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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光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否则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原定计划今天下午去寿山给龙广辉夫妇烧香上坟,可是回到家,看见电视台的现场直播,他的心一阵阵发凉,哪里还有心情去,更害怕与言泽昊撞了个正着。
事到如今,躲不是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何俊峰在车上给龙子昕发了一个短信:我就不送舅舅去酒店了,你如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龙子昕回了一条短信给他。其实,何俊峰没有上商务车时,龙子昕就猜到他不会和他们一起去酒店。
他没说去哪里,她也不会问。
言泽昊已经睡着了,言婉虽是看着窗外,但眼角余光一直在悄悄注视某人,看着龙子昕眉眼间的温情,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瓶,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何俊峰在给龙子昕发短信,脑海里情不自禁幻化出那个男人发短信的情景:垂着眸,嘴角噙着一抹迷人的笑意,修长干净的手指发短信时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很生疏……
言婉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怎么办?
……
见面地点是何俊峰选的,很清静的茶楼包间,很适合谈话。
何承光抵达包间时,何俊峰已经到了,他是挂了电话就马不停蹄往这里赶,他觉得若是迟到,就显得自己心虚,结果终究还是迟了。
侍者拉开门,何俊峰循声望去,何承光已站在门口,何俊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来了!”
平静的话音,平静的脸上,何承光注定在何俊峰的脸上窥探不到任何情绪,他抿了抿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俊峰。”
“坐吧。”何俊峰说话时,正在低头倒茶,所以声音混合在茶流声里,清冽如泉。
何承光在何俊峰对面位置坐下时,有着说不出的儒雅做派。
“大哥?!”一道声音突兀响起,让何承光不由怔了怔。
自从去年何俊峰回到江州市,他想尽一切办法巴结这位功成名就的弟弟,但每次总是热脸贴冷人家屁股,此刻忽然听到他叫自己“大哥”,何承光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
何俊峰把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微笑道,“好像被吓到了?”
确实被吓到了,但何承光怎么可能承认,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俊峰,今天怎么忽然把大哥叫出来喝茶?”
何俊峰端起茶杯,吹着茶汽,语气近乎漫不经心,“没有原因难道就不能喝茶?”
何承光梗了一下,没有原因?怎么可能没有原因?言泽昊都和他们见面,难道言泽昊没说?还是坐在轮椅上的言泽昊中风了?得了老年痴呆?忘了陈年旧事?
不可能!若是后者,言家人不可能带言泽昊来江州市,再说了,那天在大街上,言泽昊可是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有说有笑。
何俊峰不言不语,热气缓缓升起,他喝了一口茶,方才不紧不慢看着何承光,问道,“你怎么了?”
“……”何承光一愣,看看自己,发现搁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抖个不停,连忙放下去,想想不妥,又拿起来搁放在桌面上。
“大哥!”何俊峰拉长尾音,放下杯子时,笑意溶溶的看着何承光,“说说看,你在害怕什么?”
“我能害怕什么!无非就是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会这样。”说时,故意抬高手腕,抖动双手。
何俊峰极轻的笑了一下,“今天我去给我岳父岳母上坟,才知道小昕还有一位舅舅。”
何承光心跳加速,他就那么看着何俊峰嘴角的那抹笑,心里有道声音在告诉自己,他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既然何俊峰已经知道了,他当然要全盘供出,不然就太被动了,“是的,静婉在美国不仅有哥哥,还有父母,言家在美国家境不错,这也就是当初言家人死活不同意静婉嫁给广辉的原因,他们怕静婉跟着广辉吃苦受累。”
何俊峰眼眸如同一方深渊,只是看着何承光,良久才道,“如果言泽昊不来江州市,如果我今天不说小昕还有一位舅舅,你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刚刚这番话。”
“是的。”何承光眼神闪过一抹阴郁,“因为我答应过广辉和静婉,要帮他们严守秘密。”事到如今,也只能信口雌黄了,反正死无对证,对,死无对证!
“解释的不错!继续。”说这话时,何俊峰脸上是全然的冰冷,有莫名的阴气滑过他的眼角,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俊峰,你不知道,当年静婉和她家里闹得有多凶,她父亲扬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甚至不让她姓言,所以她才改姓杨,叫杨静婉,当年言家人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她才让我永远都不要告诉子昕,她的娘家在美国,让我永远瞒着子昕的。广辉也曾多次嘱咐过我,说言家欺人太甚,他这辈子都要和言家老死不相往来,也要让他的女儿子昕永远都不要知道言家的存在,俊峰,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
“精彩,真精彩。”听完何承光的一番言辞,何俊峰抬起双手一边鼓掌,一边评价道,“不愧是做过大学讲师的人。”嘴角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没有温度,落在何承光眼里,阴嗖嗖的。
打电话之前,何俊峰就预料到,何承光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说法,因为死无对证,再加上当年岳母确实和言家闹得很不愉快。
不知是何俊峰讽刺意味甚浓的举动和话语,还是心虚的缘故,何承光攥着双手,低下头去。
“喝茶。”何俊峰嘴角扬起一抹笑,却让人从心底泛起了一股凉意。
何承光努力调控了一下心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俊峰扯了扯唇,“看不出来,大哥还是一个言而有信,信守承诺之人。”
“这是我当年答应过广辉夫妇的,当然要做到。”说这话的时候,何承光极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自然一些。
何俊峰紧紧盯着何承光的眼睛,目光冷锐,“我可知道,当年我岳母临终前,你和韩淑珍声泪俱下,口口声声答应会照顾好龙子昕的!”
闻言,何承光呼吸一紧,脸色惨白。
“隐瞒言家的存在是要遵守承诺!请问大哥,龙子昕的孤苦,龙子昕的颠沛流离,龙子昕走投无路不得不丑化自己而采取的自救是什么?你们不是承诺要好好照顾龙子昕的吗?结果呢?承诺呢?前面就是承诺,后面就成狗屁不通了?嗯?你不是很会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哑口无言了?”
一连串的咄咄逼问让何承光喉咙发紧,话语迸出时,嗓子发痛,“俊峰,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何俊峰眼中一时间掠过无数情绪,夹杂着寒冰似的冷漠,“当年把我送走时,你也是这样说,‘俊峰,大哥有苦衷。’,把自己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狼心狗肺,把自己的不要脸通通打包封好,然后在上面贴上‘苦衷’二字,真够滑稽!”
话落,包间静的骇人。
那一刻,何俊峰目光极为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