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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可是所有人并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
水木华堂跑到走廊上,通过最外面的窗户去观察主馆的情况。他只用了半秒来吃惊,立刻对里面的监控室喊起来:“导弹还没有爆炸!瑜颜墨,它有没有遇到软体延迟爆炸系统?”
“有。”瑜颜墨已经端过的电脑,“遇到软体沦陷会延迟三十秒。”
三十秒,他还有机会解除系统。
他来不及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京已经拖着悦菱上了一辆车,踩下了油门。水木华堂只见到了那纤弱的身子一闪而过,他脑子里下意识地一僵,口中已经喊了起来:“宝宝——”
悦菱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声喊叫,她想要探头出去看,然而京已经把整个车掉了个头,朝大街上开去。
伊万也轻手轻脚地放下的了巨大的卡车轮胎。
那枚危险的导弹,正直直的陷在轮胎的橡胶里。
刚才,看到导弹飞来的那一瞬间,守在外面的伊万居然以秒速卸下了一旁卡车的备用轮胎,然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奔到了导弹之前,用轮胎接住了它。
导弹打的是展览馆的大门。
这也是瑜颜墨有意为之,从底部打,从入口打,可以把所有人困在里面。如果它打得是建筑的上部或者中央,那么包括悦菱在内的人,全都会被埋葬在里面。
卡车是电鳗开来运画的,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了。
电鳗的成员在一一的离开,瑜颜墨的手指也在电脑键盘上跳跃。
他应该庆幸,设置的时候,心里不知为什么存了一下念想,把导弹遇到软体延迟爆炸的时间设置成了三十秒。那时候,他考察过展览馆,发现里面没有任何软的东西,都是可以让导弹一触即发的硬物。
因而他就随手设置了一个三十秒。
这三十秒,救了所有人的命。
“瑜颜墨,我真是见识你了。”回到监控室,水木华堂几乎是含着轻蔑地对着他冷笑了一下。
对于这样的挑衅,瑜颜墨未有给予回应。
他没有问水木华堂任何事,比如他是过来干什么的,他有什么目的。他不想和这个男人说任何话。
在丽晶的那晚,他曾在走廊里,放肆地抱着他的悦菱,还亲吻她的额头。
这个男人,就算是他当初一手把悦菱交给了他,但从没真正的放弃过她。
但水木华堂并没有去理会瑜颜墨的冷淡,他坐到了他的对面:“我刚才好像见到悦菱了。”
瑜颜墨闻言,眼眸动了动。
京一直带着悦菱……不管是昨天的踩点,还是今天的实施。他都把她带在身边,这个举动,如果要瑜颜墨换位思考的话,那就是他对悦菱有那么点意思,为了她的安全考虑而要一直让她呆在身边。
瑜颜墨相信自己的换位思考。
他之所以能推断出电鳗今天的行动,也是靠的换位思考。
如果他是一个恐怖组织的头目,在自己手里现有资源优势和劣势的情况下,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瑜大公子,考虑好下一步怎么办了?”水木华堂发问。
他明白,相较瑜颜墨之下,自己算是一个话唠了。
如果同样杀一个人,从头至尾瑜颜墨都不会发出一个音节,但水木华堂很喜欢从头到尾解说一番,人死了他还要给句墓志铭。
但是这句问话,瑜颜墨回答了他:“我的下一步,貌似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着起身往外走。
系统在电鳗离开之后已经恢复了。现在所有的通道都打开了。
水木华堂疾步跟了上去。
“瑜大公子,虽然我们一直是敌人,将来也不会改变这种状况。不过现在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为什么我们不合众之力,更快的解决问题?”
“我没兴趣。”
瑜颜墨绕开了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的嘴角弯了弯:“如果瑜大公子知道,我已经掌握了一位电鳗核心成员的行踪和计划,会不会稍微变得有点兴趣呢?”
瑜颜墨停住了。
阳光下,他回过头来,看着水木华堂飘逸的发闪着危险的光泽。
“为第一次合作握手。”他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瑜颜墨没有回应。
但是他的眼神,已经等于同意。
离开法国并没有费多大周折,尽管巴黎警方和国际刑警都在通缉电鳗,可京还是轻而易举地带着悦菱和组织成员回到了基地。
“京,”看到他回来,十姬有些着急地上前,“你们得手了吗?我听内部传来的消息你失手了,可是新闻里都说你们盗窃成功。”
京淡淡地看了十姬一眼:“这应该是他们的手腕。”
尽管电鳗并没有盗走一副画,但官方却宣称所有的画作都遗失,这样,交易主就会来找京要货。
搞不好的话,还会引来对手的借机报复。
看来,和交易主相反方的势力,十分的强大,不但可以操纵媒体,还能将那么多副名画藏匿起来。
京看向了悦菱。
这个强大的敌人,瑜颜墨、包括他背后与他联手的人,都是她引来的。
“我早说过她是个不祥的女人。”十姬怨怒地看了悦菱一眼,“京,你要么就把她送回去,要么就把她处决了吧。”
京只是抓住了悦菱的手臂,把呆呆地她拖走了,每次他们说到她的问题时,都用的是地方话,她根本就听不懂。
“我下次听到你再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他扔下了这句话,剩十姬愣在原地。
气候依然如此炎热。
悦菱躺在京的房间里午休。
京的房间是连环的套房,她睡了他的地方,他就在外屋搭了一个帐篷。
悦菱有时觉得,京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类。他好像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也没有人类的喜怒哀乐。
但是他却平静地干着非常恐怖的事情。
他和她所有遇到过的,认识过的男人都不一样。比如瑜颜墨了,他虽然表面冷冰冰的,可是内心的情绪也经常翻滚得厉害,爆发的时候也蛮吓人的;比如小堂了,他常常笑得又温和又亲切,对她好极了,可是悦菱总认为,小堂是个又绝情又冷酷的人;又比如蓝家的兄弟了,三个都性格鲜明又迥异,就连患有自闭症的绝陨都不是京这样的人。
京可是一点病都没有的样子,智力、情商看起来都很正常,还非常的高。
她睡得迷糊,突然觉得手心里有什么凉凉的东西。
睁开了眼,捏住举起来,她发现这是一张叠起来的纸片。悦菱半梦半醒地把纸片打开,在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猛然清醒了。
只见纸条上清晰地写着:【悦菱,凌晨两点,去基地西面角院子里的第三间房间,我在那里等你,有通往外面的路。——瑜颜墨】
悦菱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紧紧地把纸条捏在了手心里。
是瑜颜墨,他找过来了。
他一定是托人给她送来了纸条,要她去和他汇合。
她激动地脸都红了,连京走了进来都没发觉。
“我以为你在午睡。”他的声音传来时,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条件反射地把被子往身上一扯,挡住了拿着纸条的手。心已经吓得砰砰跳了。不过京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这两天来,人质菱小姐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
大概是京很早就看过她的身体却无动于衷了,也大概是京平时在这个屋子里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所以菱小姐经常大刺刺地穿着睡衣在这里面晃荡,就拿刚才说,午睡的时候,她只穿了个又薄又短的小背心,横躺着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