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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的时候,诺伊正在洗澡,浴室水流的哗哗声洗去了诺伊的一身疲惫,也让她暂时忘却了心中的郁结。诺伊穿着一件棉质睡裙从浴室走出来,她站在镜子前擦干了头发,顺便在脸上擦了一些乳液。连续不断的拍摄工作让她看起来气色很差,从《律政俏佳人2》拍摄到《迷失东京》的拍摄,她除了短暂休息了一阵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时间。
可以说,这是诺伊出道以来最繁忙的一段时间。
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她一共只完成了四部电影的拍摄,而今年下半年她则一下子接了四部电影,几乎抵得上前两年的全部工作量。当然,这是诺伊自己的选择,她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情绪,只是这样高负荷的工作消耗是巨大的,经历了陀螺式的拍摄之后诺伊只觉得自己的皮肤干燥了不少,眼底也有了一圈青黑。
给脸部做了一个按摩之后,诺伊才缓缓走至床边。
《迷失东京》才刚刚开拍一周,诺伊心底的焦虑却在成倍数增长,她和比尔·默瑞的矛盾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索菲亚·科波拉的区别对待让形势更加糟糕了一些。诺伊并不是纯粹的电影圈新人,她已经做好了面对刁难和阻碍的准备,虽然剧组的氛围会发展成这样有些超乎诺伊的预料,但于她而言,面对一次总比一直不面对要容易得多。
诺伊贴好面膜,却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的私人电话一般很少对外公布,能拿到她电话的除了经纪人助理外,就是拍电影的过程中遇见的演员们。诺伊打开手机,才看到来电人是凯斯·利泽尔,而未接电话一栏里也有这个名字。
诺伊推开手机,接了起来:“喂。”
“刚才在做什么,怎么没有接电话?”凯斯·利泽尔并没有给诺伊回应的机会,“我猜一猜,你在洗澡?”
隔着电话,诺伊的表情有些狰狞:“凯斯·利泽尔对女性私生活的了解远远超乎我的想象,说吧,有什么事情,再不说我就要去睡了。”
“没什么。”诺伊耳边响起凯斯·利泽尔的轻笑声,沙哑却透着一股难言的性感,诺伊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夕阳余晖下侧面精致的男子形象,然而,凯斯·利泽尔的话语却让她从畅想中忽然回过神来,“我听说你在剧组受到了比尔·默瑞的挤压?”
“嗯。”诺伊承认了。
凯斯·利泽尔道:“那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乔恩·沃伊特吗,你似乎不知道乔恩·沃伊特和比尔·默瑞的关系一直很不错,乔恩现在拿你没有办法,但以他的资历,想稍稍刁难一下你还是很容易的。另外,乔恩97年和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合作过一次,他和索菲亚的关系也不错。”
“该死的。”诺伊忍不住骂出了那四个字母,“凯斯·利泽尔,我实在很难理解沃伊特先生的脑回路,我只不过得罪了他一次,他在公共场合批评我也就罢了,私下里小动作也一直不断,真是……哦,我简直想把他狠狠揍一顿。”
“这位老先生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凯斯·利泽尔轻笑道,“我在想,或许你可以请你的助理女士帮忙。”
“那会让可怜的老人家骨头散架的。”诺伊否决了他的提议,“我可是一直守法的好公民。凯斯·利泽尔先生,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告诉我这其中存在的秘密吧,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谈一谈吗?”
“当然。”凯斯·利泽尔眼中呈现出别样的光彩来,映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夺目,“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帮助你就是帮助我自己。”
凯斯·利泽尔到最后还是没有说清楚他究竟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打击乔恩·沃伊特,但诺伊猜想,按照凯斯·利泽尔一贯以来的风格,他真的要出手的话,那位沃伊特先生恐怕要头疼好一阵子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诺伊不介意开一瓶珍藏的红酒为沃伊特先生庆祝庆祝。
诺伊并不是圣母,她性格中还是有一些睚眦必报的成分的。
说实话,在某种程度上,凯斯·利泽尔和诺伊很相似。凯斯·利泽尔往往不会纠结于小的纷争与矛盾,但当他真正想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再阴暗的手段他都不介意使用。
挂断电话时已经是十一点了,诺伊略微收拾了一番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从7、8月份陷入繁忙开始,诺伊就将自己的作息时间固定在每晚的十点半到早晨七点半,除非是有必要的应酬,否则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