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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苏心漓闻言,猛地一惊,眼睛不自觉的瞪大,手一松,手上拿着的血玉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心漓听到声音,瞳孔一缩,下意识的看向了桌上的血玉,见玉佩还完好无损的,并没有摔碎,松了口气,可眼睛却还是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向长公主,神情也是僵硬的,显然,长公主刚刚说的那句话所蕴含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消化,过了良久,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公主,您刚说什么?”苏心漓动了动唇,并不是很确定的问道,长公主都还没有回答,面色稍稍有些难看的苏心漓再次小声问道:“您说的前太子指的是?”
谢柔儿看向苏心漓,苏心漓这么大的反应,她自然是觉得极为不对劲,不过听苏心漓这样问,也明白过来,关于这块玉佩的事情,她应该是一无所知的,其实,她知道的也不多,她只是曾经有看过皇兄身上佩戴过这块玉佩而已。
“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吗?正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是文帝当政,而他之所以能当上皇帝,并不是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自然的,之前名正言顺的太子,他的名讳,就成了个禁忌,根本就不会也不敢有人提起,因为那样的话,就是对当今圣上的不敬,是死罪。而且,长公主自己也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那个人,对她那么好,真的是拿她当妹妹看待的,但是她却为了所谓的大局抛下了那所有的恩情,说是大局,但长公主心中清楚,这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时太子已死,局势已定,她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而且,她还有孩子和相公,尤其是孩子,她做的那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私欲,所以对在夺位中死去的太子,长公主一直存着愧疚,不愿意提起,也不愿意回想。
“京中凶险,苏小姐望自珍重。”
皇帝的近臣宠臣看似荣宠无尚,令人羡慕,但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猜忌多疑,一不小心就会丧命,而且因为得宠,想要扳倒他们的人也多,他们所拥有的与他们所承受的凶险,其实是一样的,虽然,因为谢雨薇的事情,长公主对苏心漓确实是存着很大的不满和怨恨,但是这段时间,杜桓泽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劝着她,就算她过去的十几年一直都宠着雨儿,如果在百花宴上她得罪了苏心漓后,她就听她和驸马的劝,严加看管教育的话,或许后面也不会有那些悲剧发生。
到现在,很快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她心里已经释然,对这个地方,她有很多的不舍,但是从她决定来苏府和苏心漓告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定放下了,而且,排除雨儿的事情,她对苏心漓,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如果不是因为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根本就无法下定决心舍弃这里的权势富贵,重新开始。
“兰翊舒是个不错的孩子,我现在这里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苏心漓已经回过神来了,她的心情和意识还是和方才一样,十分的紊乱,不过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而且那双眼睛,也完全不受控制的流露出了一股不安,谢柔儿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与前太子扯上关系引来文帝不满,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这块玉佩,皇上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长公主在前太子的身上见到过这块玉佩,在见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了先帝临死前曾经告诉过她的事情,琉璃历朝历代的皇帝,除了保护他们的御林军还有百万雄兵,还有一支神秘强大的队伍,而调配这个的则是一块玉佩,这件事情,父皇是想让她告诉当今皇上的,因为皇上弑杀了太子,讨厌反感手足相残的父皇生气,所以并不想亲口与他说这件事情,而她,因为这件事情也对文帝不满,所以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之前她没有说,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就更不想说了。
当初,她见皇兄的那块玉佩漂亮,瞧着喜欢,原本是想让他送给自己的,但是一向大方的皇兄却说这玉佩不能送人,这是父皇将玉佩交给他时特别叮嘱的,就只有传给下一任的太子,想来,父皇在给皇兄玉佩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出事,长公主猜测,文帝他应该是知道有那只神秘队伍的存在的,但是调配这些人的信物,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这些,长公主不想告诉文帝,也不准备告诉苏心漓,毕竟,她虽然姓谢,却是颜家的公主。
苏心漓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朝着长公主点了点头,“多谢公主的祝福,公主能有驸马陪伴,也是个有福之人。”
长公主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苏心漓送她出去,两人刚出了门口,驸马和苏心漓身边的丫鬟流朱就小跑着过来,两人的速度如此之快,显然方才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都在门口等着的,驸马将厚实的斗篷披在长公主的身上,然后替她将斗篷系好,温柔的说了句,“别冻着了。”
苏心漓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忽然想起兰翊舒,混乱的心也生出了丝丝的甜,驸马刚过来,流朱后脚也走到了苏心漓的身边,也替她披上了衣裳,苏心漓一下暖和了许多,回头看向流朱,苍白的脸,浮出了笑意。
“苏小姐,我们先回去了。”
苏心漓点了点头,走到长公主和驸马的跟前,“公主驸马今后就唤我漓儿吧,公主府的话,我会替你们照看着的,你们随时都可以回京陵城来小住。”
杜桓泽看向苏心漓,犹豫了片刻,开口叫了句,“漓儿。”
苏心漓答应了一声,长公主看向苏心漓,握紧了驸马的手,紧咬着唇,红了眼眶,她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心里却一遍遍的叫着漓儿,想到了谢雨薇,然后又开始羡慕起苏博然来,这样优秀又善解人意的孩子,任谁看着会不喜欢呢,难怪定国公府的那些人个个宠爱她若明珠,就算她对她心有怨恨,却还是忍不住的喜欢。
苏心漓一直送长公主和驸马上了马车,长公主上了马车后,掀开了帘子,看向了门口站着的苏心漓,苏心漓上身穿的是粉色的外衣,脖子上的一圈是白色的狐毛,下面是蓝色的长裙,她外面披着红色的斗篷,她站在雪地中,一张脸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就好像是凌雪盛放的寒梅,说不出的惹眼,许是因为冷,她偶尔会跺脚,但是并没有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公主觉得她那双冒着白气的漂亮媚眼儿有一种舍不得的情绪,看的越发让人怜爱,良久,直到马车快要看不到门口的那道身影了,长公主才将车帘放下,看向身旁的驸马,轻叹了口气,“漓儿她,是个好孩子。”
一旁杜桓泽正给长公主倒热茶,听到长公主说的这句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微微的愣了愣,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对面叹气的长公主,长公主对着他一笑,“也是个辛苦的孩子。”
驸马点了点头,紧握住了长公主的手,长公主顺势往她怀中一靠,驸马轻抚着她的背,轻轻的拍了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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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漓回到院子后,直奔方才与长公主还有驸马见面的房间,拿起自己一时失手掉在桌上的玉佩,这才回了房间,一回到房间,她立马就遣退了身边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她细细的摩挲着玉佩的纹路,思绪还是混乱的,而且,不安的很,长公主说这玉佩是前太子的,苏心漓觉得她并没有撒谎,但是前段时间,兰翊舒还说过这玉佩是他父亲临死前交给他的,他也是没有撒谎的,这样说来,兰翊舒是前太子的儿子?
文帝夺位已经十二年了,他夺位的时候,她还在襁褓中,文帝夺储成功,自然不会允许别人提起前太子,所以苏心漓对前太子的事情,是一丁点都不了解。
苏心漓忽然想起颜宸玺被刺,兰翊舒前去找他,跟着一起失踪,这消息传来后,文帝立马就命外公亲自去找兰翊舒他们,还有贤妃,她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在说对不起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还说什么小皇子,这么说,兰翊舒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喽,那文帝呢?他是知道的吗?他对兰翊舒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愧疚吗?
苏心漓越想越觉得如此,难怪兰翊舒在提起文帝的时候,没有丁点的好感,甚至透着反感和厌恶,而且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像其他人那样尊敬敬畏,他那样爱他的父亲,对着这样一个杀害他父亲的人,没有手刃报仇就已经不错了,如何可能还有好感?那兰翊舒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这次回京陵城,接近贤妃那些人,是为了复仇吗?
苏心漓越想越觉得不安心,拿着玉佩的手,有冷汗冒了出来,手心冰凉的都僵硬了,苏心漓想了想,迅速穿好了衣裳,让人备马车去定国公府,现在这个时辰,定国公府的男儿都不在,定国公府就只有女眷,苏心漓直接去找了云氏,两人寒暄了几句后,苏心漓直接切入了主题,“外婆,前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氏听苏心漓这样问,脸色变了变,四下看了一眼,有些责怪的看向苏心漓,低声斥责道:“漓儿,你问这个事情做什么?”
苏心漓现在在朝堂上位高权重是不假,但有关于前太子的话题是个要命的禁忌,云氏担心苏心漓,自然是不愿意她提起有关于他的事情,落别人口舌话柄,惹来祸端。
“我只是好奇,非常好奇,外婆,这就我们两个人,您就和我说说吧。”
苏心漓挽着云氏的手,靠在她的怀中,在云氏跟前用撒娇这一招,对她来说,绝对是百试不爽的招数。
“母亲她,是不是与前太子认识啊?”
苏心漓只是猜测,当然,这样的猜测,并非无迹可寻的,因为她母亲是定国公唯一的女儿,又是美人才女,可以说的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还未出嫁的时候,云氏经常带她去太后的宫中,所以她会认识太子是一丁点都不奇怪,而且,苏心漓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不然的话,母亲不可能让她和太子的儿子定亲,苏心漓甚至怀疑,一直以来,母亲心中藏着的那个人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