那可能是他抱着那本喀木老人的书,做了太多笔记导致的走火入魔。
就在这样亦步亦艰的状况下,我们又发现了一只木箱。
木箱跟那根粗麻绳一样,是被封存在冰面一下的,当时正巧我们的前路被几块冻住的岩石挡住了,推开岩石,下面没有那么多积雪,这才能看得到那箱子。
箱子四方四正,摸约是20公分的边长,全都由一根一根的木条拼订而成,这显然是某种储备物资的容器,并且不方便背在身上,得装在某个更大的载体里运输,比如……车,然而汽车不可能开到这种地方来,还只能是推车。
“有点儿意思,该不是老天开眼,看不下去咱老子们在这儿受苦受难的,发了个补寄箱来?”耗子从我们凿开的冰层中把它拎上来,也不知是冷还是兴奋的搓了搓,“包裹得这么严密,还没有加锁,万一里头是食品……”
光听耗子哥说出“食品”两个字来,我的舌头底下就忍不住分泌出了口水。食……品……我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吃到“食品”是什么时候了,彻彻底底的断粮以后,我们靠着吃积雪啃干枯的桃树枝硬撑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谁给我们一根没烤焦的新鲜树枝,我们都能尝出些滋味儿来,哪敢奢求没出山以前能找到“食品”!
“啊……快快!拆拆拆!”
“别用刀子扎!从缝隙撬开,万一扎到里面的罐头,汤汁漏掉了!”
“别……别说了,本王唾沫都要喷出来了。”
大伙儿全都来了精神,眼巴巴的围着那个小木箱。人啊,到了饥饿到这种份上的时候,说句难听的,我们可不就像是一群围着食碗的狗子,全都吧唧吧唧吞咽着口水。我一想到罐头,想着以前它留在记忆中的那股香味,简直兴奋的浑身发热!
“开了开了开了!”
平时总跟我们甩脸色的张小爷,这时候眨巴着他的超宽双眼皮,一点高傲形象都没有的拆掉了两根木条——
箱子里面的东西排列的整整齐齐,从打开的这个缝隙里,我们能看得到的是几只形状不一的容器。
大家皱着眉头相视一眼,不敢把找到食物的热情消退下去,紧接着拆除剩下的木条。略微一倾斜,里面的容器相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该是一些陶制瓶罐。
“这箱子,该不是你爷爷林枫留下的?”小王爷伸手摸出一只罐子,左看右看都不像是能盛放食品的容器,然后开了盖子倒出来一些在手上,尽是卷曲的散碎叶子,“本王记得你爷爷不是来昆仑山煮过茶来着……这……这什么味儿啊!”
还没等我们仔细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小王爷一下子站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丢得远远儿的。我们愣了一愣,突然的就在一阵微风中闻到了罐子里的东西散发出来的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