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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鲜卡了壳,于是决定亲自跟宋阳接触一下,到他家里去看看。
“你一个人住这里啊?”刘鲜进屋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宋阳租房的这个小区算是新建小区,95年的房,二室一厅,他一个人全给租了。要是被小偷认为这是个富二代也是有可能的啊。
但进去后就发现这屋里挺坑人的,几个屋几乎没几件家具,床、柜子和桌子还是房东的家具。桌子上有个显眼的新主机,刘鲜上前看看,宋阳说:“这是我又配的,四千多。”
“你原来配那个多少钱?”刘鲜说。
“那个上八千了,当时刚入学时配的。”宋阳说,当时那个是想玩游戏,特意配了个好的,再加一个27寸的屏,整个下来一万二左右。“不过用了好几年了,也都差不多不值钱了。”宋阳还是挺可惜那个主机的,用着熟,再不值钱也没过时啊。搞得还要重新配。
刘鲜就几个屋转过来,看到哪个屋都有各种大小的花盆,种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植物。倒是有一盆雏菊是摆在桌上的,极为茁壮可爱。
“你这花养得挺好的,怪不得是农大的学生。”刘鲜说。
宋阳顺着他的目光看桌上那盆雏菊。
这盆雏菊就是被2.0寄生过的。它被小偷揪掉了一大半的叶和花,根被暴露在外超过十二个小时,但在他把它重新种到盆里之后,两个小时就恢复过来了。
他还记得那天半夜,他怕它撑不过去,打着手电筒进来看,竟然看到原本凄惨的花叶已经缓过来了,被揪断的叶茎也直了起来,不细看都不知道它是曾经受过伤的。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仿佛被咬了一口的地方已经开始冒出新叶。第四天,它已经重新长满一盆,并开出了十几个花苞。
现在它比它所有的“兄弟姐妹”长得都好。宋阳试着这一盆再次分盆,却发现这次分盆后,每一株都长得很好。
跟之前完全不同了,就像这一次它们每一株都喝了加速剂。
宋阳怀疑,2.0应该是真的被小偷给揪走了。但它留下的东西却成了这盆雏菊的营养剂,因为是全株吸收,所以它们都获得了养分。所以再次分盆才没有出现2.0寄生时的情况:只有一株获益。
——那如果把它跟别的花种在一起会怎么样?是会像2.0一样吃掉营养?
他把3.0的其中一株跟别的正常雏菊种在一起,果然又发生了抢水分抢营养的事。看来3.0有着跟2.0一样霸道的特性。
虽然3.0不是原株2.0,但这意味着他的研究可以继续下去。宋阳松了一口气,这也是他敢联络季笙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季笙那边也出事了,他真是后悔得不得了。
刘鲜跟宋阳聊得很high,两人聊过配机子的种种心得后,刘鲜又跟宋阳请教了一下养花的秘诀,因为刘鲜爸爸养菊花总是有虫子,菊花梗上爬得密密麻麻,想知道有没有什么低毒有效,家庭使用比较安全的除虫方式?他们家现在是用烟头泡水。
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好,刘鲜就进入正题说:“对了,发生盗窃案那几天,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你都跟我说说。”
宋阳冥思苦想,连等公交车时觉得自己身后有人,那个拿着泡面碗乞讨的乞丐不像好人这种“疑点”都说了。
刘鲜哭笑不得,提醒他:“这种事,有时也有可能是身边人不经意透露了什么,你说说你认识的人。”
宋阳那几天就是赶论文,而且知道他赶论文的人还不少。比如保健他们帮他买饭,还有就是秦风。
“秦师兄是B市的,到我们这边来跟我教授学习,现在已经走了。他这个人挺好的。”宋阳说。
刘鲜眼里一亮,“走了啊?几号走的?”
“21号吧?我们教授跟他说过后,他21号就没来了,估计是已经走了。”走得太突然,不过考虑到秦风跟他们实验室人的关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宋阳也不太想看失败者的嘴脸,倒是老教授有些唏嘘,说本来还想叫他们一起吃顿饭,一酒泯恩仇。
连木淑娟都私下跟宋阳说:“敬谢不敏。”可见大家都觉得他这么走了挺好的,省了事。
刘鲜后面的话题就都集中在秦风身上了,特别是知道他跟实验室的人关系都不太好,等于是被赶走的时候,更是双眼发亮,语气都变了。
宋阳慢慢也发现事情不太对,这话说的就有保留了。一个小小的盗窃案,他还不至于要把这事按在秦风头上,就替秦风说了两句好话:“秦师兄一直跟我很不错,一直挺照顾我的。”
刘鲜:“你们私人关系不错?”
宋阳:“是啊,以前我们寝室一起吃饭还叫上他了呢,还有我朋友她们寝室。”
“女朋友啊?”刘鲜露出“我懂”的笑容,心底替眼前的宋阳难过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算是引狼入室了。
宋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秦风有重大嫌疑。”刘鲜把报告放在居朝东的桌上了,一切都串起来了。
秦风可能是因为被赶回去而心怀怨恨,但他没有去找跟他一直有矛盾的司邦毅报仇,而是找跟他关系不错的宋阳报复。原因很简单,宋阳和他的女友对秦风没有警惕心,他的报复更容易成功。
有时干警察久了就是容易影响三观。刘鲜写完报告都觉得要真是这秦风干的,这家伙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了。人家对他好也成了他选择报复对象的原因之一了,玛蛋!
居朝东看过报告,对刘鲜点头说:“有点意思了。可以照这个方向查下去。”
周末,刘鲜就自掏腰包直扑B市,秦风老家。
周一,他风尘仆仆,两眼冒贼光的回到派出所,在食堂堵住正在剥茶叶蛋的居朝东:“秦风逃跑了!”畏罪潜逃!板上钉钉是这小子了!这么快就逮住他的马脚,刘鲜简直脚下生风,都要飞起来了。
居朝东嘴里塞着半个蛋,一边点头让他坐下,一边招手让那边盛饭的小妹拿套公用餐具给这小子盛一份饭过来。小妹对刘鲜这个年轻小警察印象很好,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八宝粥,包子、花卷、油条堆成山,外加两个茶叶蛋和一大筷子咸菜丝,还特意把餐巾纸给拿到这张桌来。
居朝东对比自己八分满的粥碗和一疙瘩咸菜丝,“……”
刘鲜已经迫不及待的汇报起来了:“……秦风根本没有回B市,他父母根本不知道他要回来了。而他的学校也没有见到他去报道,他以前的教授也说没见过他,连电话都没有。”
居朝东:“那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刘鲜卡壳了。
居朝东两口喝完粥,说:“你直接去B市了?”
刘鲜:“……啊。”他发现他做错的地方了。
居朝东:“那他最后一次出现到底是在本市还是B市?如果他当时根本没往B市跑呢?”天南海北哪里都能跑,聪明点的嫌疑人根本不会往老家跑,他们第一个要绕开的就是老家。
刘鲜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了,垂头道:“领导我错了,我搞错顺序了。”他是想直接按住这小子。特别是这种案件,有很多嫌疑人都认为女方不会告,所以会大摇大摆装成没事人一样。他想的是找到秦风诈诈他,不过发现他跑了以后,倒是连诈都不用诈了。
但正确的顺序是从本市查起,查秦风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哪里,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谁,因为如果要找到他真正的落脚点,最终线索还是在本市:这里是他离开的起点。
他这么一来,有点打草惊蛇了,要是秦风真因为这个跑了,那刘鲜能悔死!抓不到人,没有决定性的口供和证据,他的调查就是纸上谈兵,没有半点用啊!难道他能把一段空想的报告送到检察院吗?
刘鲜的肠子都悔青了。
居朝东把盘子给收拾了,拍拍刘鲜的肩说:“有冲劲是好事,给你开个搜查证,带上鉴证科的小唐去一趟秦风的租屋,再去找他的教授谈谈,看能不能再挖出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