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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南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的时候了。屋子里只点着一盏暗黄的灯,显得房间朦胧。
她想坐起来,结果刚一使劲,却发觉肚子和下面的地方痛得要命。
雪芽听到声音,移着蜡烛走过来,小声的问了一声道:“娘娘,您醒了吗?”
南玉点了点头,接着想到天这么黑她未必听得见,于是又嗯了一声。
雪芽用手上的烛台将旁边的蜡烛点上,放下烛台,这才走过来撩起帐子,扶了南玉坐起来。
屋子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清淡的熏香,屋子已经被收拾过了,十分整洁。
南玉开口问道:“孩子呢?”
雪芽回道:“娘娘别急,小皇子和小公主就在摇床上睡着呢,奴婢这就给您抱过来。”
说着走到床边的摇床上,将其中一个孩子抱了过来,交给南玉。
南玉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问道:“是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不怪她不知道,连着生两个孩子真是个劳力活儿。她生完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还能听到产婆跟她报喜是一个皇子,等她使完最后一口劲将第二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是直接累得睡过去了,根本不知道第二个是儿子还是公主。
雪芽笑道:“是呢,还是娘娘有福气,大汤开国近百年,皇家别说是龙凤胎,就是双胞胎都没有出现过一对。”
南玉心道,幸好。她当初想的时候自然是希望生对龙凤胎的,就算不是龙凤胎,生两个女儿也行。不是她不喜欢男孩,她的长子必定是要被立为储君的,但太子只有一位,两个儿子就不够分了,到时候兄弟之间难免会产生嫌隙,不利于家庭和谐。
不过想到自己一下子就生了两个孩子,南玉又有些骄傲,她笑着低头看了一会手中的孩子。孩子皮肤红彤彤的,眯着眼睛在睡觉。其实刚出生的孩子皮肤都皱皱的,并不怎么好看,但南玉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雪芽又将摇床里的另外一个孩子抱了起来,笑着对南玉道:“娘娘抱着的是小皇子,小公主额头上长了一颗朱砂痣,很好认的。”说着将手上的孩子递给南玉看。
南玉伸着头看了看,果然小女儿的额头上长了一颗红色的朱砂痣,血红血红的,看起来格外耀眼。
南玉对雪芽道:“你帮本宫抱着小皇子,将小公主给本宫。”
雪芽道了一声是,然后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南玉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孩子的脸,孩子脸上的皮肤软软嫩嫩的,她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就将皮肤掐破了。她又用手碰了碰她额头上的朱砂痣,心情格外的柔软。
雪芽又笑着对南玉道:“人们都说,额头上长着朱砂痣的姑娘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小公主以后一定会是最有福气的孩子,且一定长得倾城绝色。以后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的好男儿要抢着娶了小公主呢。”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的,南玉脸上有些得意,但还是十分自谦的道:“什么娶不娶的,小公主离出嫁还早得很呢,本宫和圣上呢,也不用她长得倾国倾城,一辈子平平安安顺心如意的就好。”
一辈子平平安安顺心如意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也就只有皇家受宠的孩子有这个底气。
雪芽看得出来南玉并不像不高兴,便又笑着道:“小公主是娘娘和圣上的孩子,是皇家最尊贵的公主,有皇家福佑恩沐,自然能一辈子平安顺心如意。”
南玉没再说什么,只是浅笑着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过了一会,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和弦呢?”
雪芽回答道:“和弦姐姐想着您醒来后可能会肚子饿,去厨房让人给您准备吃的了。”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本来圣上也在这里守着娘娘的,但您刚生下小皇子和小公主,河东那边就传来了捷报,说薛家两位将军和萧将军打败叛军,圣上回去处置政事去了。”
她刚说完,寝殿外面就想起了脚步声,以及殿外的宫人行礼的声音。
雪芽笑着道:“说到圣上,圣上就来了。”
话音未落,皇帝已经迈着脚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南玉,咦了一声,道:“你醒了?”
雪芽抱着小皇子站在旁边给皇帝行礼,南玉懒得起来,直接坐在床上对着他笑。
皇帝摆了摆手,然后直接走了过来坐到床边,用一种深情款款甜得要腻死人的眼神看着南玉道:“辛苦你了。”
南玉本来想撒娇几句的,结果看着他的眼神一时失了神,不由自主的就说了一句:“不辛苦!”结果一说完就后悔的差点咬了舌头,连忙反言道:“哎呀刚才那句不算不算,我要重来。”说着用一种十分委屈的表情看着皇帝,邀功道:“其实生孩子真的好辛苦呢,肚子好疼的,而且到现在都疼,可是为了圣上,我什么痛都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替他生下两个孩子的原因,皇帝倒是没有跟南玉计较,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说着凤眼挑了挑,微仰起头,道:“说吧,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只要你说得出我做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南玉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于是对皇帝道:“这个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皇帝很大方的摆手道:“行行,你慢慢想。”说着看向南玉手中的孩子,又眼冒星星的拍了拍手道:“朕的小宝贝,来来,道父皇这里来。”说着伸手从南玉手上将小公主抱了过来。
将小公主抱好后逗了几下之后,又招手对雪芽道:“将小皇子也抱过来给朕。”
雪芽笑着道了一声是,然后将小皇子递给了皇帝。
皇帝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脸上是十分愉悦的表情,一口一个的叫着“小宝贝”“小心肝”,好像怎么爱都不够。
南玉笑着靠过去,邀功道:“我厉害吧?一次生两个。”说着还用手比了一个二字,又继续道:“别人都是三年抱两算有大福气,可我是一下子就生两,我比她们都厉害多了!”
皇帝转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她道:“你是三年只生了这一次!”
南玉:“……”
皇帝打击完南玉,自己倒是有沾沾自喜起来,一副扬眉吐气的语气道:“朕的那些堂兄弟,总喜欢在朕面前炫耀他们孩子生得早生得多,结果生得早生得多又怎么样,一个个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弱智低能,哪里有朕的孩子漂亮可爱聪明伶俐,而且双胞胎是随便人能生的吗?”说着低头在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脸上各亲了一口。
亲完又对南玉道:“来来来,你也让我亲一口。”接着一口吧嗒的在南玉额头上亲了一口。
皇帝今年二十五岁,在小公主小皇子出生之前就只有大皇子一个孩子,大皇子还是残疾的,大约平日是羡慕别人孩子多羡红了眼,如今一朝得两子,顿生扬眉吐气之感,又满怀期望的接着道:“朕想好了,你今天生两个,然后明年再生两个,后年再生两个,我们生孩子的速度,让他们赶马都追不上,羡慕嫉妒死他们!”
南玉:“……”
南玉望向皇帝,目光变得异样,她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皇帝是不是将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南玉躲在昭阳宫里做月子。
平叛三王之乱的大军在半个月后班师回朝,大军并没有大的伤亡。大军归朝之后,皇帝除了要论功行赏,抚恤亡兵之外,另外的还有对三王的处置。
三王虽然死了,但蜀王和晋王还有家人呢。皇帝以给小公主小皇子积福的名义,倒是对他们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他们逐出宗籍,全部迁往京城囚禁。至于吴王,爹死娘死外家全死,倒是没什么可说的。
若是吴王活着,处置他倒是一件麻烦事。不管因为什么,弑弟总容易留下一个不大好的名声,遭受天下人的诟病。但如今,吴王死于蜀王手上,倒是免去了一系列麻烦。
再加上被俘虏的叛军里有俘兵流传出,三王起兵时,蜀王和吴王是以父子相称,又有从前伺候过的宫女传出,太后在进宫前就与蜀王有私情,太后进宫后与蜀王也藕断丝连,蜀王就藩后还常常偷偷回京,进宫私会太后。
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墙倒众人推,总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吴王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蜀王的儿子。
皇帝这时候则变成了顾念手足的好人,除了斥责了这些言论,又将传出这些话的叛军和宫人都处死,表明吴王虽然谋了他的反,但他还是很爱护这个皇弟的,绝不允许别人在他死后还给他和太后泼脏水。但太后和蜀王本就不干净,皇帝再怎么说,也让人以为是顾念太后养育之恩和手足之情,替太后和吴王遮掩的意思,处死知情的宫人,也颇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总之在这件事里,皇帝赚足了“仁德”的名声,倒是太后和吴王,身上的污名则会随着历史永远都甩不掉了。
当然,这些事都是雪芽翠芽等人告诉做月子做得十分无聊的南玉听的。
雪芽翠芽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用一种十分崇敬的语气跟南玉叹道:“圣上真是太仁慈了,吴王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圣上还对他如此宽容。”
无论任何时候,好人总是比坏人更得人心的。
雪芽说道这里的时候,又欲言又止的跟南玉说起另外一件事:“娘娘,有一件事,是关于和弦姐姐的,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玉道:“你说就是。”
雪芽道:“小薛将军在这次平叛中受了点伤,和弦姐姐好像在偷偷打听小薛将军的伤势。以前奴婢也有几次看到过和弦姐姐在九仙门那里和小薛将军说话。”
雪芽说的小薛将军自然既是薛牧,薛家父子这次领军平叛,以军功得以升迁。薛牧从金吾卫中郎将升为了金吾卫将军,成了朝中最年轻的将军。而薛家也成了有名的一门两将军。
南玉听着深思起来,雪芽话里的隐意再明显不过。难怪最近和弦常常不在她跟前,原来是打听薛牧的消息去了吗?
雪芽说到这里,又急忙跟南玉表白道:“奴婢并不是要挑拨娘娘和和弦姐姐的意思,只是娘娘再看重和弦姐姐,在外人看来她也只是宫女,小薛将军年轻有为,又出自名门,如今平叛有功更是炙手可热,奴婢也是怕和弦姐姐会因此受伤。”
南玉有些不喜,不管和弦怎么样,她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无论雪芽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突然将这件事情告到她这里来,都要出卖和弦的嫌疑。她表情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雪芽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大约是闲操心不讨好了。其实她也是为了娘娘的名声着想,万一和弦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于娘娘的名声也不好听。她有些酸酸的想,说到底,还是在娘娘的心里,她的重要及不上和弦吧。
等到和弦回来了之后,南玉将南玉叫了过来,然后将屋里的人都叫了出去,然后才问和弦道:“你最近常常不在昭阳宫,都去干什么了?”
和弦看了一会小公主和小皇子,然后回过头来,坐到南玉旁边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道:“是雪芽跟你说了什么吧?”
南玉道:“你知道?是她之前已经跟你说了什么?”
和弦摇了摇头,道:“是之前我在九仙门跟薛牧说话的时候,有几次被她看见了,这次我打听薛牧的伤势的时候,又有一次被她撞见了,所以我猜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南玉默了一下,悄悄抬头去看了和弦一眼,然后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薛牧?”
和弦有些黯然起来,垂着眉,低声的说道:“你说什么呀,我不过是个宫女,哪里能配得上如今年轻有为的小薛将军。”
没说喜不喜欢,只说陪不配得上,那就还是喜欢的了。南玉本来还想抱怨一句“你眼光要不要这么高,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薛牧。”,现在薛家炙手可热,又立下大功,连圣上都不好强迫他们什么。何况就如雪芽说的,她再看重和弦再觉得她不差别人什么都没用,关键是别人眼中她就是她身边得力些的宫女,让薛牧娶了和弦,别人也只会觉得和弦不配。只是现在被和弦这么一说,她反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和弦跟她同龄,今年也是十九了。她自然没有打算让她在她身边做一辈子的宫女,然后老死宫中。以前是她自己在宫中都是被左右掣肘,难以给和弦做主,现在后宫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她本打算过段时间就挑个中官之家,然后将南玉嫁出去当家作主做个正经的官夫人的,结果没想到来了这一出。
和弦抬头看了看南玉,本来想说一句“其实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只是想了想,倒底还是不愿意说出来给她造成困扰。当初南玉假装小产,薛牧刚好在九仙门碰见她,所以向她打听南玉,然后她发现原来薛牧喜欢南玉。
再后来,他大约是一事不烦二主,只要南玉一出了什么事,就喜欢找她打听南玉的情况。她一开始也没觉着什么,只是有些可怜他。喜欢上天子的女人,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甚至连时常见她的机会都没有。她虽然觉得他有些烦,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帮了她。只是女人终究还是比较感性的动物,同情着同情着,突然就不由自主的心动了。
南玉思考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好吧,那试一试吧。等改天我将薛牧请进来,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娶你,只要他愿意娶你,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和弦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其实我根本没想跟他怎么样,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
南玉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打断他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并不比那些世家女子差。更何况,什么事总要试过才知道,说不好薛牧也正好喜欢你呢,试过了哪怕失败了也没有遗憾了。”
和弦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结果又被南玉打断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女孩子家脸皮薄,万一被拒绝了你怕被面上不好看。你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跟薛牧说是因为你喜欢她的,我就说是我看中了他,然后想将你许配给他……”
和弦再想张嘴,南玉再次将她打断,如此反复几次,和弦终于无奈的闭上了嘴。
等到南玉出月子,皇帝趁着平叛三王之乱的机会,名正言顺的给小皇子和小公主办了一个盛大的满月礼。
皇帝将小皇子和小公主抱出去,在朝臣和宗室面前炫耀了一圈,又以庆祝皇子和公主满月为由下旨大赦,恨不得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多了一对儿女。而小公主随着皇帝出去,看着这么多陌生人竟然也不怕,反而还见人就笑嘻嘻的,引得皇帝直跟南玉自卖自夸:“我们的孩子就是聪明、胆大、有勇有谋!”
等到庆祝完,南玉和皇帝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回了昭阳宫,然后跟南玉道:“朕给我们的孩子取了名字,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遇到平叛三王之乱大捷,朕看儿子就叫朱捷好了。女儿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必然是倾国倾城名动天下,然后就叫倾城好了。”
南玉:“……”
皇帝接着道:“朕本来想让中书省给捷儿和倾城取两个好听寓意又好的名字的,但中书省送上来的名字朕都不满意,所以最后还是朕亲自来取。”
南玉心道,你取的只怕还不如中书省取的名字呢。皇帝取名字的水平,实在令南玉不敢恭维。
南玉问道:“翊儿的名字是谁取的?”她觉得大皇子这个名字可比朱捷好听多了。
皇帝“哦”了一声,然后道:“当时朕正忙着给太后下绊子,又不大想见到残疾的儿子,便让张德给他取了个名字。”
果然,他取名字的水平连张公公都不如。
所以,现在二皇子和大公主有了两个在南玉看来十分俗气的名字,一个叫朱捷,一个叫朱倾城!
出了月子之后,南玉开始着手准备和弦的终身大事。
找着机会将薛牧召了进来,先是将薛牧夸了一顿,再将和弦夸了一顿,在将他们两个人合起来再夸了一顿,什么他们一个年少有为,一个才貌双全旺夫旺子啊,又正好卿未嫁君未娶,简直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啊!
等闭着眼睛夸完之后,南玉问薛牧道:“两个如此相配的人若不能结为连理,简直是要对不起月老的牵线,小薛将军,让你娶了我们家和弦可好!”说着又道:“我们家和弦身份是差了点,但其他方面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只要你愿意娶她,本宫会请圣上下旨封她为县君。”
薛牧听到这个却显得十分生气,握紧了拳头,然后抬起头问南玉道:“敢问娘娘,这是娘娘懿旨还是可容微臣拒绝的?”
南玉呵呵笑道:“感情的事,自然要讲究你情我愿,不过小薛将军,本宫跟你说,和弦可真是个很好的姑娘,若是你拒绝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薛牧打断她道:“若是娘娘懿旨,臣不能不从,可臣会娶得心不甘情不愿。若是讲究你情我愿,那臣告诉娘娘,臣不愿意娶和弦姑娘。和弦姑娘再是个好姑娘,可与臣无关,娘娘何必强人所难。”他说着脸上隐隐有了怒色,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
南玉有些被他吓到了,身子往后缩了缩,等反应过来心里又有些不服气,开口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嘛,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以为我们家和弦就非你不可吗?”说着想到了什么,又道:“还有,你对本宫不敬,小心本宫治你的罪。”
薛牧说完后也有些后悔了,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对上不敬了,于是在地上跪了下来,道:“臣告罪!”但身上还是一副不容侵犯不容妥协的模样。
南玉正想开口再说什么,结果门外突然传来宫人的声音:“圣上驾到!”
然后一身玄黑的皇帝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薛牧,故作惊讶的道:“爱卿怎么跪在地上,是怎么得罪淑妃了?”
薛牧道:“是微臣冲撞了娘娘,请圣上责罚。”但却并不说是怎么得罪了南玉。
皇帝没有看他,直接走到南玉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直接端起南玉跟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问南玉道:“听说你最近喜好上了做月老,这是准备给薛牧和谁牵月老线。”
南玉有些心虚,诺诺的道:“我是看小薛将军二十出头了,身边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心里为他着急,所以想把臣妾身边最贤惠和善解人意的和弦嫁给她。”
皇帝瞥了南玉一眼,她可真是想的出来,让一个出自名门的少年将军娶一个宫女。他不觉得南玉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肯定是和弦想要攀龙附凤撺掇南玉这样做的,心里对和弦便有了几分不喜。南玉回瞪了他一眼,眼里在说,她们家和弦除了身份差点之外,其他哪里差了,她当初还是宫女出身呢。
皇帝没有理她,开口将薛牧叫了起来,然后又道:“淑妃不懂事,和弦一个宫女,的确是不配爱卿的身份,若是给你做一个侍妾,倒是可以考虑。”
南玉连忙打断他道:“我们和弦可不做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