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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夜色空旷而寂静,点点篝火掩映着白色的帐篷,远处漆黑一片。草里的虫子食草动物趁着夜色纷纷现身,不时有兔子在营门前疾驰而过,虫鸣蛙叫一派生机盎然。但是夜色也蕴藏着危险,欧阳轩第一时间判断出匈奴人隐藏踪迹,极有可能利用地形和夜色搞夜袭,提前做了安排。扎了数个草人在门口站岗,束羊绑缚草人巡逻。寨墙内挖了深沟,倒入了轻质汽油混合羊油干柴。军卒埋伏在营外沟内,上覆伪装木板。马匹辎重隐藏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派了万人严防。
夜已经很深,周围很是寂静。欧阳轩和千人侍卫人手一只步枪隐藏于沟内南侧,用石头搭了伪装。直到将近黎明时分,军卒要不是有强令,都要昏昏欲睡。突然西侧山梁上传来雄厚的号角声,欧阳轩举起望远镜,远远看去有到数不清的黑影奔上山梁。除了背后不知道外,其他三面山梁上都有黑影闪动。只有东南侧来时那个山谷也就是放置马匹和辎重的山谷没有人,因为那里实在是太不起眼,不会想到有人会将辎重藏于此处。
第二声号角想起,山梁上黑影沿着山坡快速疾驰而下,背后也传来隆隆的马蹄声。须臾间,马踏木板声敲击每个玉林士卒的耳膜。不到半刻钟,劫营者全部通过,欧阳轩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每处伪装都完好无损,看着自己这一侧最后一名黑影进入寨门。欧阳轩拿出步枪,瞄准了点火机关。瞄准拉栓射击一气呵成。火焰腾空而起,沿着营寨外一条浅沟急速前深。枪声和火光就是命令,一时间,千支步枪同时响起,火舌四起,沟内的羽林军卒顶开伪装木板,拉弓搭箭。
率兵冲进营帐的左大都尉须卜额扎德很是郁闷,明明是灯火通明的营寨,现在除了稻草人和敲鼓的羊,还有草马,其他什么都没有。正在纳闷时,嘭的一声响,接着看到火光,隐隐感觉不妙,命人赶紧撤退。将令还没有传达到万人队,四周砰砰声皱起,接着四周火舌向营帐中蔓延。营寨木墙很高,前面还有深沟,只能走寨门,以两个万人队为单位,向南北两侧寨门突围。刚到寨门,如雨箭簇忽至,前排匈奴兵卒死伤无数。两侧皆是如此。
就在营寨内匈奴人慌乱突围时,欧阳轩命人吹响号角。早已经准备好的军卒猛拉手中绳索,寨门内赫然出现一处深沟与寨内深沟想通,火焰顺着深沟快速蔓延,须臾间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环困住了营寨内的匈奴兵卒。
从高空看,在方圆十里的营寨内刚开始还在左突右闯的匈奴人渐渐收拢与中央。火墙外羽林军正在箭雨的掩护下以五千人为一队集结成阵,列阵与南北两侧寨门外。这次全是步兵方阵,骑兵还在十里外山谷中待命。
欧阳轩命传令兵通知骑兵上南北两侧山梁,以旗号为令冲杀。大火越烧越旺,已经遮蔽了营寨内的视线。欧阳轩的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命侍卫瞄准营寨中央各发射两发双药包六零炮弹。两人一组的炮手,按照平时训练的技术要领,立炮,计算曲射距离,调整炮口,绑缚药包,随着欧阳轩剑落下,50发炮弹落堂,底部撞针激发发射药,咚的一声,炮弹应声而出。须臾营寨中央附近轰隆隆声伴着火光传来,马匹惊叫声,匈奴人的惨叫声交杂在一起。“各炮检查炮管”,欧阳轩再次下达了命令,现在的合金质量可不敢保证炮管不变形。弹体的密闭环毕竟受工艺限制不能达到后世那种完美的贴合。各炮状态相继传来,还不错,没有一门出现问题,“挂药装弹,放”。炮弹再一次落进营寨中,可能是匈奴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打击,纷纷涌向南北两侧寨门,火沟内也不知烧死了多少人,火居然渐渐小了,冒出了滚滚浓烟。匈奴人趁着火势渐弱,大队人马蜂拥而出,刚出寨门,面对的则是弓弩交替射击,倒地者不计其数。寨门口已经被人和马尸首封堵。大火在短暂的渐弱后,反而更加猛烈,还发生了爆燃,门口尸堆也跟着熊熊燃烧。
“弓箭手,火箭曲射营寨”,欧阳轩再次下达了命令。“投石机准备,黄药包,发射十弹”。传令兵打马传令,片刻功夫,四周深沟内退出了数十辆大车,士卒忙着组装各部件。借着朝阳的光芒,欧阳轩从望远镜里看到投石机一面面绿旗举起,直到最后一面旗子举起,才下令发射。主帅红旗一落下,伴着机括砸下,一个个黄色冒着青烟的包裹向营中各处飞去。须臾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声音足以振聋发聩,爆炸后的营寨青烟笼罩,火i药味道弥漫整个营地。即使在营寨外的羽林军也被这爆炸声弄得有些发呆,欧阳轩命传令兵通知各营,整军待战。再一次举起红旗,待各处绿旗亮起,红旗落下,又是一轮炸药轰i炸。
须卜额扎德很郁闷,火起时突围被弓弩压了回来。数千匈奴勇士阵亡在寨门口,接着是飞来的天雷,在队伍中炸开,死伤不计其数,还没来得及统计伤亡,在一次被天雷所伤。看着剩下不到一半的人马,下令冒着大火突围,再一次扔下数千人退回来。须卜扎兰德现在有些绝望了,左谷蠡王多么严密的偷营劫寨的策略居然被汉人识破,正要准备做最后一次突围,数十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能站着的已经不多,很多人和马耳朵里都流着血,自己的耳朵也是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周边人在说什么。营寨外射来的火箭由于没有什么可燃物,只是有几个在火沟附近者被射中外,其他的都是越过营寨后掉进火沟里。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举措,第二轮天雷接踵而至。巨响过后,能站着的不足千人。赶紧大声喊叫,让人去查看伤亡。他真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还有孩子,还有妻子,还有额吉和额父要赡养。他仰天咆哮,天空中几朵云彩正缓缓的向南飘去,他真的不甘心,他真的想知道这个领军者到底是谁?会让四万左匈奴精锐连敌人面都没见到,丧身于此。
欧阳轩没有再让继续投掷炸i药包,而是让炮手检查各炮,准备双药包炮弹备用。羽林军整军列阵两侧门口,此时天光大亮,阳光已经照耀着山梁分出了阴阳面。营寨笼罩在初起的阳光下,滚滚的浓烟,熊熊的烈火继续燃烧。阳光照射在黑黑浓烟上黑中反射着金光,火焰在阳光下更加艳丽。给人的感觉这就是烈火地狱。
最后的统计结果呈报上来,须卜扎兰德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四万人马,最后活着的不到三千。下令整军列于中央,就是死也要勇烈一些,最起码也要看到敌人,做一次冲锋。看着昏傻掉的匈奴兵卒费力的骑上战马,摇摇欲坠的样子,须卜扎兰德心在滴血。用刀柄猛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报,禀将军,西北方有两万匈奴兵马正疾驰而来,据此三十里”,近探及时通报道。“再探再报。传令全军整军列阵与西北山谷通道。每门留一队把守,如有逃者弓弩伺候”。“诺!”传令官和探马领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