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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是吧。”桑祈赶忙强调,“所以也不能怪我们。”
“可也没说让去啊。”晏云之微微一挑眉。
“……”桑祈悻悻地垂下了头去。
任她和闫琰,与晏云之的关系再怎么亲密,这是在军中。
以晏云之就事论事,军纪严整的规矩,就这么轻轻放过,不加处罚是不可能的。毕竟,闫琰违抗军令夺门而出,还威胁恐吓守门士兵的一幕,许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不罚,难以服众。
闫琰自己也明白,军中不是徇私之处。
所谓军令如山,大司马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他便是个右将军,便有再多私兵,也都要服从晏云之的指挥。
闯门之举,往小了说是感情用事;往大了说,与叛乱无异。即使暂时没人说什么,日久天长的,也免不了遭人非议,晏云之和他的威信力亦都会有所动摇。
于是能下床了之后,便主动去领了二十军棍。
当然,桑祈也没逃过。
好在,负责执行的人还算怜香惜玉,下手都比较轻。再加上晏云之说了,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来犯,不好让自己的左膀右臂安逸在后方养伤,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这二十棍打下去,还不至于皮开肉绽。
可静养上几天,还是要的。
躺是躺不了了,桑祈趴在床上让莲翩给上药,因为怕痒,一碰就直哼哼。
莲翩又横眉立目地开始谴责晏云之,再次不满道:“小姐,这样的男人能嫁?!”
好不容易,跟西昭打了一仗都没受伤,回头却被自己未来的夫君下令打了,算怎么回事?还有闫琰,原本就有伤在身,打的时候嚎叫的那叫一个凄惨,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了半条命。
莲翩想想都觉得后怕,只觉得闫琰叫一声,她的心都跟着哆嗦一下。
心里埋怨着晏云之,咬牙切齿地,免不了下手也重了些。
怎么说也被打肿了,这么一按,桑祈疼得猛地一咬枕巾,只觉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赶忙道:“那个那个……我没事了,真没事了,要不,你还是去给闫琰上药吧,他皮糙肉厚的,禁得住按……我这……我够得着,自己来就行,自己来……”
这意思是让她去给闫琰……往哪里上药?!
莲翩手一顿,登时拉下了脸,愤愤起身,尖叫了声:“谁要去给他上药!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说完,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也不管她了。
桑祈扶额叹了口气,感慨丫鬟年纪大了,翅膀硬了,真是不好管啊。现在自己的命令,人家都不听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效仿晏云之,打一顿就好了。
又哼哼了一会儿,才摸索着去寻药膏。
虽说胳膊能够着自己的屁股吧,可是毕竟看不见,想擦点药还挺麻烦的。她一脸纠结地拱来拱去,半晌才擦好了一半。
听见门口有声响,以为是莲翩回来了,摇着手上的药盒,挫败道:“姑奶奶,我错了,还是你来吧,我再也不打发你去给琰小郎上药了。”
话音刚落,抬眸去看,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莲翩,而是晏云之。
只见大司马一身月白常服,长身玉立,面容昳丽,表情平静,星眸璀璨地看着……她。
好像哪里不对,她怔了片刻,尖叫一声,赶忙拉起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面红耳赤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又个力道拉了拉她的被角,慢条斯理地劝道:“别憋着。”
“……”
被子怪厚的,是有点闷,但是……我憋着,怪我咯?
她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将被子拉开一条缝,喘了口气,支吾道:“怎么是你?”
“不然是谁?”晏云之挑了挑眉,顺着这条缝将被子掀开,把她的头露了出来,以免她没被西昭人杀死,没被军棍打死,反倒被被子憋死了,传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桑祈又是羞臊,又是缺氧,面色通红,看起来娇艳欲滴,还怯怯地不敢看他,支吾着别过了头去。
晏云之心念一动,便抬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唔,别碰,痒痒。”
桑祈只觉被他触碰的部位一阵痉挛,赶忙偏头避开了。
“哪里痒?”
“明知故问,不是脸,难道还是屁股么。”桑祈哼了一声。
晏云之微微一挑眉,语气说不上到底是担心还是戏谑,道了句:“屁股痒莫非是打伤了?唉,这些人真是的,说了下手轻点,下次打仗还要用呢,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说着就又要掀被子,关切道:“来,教我掌握一下军备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