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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坐在车内等没多久,郁祁汉就换了白大褂的从里面走出来。
坐上车后,普拉多从医院匀速的行驶出去,打开左转向灯,并在了主道上,汇入很多归途的车流当中。
“你和我妈都聊什么了?”红灯的空当里,郁祁汉瞥向她问。
“没聊什么……”白娉婷仍旧显得支吾。
“就没聊聊我?”郁祁汉挑了挑眉。
“没有!”白娉婷脆声的否认,末了撇了撇嘴,臭屁!
不过聊的倒是也跟他有关的,想到聊的事情,她轻轻捏了捏手掌心。
回家之前,他们开车先去了超市,这个时间仍旧是人潮汹涌,最多的还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在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中穿梭,尤其是看到打折商品,两眼冒光的往前冲。
和平时每次来一样,他们两个肩并肩的推着购物车,像是里面很多来采购的年轻夫妻一样。
没用多久的时间,郁祁汉就和白娉婷从收银台排队结完账。
他们来的时候,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没位置了,所以就停在了下面一条街,从超市里拎着大包小包往出走,到了晚上一些小摊也都摆了出来。
琳琅满目的,主要集中在食品和小摆件上,其中有一家人最多。
白娉婷手里面几乎没拎东西,忍不住好奇心的凑上去,从围满的人群里探出个脑袋,原来是卖金鱼的,铺着墙纸的地面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鱼缸,里面是各种颜色的小金鱼。
可能是对这种小动物新颖,很多路人都围在那,不停的问东问西。
白娉婷挤进去蹲在了一个圆形的玻璃鱼缸面前,看着里面摆尾游着的金鱼。
“喜欢?”郁祁汉不知什么时候俯身在了她旁边。
“挺好玩的哈!”白娉婷笑吟吟的回,目光没从金鱼上移开。
郁祁汉拿过旁边的捞渔网,搅动着里面惊慌躲开的金鱼,声音低沉的对她说,“那就买两条吧,我们养。”
他最后的“我们”二字,说的人心尖都微微一动。
明明只是个小金鱼罢了,但听起来像是养孩子一样,由他们两人……
“好啊!”白娉婷看着他的侧脸,点头。
郁祁汉挑了一条鱼身白色鱼尾金色的,还有一条红色的,“老板,给我来这两条吧,还有这个鱼缸。”
老板按照他说的,将那两条捞在了鱼缸里,填满了水又装了两袋鱼食。
“金鱼不太容易饿死,但容易撑死,一般两道四天喂食一次就行。每次换的水,都要将水在太阳光下面晒一天,换的水不要太深,不然金鱼容易缺氧,20天清理一下鱼缸。”
“好的,谢谢老板!”
白娉婷眼睛亮亮的伸手接过来,一路都欣喜的捧在手心里,直到回到公寓楼区下了车,她也是没有松开手过,小心翼翼的走到电梯里。
“蜡笔小白,你饿不饿?”
白娉婷闻言,下意识的张了张嘴的准备回答,却发现他是盯着鱼缸在说。
接收到她的目光,郁祁汉懒懒的扬了扬眉,指着里面,“那条白色的,我给它起名叫蜡笔小白。”
“……”白娉婷无语,还有给鱼起名字的?
“蜡笔小白,你冷不冷?”
“蜡笔小白……”
整个乘坐电梯的过程里,郁祁汉直接忽略她,全程的在跟金鱼对话。
白娉婷在旁边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庆幸他买的只是两条金鱼,而不是两只狗,不然……
一直到进了家门放在柜子上,郁祁汉还嘴里还不停的“蜡笔小白”、“蜡笔小白”的喊,喊的她有时候都不知道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叫那条小金鱼。
“那一条叫‘阿汉’!”白娉婷气不过的指着另一条。
许是听到从她嘴里第一次这样喊,郁祁汉眸光深邃,勾唇,“好。”
两条都被莫名其妙的起了名字以后,看着它们在浴缸里左右油走的,偶尔并肩,成双成对的,可能是被命名了的关系,好像称谓了他们的缩影般……
白娉婷被自己的小心思羞窘道,转身往厨房走,“我去做饭!”
晚饭结束后洗完了澡,换了睡衣的白娉婷走到客厅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郁祁汉,又俯身的在鱼缸面前,整个晚上他不是跟金鱼对话,就像是现在这样的伸手在水里的搅。
“郁祁汉,你别老用手摸它们,会有细菌的!”
白娉婷忍不住的走过去提醒,养鱼其实不比养其他的*物,很脆弱的。
郁祁汉收回了手,拿了旁边的纸巾擦了擦,然后猛地朝她伸过去,“那摸你……”
又毫无例外的,挣扎了两下无果,被吻的头晕目眩的时候,白娉婷就已经被他拖上了卧室里的牀,身上的睡衣也逐渐的分散在地板上。
在他双手握上自己的腰时,她连忙提醒,“等等,小雨伞还没戴!”
“不想戴,你不是安全期么。”郁祁汉低头吻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
白娉婷心里默默算了算,张了张嘴的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汹涌澎湃的攻势给彻底的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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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宅坐落在老一代别墅区,但这里寸土寸金。
冰城里郁家是土生土长的有名望族,几代富贵了,住的宅子很有年头,私路两旁都是半人高的铁质栅栏,院里打斜停着一辆军绿色的普拉多。
书房里点着檀香,香气宁神。
郁父少年时期就跟着父亲从军,退休前官做的很大,现在虽早已经年过半百,但看起来依旧体格硬朗,此时端坐在书桌前,挑眉之间更是不怒自威。
在他面前的三张太师椅上,分别坐着郁家三兄弟。
煮开的茶香在书房里扩散,郁祁佑察言观色的半晌,这会儿起身的倒了杯茶给郁父递过去,“爸,您喝茶。”
随即,又分别给自己和其余二人倒了杯。
相比较其余两位兄长的泰然自若,郁祁汉显得不耐烦。
郁父接过茶杯放在鼻间闻了闻,放下后才终于开口,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
“阿汉,叫你回来是商量下下周你过生日的事。我打算在家里热闹的办个生日宴,到时会请来些和郁家有关联的亲戚朋友,这种事找个策划就行,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我不打算过。”
郁祁汉吹着茶杯里浮着的茶叶,没什么情绪的回。
这么多年,他对待郁父永远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语调,和对待周围人都不一样。
“胡闹!”果不其然,郁父怒声斥道,“每年都有生日宴,今天怎么能不办!”
“就是因为每年都有,您不烦我也觉得烦。”郁祁汉没有惧意,语气不怎么好。
“现在是说给你办生日宴,不是给我!”郁父重重拍了下桌子。
“不是给你么?哪年的生日宴明里暗里不都挂着利益,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提供给你们这些所谓社会名流的***。”郁祁汉迎视着父亲的目光,嘲弄的笑,“如果叫我回来是讨论生日宴的话,那我的意思是不办、不过。”
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堆人凑到起虚情假意,互不相识的笑脸相迎,郁家人举办的生日宴,哪里可能就是个普通的生日宴那么简单,不过是推动利益罢了。
“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郁父勃然大怒,比方才声音还要扬高,“生日宴你说不办就不办,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还有你那个外科医生,你打算给我做到什么时候!”
“咳!”郁祁佑见气氛不对,忙使着声音的提醒。
郁祁汉回驳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旁边感受到他频频眼神示意下的郁祁城,也只好放下茶杯,硬着头皮的开口,“爸,奶奶最近身体不好,估计也不喜欢热闹,反正生日年年有,阿汉如果今年不想过的话,那就算了吧!还有医生的话……”
“现在军队里面有我,公司那边有阿佑,他喜欢就让他先从事着。”
“你倒是帮着他说起话来了?”郁父怒火顿时转移向他,“许家那边来电话,你从队里回来这么久有去扫墓过吗!”
“……”被殃及的郁祁城默默低头。
“你们一个个的没有让我省心的!大的死了老婆这么多年,小的跑外面当什么医生!”郁父气的脸红脖子粗,扫过三兄弟最终停留在郁祁佑身上,勉强缓了缓语气,“就老二还行!”
郁父的一通训斥后,三兄弟灰溜溜的从书房里出来。
从楼梯往下走,唯一没有挨训的郁祁佑,脸上明显是难掩得意之色。
走在前面的郁祁汉和郁祁城,相互对望了一眼,在还有两三个台阶时双双停下了脚步,随即都伸出了一条腿。
郁祁佑始料未及,直接被绊倒的“扑通”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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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周一过后,周二的节奏就缓了不少。
傍晚下班后,白娉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地铁来到了一家商场,从侧门进去没有上扶梯,往左走没几步就到了专门售卖甜点的独立店铺。
她站在外面看着橱窗里琳琅满目的蛋糕样式,比较的筛选,准备买一个带回去。
之前她生日的时候,他有和家人帮着她庆祝,既然知道了他的生日,自然也是不能没有表示……
认真看了一会儿,她看中了个,直起身子的准备往店里走。
“真是够阴魂不散,怎么哪哪都能碰到你!”
脚步还未等踏入店内,身后就响起一道刻薄女音。
声音是冲着她来的,白娉婷皱眉的回头,就看到挺着肚子的安宁宁。
是不是真得出门看黄历,怎么近两天总能碰到这女人,她嘴角抽搐了下,“的确够阴魂不散的!”
“独自过来逛商场?你那个男朋友呢,上次不还腻歪的不行,这么快就吹了?不过也是,交往了七年都能分手呢,别说就这么两三天的了!”
“安小姐,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男人和肚子吧!”
白娉婷真心懒得交涉,连口水战都觉得浪费时间。
安宁宁手扶着肚子,满脸的幸福,语气里无不是向她在显摆,“海东陪我逛了一下午,怕我累着了,让我在这里等他取车过来!”
“那你慢慢等!”白娉婷丢出句,转身想往店里走。
“别走啊,用不用我们等会稍你一段?”安宁宁挡住她。
白娉婷还未回答时,有熟悉的身影就跑入了视线里,她往旁边退了两步。
拿着车钥匙的顾海东,过来便将安宁宁拉开,皱眉斥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找她的麻烦!”
“怎么就我找她麻烦,不能她找我麻烦啊!”安宁宁听后顿时火冒三丈。
“她不会!”顾海东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到底是谁老公,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你都跟我结婚了,领过结婚证又办过婚礼,你怎么满脑袋想的都是前女友!你是不是一见到她就找不到北?顾海东,你脑袋给我清楚一点!”
“这里是公共场所,注意点影响!”
白娉婷扶着额,听着他们夫妻俩吵架倒是没有任何快意,反而无语。
顾海东转向她,语气缓了缓,“小白,不用理会她,你走吧。”
“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不干脆直接送她?”安宁宁冷笑着,声音尖锐。
“安宁宁,你够了没!”顾海东克制不住怒意。
“没够!”安宁宁叫。
白娉婷可没工夫继续看热闹,背了背肩膀上的包,抬腿就想越过他们往店里走,继续之前她被打断的买蛋糕。
在刚路过安宁宁身边时,手腕忽然被抓住了,她轻轻挣脱了下,就看到安宁宁很夸张的倒在了地面上,捂着肚子的在哭喊,“啊,我的肚子……老公,我肚子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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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省级医院,门诊急救室。
安宁宁一路上捂着肚子不停的喊,被推进去时还叫声凄惨对着她胡乱嚷嚷,“白娉婷,我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白娉婷皱眉看着关上的门,这会儿不想冲天花板翻个白眼,只祈祷里面人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毛发无损。
见过碰瓷的,没见过这样碰瓷的!
“我发誓,不关我的事!”
看到同样皱眉投递过来目光的顾海东,她举起手。
顾海东双眼紧紧望着她,笃定无比的回应她,“小白,我相信你!”
白娉婷闻言,嘴唇抿了抿,谷欠言又止的不知说什么好。
包里面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着“郁祁汉”三个字,她往旁边走了两步,放在耳边接起,“喂?”
“还没下班?”那边醇厚的男音响起。
“下了。”白娉婷回答。
“那怎么还没回家,你现在在哪儿呢!”郁祁汉又问,语气稍显不耐。
白娉婷舔了舔嘴唇,回头看了眼急救室,继续回答说,“我在医院,我……”
话才说到一半,手机里就没了动静,她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犹豫着要不要借个手机打过去,急救室才刚关上没多久的门推开,躺在上面的安宁宁被护士从里面推出来,看起来没有任何大碍,虚惊一场。
就近的临时病房里,白大褂的医生在调整着输液架。
“安小姐,您肚子里的胎儿很健康,没有遭受到任何外击的影响。至于您说肚子不舒服,应该是您中午吃了太多油腻的关系。虽说怀孕期间需要多补充影响,但也需要适当!”
医生在病例上随便写了两下,转头又说道,“点完这瓶葡萄糖,就能走了,家属去把医药费交了!”
顾海东看了眼病牀上的安宁宁,以及双手抱肩的白娉婷。
“小白,这里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吧!”他忽略掉病牀上的安宁宁,径直走向了她。
“你去交费!”安宁宁抑制着怒气,双手握拳的说,“我有话和白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