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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师们来了之后,黄蓁蓁就强烈要求换房间。
一百多个学生,宿舍并未注满,还有一间宿舍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黄蓁蓁东西一收,便换到这个房间中。
她虽然可以理解别人有洁癖,但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委屈自己而去忍受别人。
一楼男生是不给上二楼女生宿舍的,所以黄敏行并不知道黄蓁蓁打架的事,也没打算和他说。
到餐厅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到餐桌上,黄蓁蓁和她的新舍友坐在一桌,黄敏行和他的新舍友坐一桌,正微笑着和他的新朋友说话。
两人相互笑了一下,看到并未聚到一起来。
她的新舍友突然拉了拉她的胳膊,“看。”
黄蓁蓁以为她让她看什么呢,就见到之前和她打架的女生撕开一张纸巾,将她要坐的椅子、桌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擦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撕开一张纸巾,继续反复擦一遍,接着,她从抽纸中抽出大约有十几张洁白的纸巾,垫在椅子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新舍友不可思议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低声说:“三遍。”
到吃饭的时候,全桌子的人都在看她用湿巾擦碗筷,倒开水冲洗餐具。
这很正常,就连黄蓁蓁自己都用开水将餐具冲了一遍。但这个女孩不是冲一遍,她是冲了一遍又一遍。
和她同寝室的女生都惊呆了,其他人只当这姑娘是爱干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幸好吃的饭菜是每人独份的,类似于快餐,不然她该怎么办?别人不可能为了迁就她就不伸筷子吧?
回到宿舍后,新舍友趴在床上问黄蓁蓁和另外一个舍友,“你们看到了没有?”
“看到什么?”
“那个女生啊。”她惊叹地说“太爱干净了吧?我的天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黄蓁蓁拿着牙刷去洗手间刷牙,换了睡衣打算睡觉,新舍友问她:“对了,我叫姚洁,你叫什么名字?”
“黄蓁蓁。”
另外一个舍友说:“我叫李莲蓉。”
黄蓁蓁之前和人打了一架,心情不是很好,躺倒床上用空调被盖在肚子和腿上,“我要睡觉了,你们睡吗?”
可能是新来一个地方,姚洁显得很兴奋:“我下午已经睡了一觉,现在睡不着,你难道没有睡吗?”
李莲蓉叹气:“我也睡不着。”
“那就别睡了,我来自丽市,你们来自哪里?”
李莲蓉说:“温市。”
“温市我知道,素来有中国犹太人之称,听说你们那富裕的很,女儿嫁人都要陪嫁房子和几十万的车,是不是真的?”
李莲蓉含蓄地笑道:“没有那么夸张啦,看哪个地方,像xx区那边确实会夸张一些,他们是没钱都要开豪车,倒不是全都这样。”
姚洁又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黄蓁蓁:“你呢?你来自哪里?”
黄蓁蓁半阖着眼睑,困顿地说:“吴山市。”
可能是想了一下,没想出来吴山市有什么有名的东西,姚洁又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兴奋的一直说个不停。
黄蓁蓁闭着眼睛,一遍一遍地回忆在赌场里赌球时的心得,不知怎样才能最大化利用好自己重生的便利。
她并不是商人,即使知道未来哪个行业赚钱,她都不敢随便去做什么,也没有能力去做什么,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自己的父亲,让他去判断。
她也不记得任何彩票号码,甚至就连世界杯赌球,也想的太过简单,以为知道输赢就可以赚钱,谁知赌球这么复杂。
她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黄敏行,将一些赌球的数据给他,让他这个学神帮她计算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赌球的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告诉他吧,毕竟自己才十四岁的小丫头,跑到赌场里,动则上万块的输赢,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若是被老爸老妈知道,他们就是再疼她,估计也要被吓到,以后肯定会将自己管的很严,再想有现在的自由度,就很难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换上了宽松的练功服,到院子里锻炼。
这次夏令营的地方类似于少年宫这样的兴趣学校,看着很正规,两栋楼,中间由玻璃通道连接在一起,院子里种了些植物,环境看上去清静雅致。
她刚下楼,就看到黄敏行清瘦修长的身影站在楼梯口,显然是在等她。
晨光中的他笑容温和干净,轻轻道了声:“早安。”
原本因为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打了场架而情绪一直不高的她,霎时雾开云散,心情明朗起来,也笑着点下头:“早安。”
去年还和她差不多高的黄敏行,今年忽然像洒了化肥一样,身高快速抽条,黄蓁蓁也长了一些,却没有他长的快。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默契地在院子里晨练。
他们已经学了拳法,一趟拳打下来,额头上都冒了些细汗。
两人晨练了两个小时,就有人陆陆续续地起床了,训练的差不多,两人就结束训练,回到房间中冲澡。
因为夏令营的年龄层不一样,有初二初三的学生,也有下半年就高一的学生,是以一百多个人分成了三个班级,上课方式和内地也有些许不同,老师们他们的学习要求很低。
老师点过名,课上到一半,黄蓁蓁就写了个字条给他,上面写着: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就悄悄溜出去。
黄敏行以为她是要上厕所,谁知这很快,一直等到上午课程结束,她都没有回来。
上午课程只有两节课,剩下的时间便是由老师带他们去做去做手工陶瓷。
这在内地尚未火起来,大家倒是很新鲜,只有黄敏行目光一直望着窗外,平时温润清澈的眼睛里暗藏着焦急和担忧。
两人又没有电话,无法联系对方。
老师因为对学生还不熟的缘故,居然没发现有学生少了。
到了傍晚,黄蓁蓁准时回来。
在门口等她回来的黄敏行看到她,漆黑的眼底蕴着薄薄的怒气:“你一天都不在学校,跑去哪儿了?”
黄蓁蓁眸光微闪,故作轻松地说:“特地花那么多钱报夏令营,可不是为了从一栋建筑物转移到另一栋建筑物里来,难得来趟澳门,当然要出去逛逛!”
他伸手去接她背上的背包,眼底尽是无奈和纵容:“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黄蓁蓁往里面走的脚步停下,转过头认真地对他说:“敏行,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看,这两次我不都自己回来了吗?我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冒险,我只想独立的去做自己的事,玩也好,参观也好,都不希望有人跟着。”
傍晚的风有些许的凉意,吹动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接过她肩上背包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僵。
他这样细腻敏锐的人,怎么会听不懂她话外之音?
“临行时我答应了五叔五婶,要好好照顾你。”
以黄蓁蓁光棍的性格,他一直要跟着的话,她还真会让他跟,可惜她不会易容术,即使再神奇的化妆……她上下打量一番他单薄修长的身躯和清朗干净的气质,想把他打扮成成年人实在太难了。
而且她也不想把他往赌场那样的地方带。
她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即使去了那样的地方,也能保证自己不被那浑浊的环境所影响,但她无法保证生活环境简单纯净的黄敏行也能不被那地方影响。
毕竟他才十五岁,心智尚未成熟。
她到底顾虑到他的情绪,跑出去买了两个手机,办了号码,给了他一支:“你要实在担心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这时候学生还鲜少用手机,这东西此时基本属于奢侈品一类,手机也是单一的直板蓝屏,除了打电话就只有发短信的功能。
两个人手机是同一款式,一黑一蓝。
她给了他蓝色,自己用黑色。
黄敏行看到手机还相当震惊,“你买的?”
“是啊。”她语气相当无奈,“我出去玩,不让你跟,你肯定会担心我,有了手机,你随时能联系上我,要是担心就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黄敏行知道她性格中固执的一面,说不让他跟,就一定不会让他跟。
上课的时候她不在,他就一直捏着手机,悄悄给她发信息,问她在哪个位置,什么时候回来。
她会随便说在哪条街逛街,傍晚回来等等,每次收到她的消息,他才安下心来。
她宿舍的两个女孩都读初三,下半年就上高一了,和她不在一个班级上课,是以一直不知道她白天在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