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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棠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你根本没有驾驭战神天兵之力,你还不是它的主人。”土土哈冷笑道。
吴若棠点了点头,道:“不错,它出鞘之后,连杀四百余人,最后几经周折,还鞘而去。若是再拔出来,它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
“哼,所以现在才将它亮出来?”土土哈道。
“之前我自认为可以破围而出。吴某大好性命,不愿就此了结,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没想到……”吴若棠看了土土哈一眼:“你叫什么?”
土土哈的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的寒芒:“土土哈,塞上土土哈。”
吴若棠点了点头,淡淡一笑:“我记住了。”眼中忽然一片冰寒:“各位,黄泉寂寞,只好请你们陪我走上一程。”说罢手扶刀柄,就要拔刀而出。
“不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土土哈将青筋暴露的双手按在双燕之上,任由汗水顺着睫毛渗入眼睛之中。感受着酸楚的刺痛。
他的神思忽然飘到遥远的漠北,想起了母亲孤零零的坟头上。自己年年献上的乳白色野花,纵横大漠几十年。他从来没有问过这些野花叫什么名字。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到有些按捺不住的好奇。
屠娇静静地闭上眼睛,她的耳中似乎又听到达龙悲凉的情歌,心中冉冉升起了一丝难言的温情。如果能在黄泉见到达龙,如果能在他身边多陪他些日子,那该多好。
博尔古和扎尔杰苦笑着互望了一眼,刀斧相击,以示永诀,两个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俄尔古纳河畔连天的草原和在草原中驰骋飞奔的乌云般的马群。
山风渐起,呜咽悠扬,一如羌笛的沧桑悲怆,仿佛一位孤独的牧羊人,为莲花山上的诸君奏响了生命中最后的乐章。
死神悠闲地坐在高高的云端,攫命的镰刀舒适地扛在宽阔的肩膀,他似乎正在默默地享受着甜美盛宴开始前的快乐时光。
山风刮动得越来越凄厉,越来越猛烈,闭目待死的人们渐渐感到无法忍受的煎熬。他们纷纷睁开眼睛,却看到吴若棠目瞪口呆地瞪视着土土哈的侧后方,仿佛在瞪视着一个奇诡恐怖的洪荒怪兽。
“公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吴若棠沙哑着嗓子,疑惑地问道。
突然间,吴若棠的目光变得仓皇而无助,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却拼命地挣扎着拒绝相信。
公孙锦怔怔地看着倚壁而坐的吴若棠,她发现他的右腿已经完全被打断了,左腿似乎也受了重伤。他的腰肋间鲜血流淌,不知道添了多少处伤痕。他的右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泛着紫青色,一道淡淡的血痕从他嘴角一直延伸到脖颈。他的肩膀处的衣服向两旁撕裂着,在衣物的破口处是两道皮开肉绽的裂痕。
在这几个时辰之内,孤零零的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凶残的攻击,杀死了多少不可一世的仇寇,流了多少火热的鲜血?!
公孙锦感到热泪在自己的眼眶中不停地打滚,她忽然感同身受地意识到了吴若棠此刻的悲凉和绝望,而让这个从来不放弃希望的热血少年绝望的,正是此时此刻的自己。
吴若棠费力地将一口唾沫咽回肚中,他感到咽喉中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满怀期望地问:“公孙姑娘,你是被他们抓住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