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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电视上出现一条新闻:
2月10日9时20分许,A市发生一起道路交通事故,一辆宾利欧陆与一辆私家车在经区江城中路与海峰路交叉路口相撞,车主身份未明。所有伤者均已被送医急救,目前为止没有死亡人员。警方正在调查事故原因。
明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的骨头好像被人全部抽走,伴随着胳膊上的阵痛,她脑子还不太清醒,彷如仍旧置身于那场噩梦,梦中有女婴的哭声,男孩的喊声,还有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她觉得呼吸困难,紧闭着双眼在空气中抓了抓,手心甚至还残留着一道鲜血流淌过的炙热。
终于在一阵惊喘下,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首先入眼的是一片纯白的世界,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在吊点滴的手,汗津津的坐直身,脸上湿了一大片。
再看四周的摆设,很显然这里是医院。
可再豪华的病房也驱逐不去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那味道直冲鼻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
记忆有短暂的空白,她精神恍惚的绷直背脊,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但是很快的,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像是突然把关上的闸门打开,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片段不停的往里涌,突然蹿出的轿车,卓然扑过来的身影,她低头拼命护住女儿的念头,一时间快要塞爆了她的脑子。
可是她没时间喊疼,在记忆回笼的刹那,她想也不想的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下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有些软,可还是撑着床沿焦急的往门口走。
她推开门,恰好看到一个路过的护士,二话不说便抓住她:“跟我一起被送进来的人呢?”
明雅的皮肤本就偏白,这会儿衬着眼窝下一圈浓浓的黑影,一脸菜色,幽幽的瞧过来,护士心里一惊,险些以为撞鬼。
她说“你等等”,低头翻阅手上的册子。
明雅心里着急,她儿子,她女儿,还有卓然都在那场车祸中受了伤,她必须马上知道他们的情况!
“他们在哪?我的儿子,女儿有没有受伤?他们伤得重不重?你快带我过去!”她头疼欲裂,上下牙关不停的打颤,用力的摇晃对方的肩膀。
捧在手上的字迹变得模糊,护士小姐有些恼火,又不好发火,只能皱着眉头劝:
“小姐,您冷静一点。”
脸上的血色褪尽,明雅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可一直揪起的心让她无法冷静。
“叮”的一声,李学铭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愣了下,忙上前拉住她:
“明雅?”
明雅茫然的回头,看到李学铭的那一刻,就像见了救星,松开护士转而走向他。
李学铭看她战战兢兢,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抚道:
“放心,晓渔和芸夕都没事。”
明雅闻言,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落下的心徒的又往上提:
“他呢……”
“他在楼上病房。”
话刚说完,李学铭叫住要往楼梯口跑的明雅。
“不是那个方向……走吧,我带你。”
明雅跟着他上楼,推开病房,入眼的就是那人熟睡的身影。
她目光一紧。
沉睡中的卓然安适寂静,过于苍白的脸色与憔悴的容颜,整个人脆弱得仿佛没有任何攻击性。
“他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估计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李学铭把保温壶放下,说,“别担心,医生说最迟明天,他就会醒过来。”
明雅点点头,心里很难过,难闻的消毒水味让她胸口闷得慌,深吸一口气没提上来,她跑进浴室里干呕,呕了半天除了鼻涕眼泪什么也没出来。
李学铭看她惨白的脸色,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头,在病床边坐下。
卓然睡得很熟,头上,胸膛上都缠着纱布,而腿上和右手则裹了石膏。
明雅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害人精,好好的一个人都被她折腾成什么样了?之前是瞎了几个月,现在倒好,连命都差点没了。
“喝粥吗?”李学铭在一旁倒腾起锅里的热粥。
明雅头也没回:
“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吃点。”李学铭索性把碗塞进她手里,看她傻愣愣的模样说,“吃吧,别等他醒来的时候,你自己先倒下了。”
这么一说,那个神色惨白的女人才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粥。
明雅的眼眶忽悠有些湿润。
如果因为她连累了一双儿女和卓然,她觉得自己死一万次都不够。
“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等卓少醒来再说。”李学铭瞧着她脸色不对,生怕她做傻事,只能劝道。
明雅轻轻应了一声:“车祸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李学铭皱了皱眉,小货车的车主已经找到了,幕后主使同样跑不掉,除了沈宛心还能有谁?这个蛇蝎女人八成是被逼急了,想要一劳永逸干掉他们一家子,谁知他们没死成。
李学铭觑了她一眼,说:“还在查。”
他面有难色,可不敢对方明雅说实话,至少在卓然没醒来之前不行。
明雅喝粥的动作僵了下,默默的点头,似乎真的懂了。
可在下午,当李学铭出去买了饭,再折回来时,病房里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
今晚沈宛心受邀出席了一个慈善晚宴,说是慈善晚宴,其实不过是一些富家太太交流炫富的场合。
地点悬在X个星级酒店,她一身浅紫色的长裙姿态优雅的从车上下来。
一路往宴会厅里走,宴会的主人见到她立即迎上前,两人握手闲聊了一阵,齐齐走进会场。
在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下,有记者询问她的自传将要出版发行的事。
沈宛心掩嘴一笑,点头称是,记者连连点头称是,又采访了她几句,她都一一回答,一时间风光无限,光芒直压在场的几名贵妇。
人红是非多,沈宛心亦然。
这几个富太太像是有意要让她听到,聚在一起。
刘太太:“我真佩服她,出了那种事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何太太:“什么事?”
李太太:“你不知道吗?之前她跟继女打官司,现在谁不知道她给老公戴了绿帽子?”
何太太:“不像啊。”
李太太:“别看她平时装得像个贵妇,骨子里其实就是个贱人,听说当年还是个三,这种人居然也敢出自传,自传写什么?教别人狐媚功夫?”
金碧辉煌的宴客大厅里,充满艺术气息的水晶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沈宛心脸色发白,抓在提包上的手不停的发颤。
但是稍后,她又昂首挺胸,犹如一只高贵的孔雀一般的来到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