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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世有不靠谱爸妈的缘故,林芸希养成了喜欢存东西的习惯,不管是钱还是她喜欢的食物,她存够了心里才感觉有安全感,所以穿了以后她还是这样的性子。方岁寒不在,她能做的只有把这几个小的好好养大,然后攒多多的银子。
方妙抱着枕头在林芸希的床上滚了老半天,头发衣服全都散乱了她也浑不在意,看着林芸希一脸激动的开口说道:“三嫂,你可真是厉害,我感觉你比我三哥还厉害,呃,我指的是赚钱这方面,其他地方我三哥更厉害些。”
把银票和银子收起来,林芸希拿着书坐在床边,看着方妙笑道:“我这本钱还是你三哥给的呢,没有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盖上房子又买了地,所以他也很厉害。”
提到方岁寒,方妙脸上的兴奋之色慢慢的褪去,小声道:“嗯,我三哥是顶顶好的,他要是知道三嫂你赚了这么多银子肯定会特别高兴吧,我还记得你们成亲之前大嫂和二嫂因为聘礼的银镯子的大小吵了半天呢,我记得大的就比小的多几十文钱的样子,后来还是三哥给了娘银子这事才算完,那时候感觉几十文钱那可是不小的数,能买好几斤猪肉呢,没想到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咱们就住上了这么大的房子又有了那么多地和银子……”
林芸希也很感叹,半年前,她穿到了这陌生的时空,因为哥哥嫂子对她好的不得了他才能安心的呆在这里,然后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方安和,本来以为他去边疆自己会自由一些,没想到相处之后产生了感情,现在更是心甘情愿的扎根在这里,变化真的很大。
一想到男人,林芸希这书是看不下去了,把柜子里方岁寒给她的那个木匣子掏出来看,按个看一遍,因为每隔几天林芸希都会这样做,所以方妙对这个匣子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见她三嫂面露忧色,方妙知趣的闭了嘴。
又过了大半个月左右,苏元柏的伤已经全好了,脸上拿那红痕已经淡的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脚踝也养好了,可能是躺在床上好久没有走路的缘故,刚下地的时候动作有些不自然,不过走了十多步以后就慢慢的好起来,为了庆祝他身体康复,林芸希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好吃的,虽然小苏元柏还有些放不开,不过有方妙活跃气氛还有方安和替他加菜,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的。
林芸希背上的伤也好了很多,虽然痕迹还没有下去,但是做什么都不会扯的疼痛,所以又开始做枸杞酒,做枸杞酒的程序并不难,林芸希在书上看过以后就记到了脑子里,现在酒还有枸杞百合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找了天气不错的日子就开始做。
前序的工作都做好了,林芸希只需要把碾破的枸杞放入洗干净晾干的坛子里,然后按照十比三的比例倒入白酒,搅拌均匀后放到阴凉干燥的地方。如法炮制,又做了枸杞红枣酒还有枸杞百合酒,一共三种,每种做三十小坛子,封好后全都堆在耳房里,前期每隔两天左右的时间搅拌一次,八天以后改成三天搅拌一次,半个月以后开始过滤。
过滤就是把泡好的酒通过纱布倒入另一个坛子里面,纱布要多加几层效果更好,坛子底部剩余的枸杞不要,过滤后的酒再放七天进行第二次过滤,这次纱布的层数再增加,经过两次过滤的酒透明呈橙色,这就是成功了。
虽然选的小坛子也就装个五斤左右酒,但是架不住数量太多,林芸希、方妙和苏元柏三个人把九十坛子酒全都二次过滤完也都累完了,方妙和苏元柏还好,歇两天又活蹦乱跳了,林芸希一累背上的伤就又复发了,方妙一边给她用药油按摩后背一边无奈的开口说道:“三嫂,你还天天教训我要注意这注意那,怎么就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注意,那老大夫可说了,你这次受伤一定要好好休息别再做重活。”
林芸希默然,她才是那个想哭的好不好,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干活的,她这身体素质都不如苏元柏那个豆芽菜一样的身板,她这身体已经是迈入了半残的行列里了吧,本来之前养的挺不错的,之前那一病算是又回到了解放前,现在还得从新来。
听方妙耳提面命不停的说,林芸希只得甘拜下风的回道:“放心吧,我肯定听大夫的,家里好像也没啥活了。”
确实,现在家里喂鸡喂兔子的事情已经被苏元柏给包了,林芸希和方妙本来是不想让他这个小豆丁干活的,但是那孩子很坚持,说了一大堆话大致就是林芸希救了他他必须得回报,不能干吃饭不干活,为了让他心里好过些,林芸希也就默许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三嫂,你说为什么做生意的都只为了钱呢?”揉着揉着,方妙突然说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林芸希稍稍侧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知道她肯定是听到或者碰到什么事了,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话了,无奸不商,是商人都是以赚钱为目的,人家也有老小要养活,这也无可厚非。”
“不是,不是这样。”方妙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使劲晃了晃头,激愤的开口说道:“那是个黑心的人,柳家大娘和几个姐妹一直以来都是靠给人做绣活过活,她们专门给县城的一家铺子供应荷包和手帕之类的小玩意,之前说好了一个荷包给二十五文钱,昨天杏花和她娘去送荷包结果那老板突然给降到了十五文钱,杏花刚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降这么多,那老板就变了脸色,叫嚷着爱卖不卖,不卖就自己拿回去,十五文钱也就够买布和线的,等于她们天天从早到晚就白干了,柳家大娘本来是给那老板的,杏花给劝住了,俩人就把东西又拿回来了,后来杏花偷偷的去看了下,她们之前二十五文一个的荷包那老板卖一百二十文钱都有人买,三嫂,你说那人是不是太黑心了!”
林芸希脑袋枕在手臂上,听着方妙义愤填膺的话点头道:“是挺过份的,那老板压到那个价格明显是知道一个荷包的成本,明显就是想要人做白工,杏花没把荷包卖给他就对了。”
听到林芸希的话,方妙更加气闷了,“我和杏花都是这么说的,但是柳家大娘却一直都想不开。”
“她也有她的苦衷吧,快到年根了,过年总得置办些东西,都是要钱的。”林芸希如是说道。
方妙顿时就没脾气了,不卖那荷包可不就是压在手里了,柳家本来就很困难,这下恐怕连锅都揭不开了,想到这个,方妙就不吱声了。
“上次杏花送了我一个荷包,我感觉挺不错的,虽然布料不怎么样,但是绣的图案确实又细致又栩栩如生,有这样的手艺可以去别的铺子试试,没必要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动了动身体,林芸希开口说道。
皱了皱鼻子,方妙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有自己的铺子卖那该多好啊,就不用受那些黑心肠的人的气了。”
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林芸希好笑的说道:“县城的铺子可不便宜,听说偏僻地方都卖到百两银子左右,铺子……嗯,买个铺子倒也不错。”之前她还想这事来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闹就给忘记了。
“买铺子?三嫂,你说咱们要在县城里买铺子吗?”方妙豁然张大了眼睛,激动的询问道。
“嗯,我也一直想着这个事呢,哪天能动了就去看看,不过买这个可不能着急。”林芸希颔首道,这里把钱存到钱庄不但没有利息还要收钱实在让她有些接受不能,家里不能放太多的钱财,买铺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是固定资产,一般不会贬值,租出去每天还能收租金,比较合适。
见方妙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林芸希翻了身转过来,把手帕递给她让她擦手,把衣服穿好,然后开口说道:“走的时候拿上那荷包去县城去问问,要是有合适的,就让柳大娘她们换一家吧。”
“嗯,好。”方妙回答的很响亮,草草的擦了手就出了门。
林芸希穿好衣服下地找了笔在纸上又添了不少蒙语的词语,正写着,看完兔子的苏元柏进来了,见她下地便问道:“小姑,你的药上好了?现在还疼吗?”
说这话的时候苏元柏多少有些忐忑,虽然林芸希强调了无数遍让他不要再在意她背上的伤,但是他却一直放心不下,是个相当执拗的小孩呢,林芸希招手让他坐在桌子边,温声道:“小孩子就应该去做小孩应该做的事情,大人保护你们是应该的,不要这么胆战心惊,如果靖遥和安和俩人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希望有人会站出来保护他俩,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你就不要这样挂心了。”
苏元柏点点头,他这个小姑讲话向来让人没法反驳,每次听她说话自己心里都感觉暖暖的,娘说的对,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他就遇到了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所以爹娘你们就放心吧。
见小孩沉默不语,林芸希停下手里的笔,轻声问道:“读过几年书?”之前他叫嚷着要当书童,所以林芸希才有此一问。
苏元柏点点头,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回道:“读过,五年半。”
林芸希愣了一下,苏元柏跟林靖遥和方安和年龄差不多,九岁,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读了五年多的书,这意思是从三岁多就开始读书了?这孩子以前的家境应该不错,这点从他吃饭的时候动作和举止就能看出来,虽然有些沉闷,但是说话做事倒是有些章法,当时自己救他的时候还没忘记喊那些人是没有他卖身契的,都那样紧急的情况还没吓蒙,也不是个怂孩子。
“还想继续读书吗?”林芸希轻声问道,她把苏元柏救回来可没想着用童工,因为合眼缘听了他那番遭遇以后就起了怜悯之心,盘算着把他养大自力更生以后他离开也罢回老家也罢就给他自由。
听见林芸希的话,苏元柏单薄的身子一震,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想读书,读书没有用,什么都做不了,白费功夫。”
林芸希大奇,这话可不是一个九岁孩子能说出来的,想问个明白看苏元柏小脸发白,眼眶发红,身体细细的抖着,明白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只得停止了这个话题,拍拍他的头顶说道:“不想读书就不读书,我也不想读书呢。”
说着,林芸希便把桌上的张拿起来给他看,“我这两天正练画画呢,你看画的怎么样?”
前几天她动笔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在纸上画了方岁寒的画像,不过,方妙的评价是“除了脸上的那道伤疤能看出来是我三哥以外别的地方都不知道是啥”,听了这毫不客气的回答,林芸希并没有气馁,这两天一直孜孜不倦的画,不但给方岁寒画,还给方妙、林靖遥、方安和还有苏元柏画,她拿的这张就是小苏元柏的画像。
本来心里难受的苏元柏见到这画登时就不好了,这、这画上这人为什么长的这么丑,眼睛占了三分之一的脸,这是妖怪吗,这也太吓人了吧,他还没说啥,就听到林芸希追问道:“我画的是你,怎么样,像不像?”
苏元柏:“……”原来他长的跟天仙一样的小姑也有干不好的事情啊。
顶着林芸希那期待的眼神,苏元柏整个人顿时就感觉压力好大,看看林芸希再看看手里的画,反复几次狠了狠心,咬牙道:“像……”
他纠结的小脸都快皱成了一个团,林芸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里觉得这小家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明明不像违心说出这话整个人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般,脸通红,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好可爱啊,所以林芸希使劲的揉了把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