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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和二皇子躺在院子内的树荫下睡觉,仟夕瑶坐在旁边的藤椅上做针线活儿,大皇子现在唱的快,一天一个样,夏杉都有些不够穿了,虽然说有尚衣局给皇子做衣服,可是仟夕瑶能看出来,两位皇子更喜欢她做的。
孩子们一转眼就会长大然后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时候说不定还会嫌她管东管西的,也有媳妇给他们做衣服,所以趁现在还小,她能多做几件就做几件吧。
香儿总觉得这样太辛苦,可是仟夕瑶不觉得,看着自己一针一线做出来衣服穿在孩子身上,心里会十分的高兴。
树上知了叫的厉害,香儿和兰竹各自给二位皇子打着扇子。院子内静悄悄的却是谁都没有说话,仟夕瑶做了一会儿针线,抬头见香儿脸上露出困意来,悄声说道,“把屋里的冰搬出来,你们俩也去睡午觉吧。”
香儿实在是困的厉害,也不客气,拉着犹犹豫豫的兰竹进了屋里搬了冰出来,顿时树下就凉快了不少。
仟夕瑶看香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轻声说道,“快回去睡吧,别是把我们万总管给心疼了。”
香儿脸顿时就红了,绞着衣袖说道,“娘娘。”
仟夕瑶人不住笑,兰竹在一旁也是捂着嘴笑,仟夕瑶挥了挥手,两个人就麻溜的退了下去。
等着两个人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仟夕瑶靠在藤椅上也有了几分的困意,她喝了一口酸梅汤,闭上了眼睛。
树荫遮天,葱葱郁郁的绿色,仟夕瑶握着儿子的手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无梦,仟夕瑶醒来的时候,听到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的笑声,她忍不住露出个笑脸来,在回头这么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挪进了内室里,躺在临床的炕上,窗户半开,下面是微凉的凉席,两边都放着冰块,而她的旁边坐着正在看书的皇帝,下午的阳光像是一层金粉一样洒在皇帝的脸上,将他原本有些凌厉的面容映衬的柔和几分,乌黑的头发,挺直的鼻梁,还有正紧紧抿着的唇,轮廓分明的五官十分的英俊,举手投之间更是显出帝王的华贵威仪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那天在水榭吵架之后,皇帝必然会生气,兴许又是一个三年也说不定,可是第二天皇帝就过来说看二皇子,这个借口其实挺明显的,因为以前皇帝都会在二皇子皇子请安的时候顺便把功课给问了,所以根本没必要这么特意过来,然后……,然后就留下来蹭饭了,不过比较乖觉的是晚上不用仟夕瑶撵就自己回龙溪殿去睡觉了。
新入宫的秀女正在翘首以盼皇帝额宠幸,结果他却像是不知道一般,愣是赖在灵溪宫不走,仟夕瑶有时候还真想问问皇帝,放着那许多美人,你忍心吗?
当然,这十足带讽刺的话,她也就是想想,肯定不敢说出来。
不过有次皇帝自己倒是解释起来了,说什么这次入宫的秀女都没有上次多,要不是皇后坚持,他都不想扩充后宫了之类的。
仟夕瑶当时就假惺惺的说道,能进宫伺候陛下,那是她们的荣耀。
结果这贤惠的话刚说完皇帝的脸就黑了,说道,朕每日里忙着朝政就觉得时间都不够用了,哪里还有空宠幸美人,然后就看了她一眼。
仟夕瑶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当时就酸不溜的说道,既然这样,那童贤妃是怎么来的?虽然人都已经是走了,不应该说,可是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心酸。
当时说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真是越想越像吃醋的女人了。结果没有想到皇帝却认认真真的解释了遍。
皇帝的意思就是皇后因为身体原因可能无法生子,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就说明要从身边抱一个,皇帝当时也是同意了的,不过后来一直都太忙,也就忘了这件事,等着现如今皇后又说起来当时的事情,眼泪婆沙的说道,自己膝下空虚实在是可怜,不拘是个一男半女的,只要是个孩子就行,皇后向来循规蹈矩,鲜少有这样完全放弃自己的尊严哀求哭泣的时候,皇帝想起曾经秦家在他最艰难时候的帮助,看着皇后因为心事重重而越发消瘦的面容就有点心软了。
要知道当初他作为质子在朝中举步艰难,当时秦氏的祖父还是兵部尚书,入内阁的阁老,地位和现在如今远远不一样,只不过秦家后面子弟大多平庸,除了一个从军的二叔其他都没成什么气候,等着秦氏的祖父致仕之后就一落千丈,好在皇后一直在宫里,也还能勉强支撑。
皇后将皇帝同意就推荐了后来的童贤妃,这才有了后面的晋升。
仟夕瑶觉得皇帝能解释自己宠幸女人的原委,按照一般的定律她怎么也要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来,毕竟皇帝这身份放谁身上都不需要解释自己的行为不是?
不过她却实在是没办法露出那样的表情来,违心的厉害。
结果她还以为皇帝会不高兴,但实际上看她有点冷冰冰的样子,皇帝竟然比刚才还要温和了几分,又补充了一句,“朕有心弥补,但还是觉得不应该是这种方式,所以只升了她的位份,却没有宠幸。”
仟夕瑶,“……”
看着仟夕瑶一脸震惊,但是明显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皇帝就笑了起来,突然间觉得有些话说不起来并不是那么难,其实很容易的不是?
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吃点清淡的菜色,最近炎热他嘴里都起了泡,很是上火,仟夕瑶却喜欢在炎热的季节吃酸甜辣口,因为十分的下饭,弄得皇帝也不得不跟着吃了起来,啧啧,那可怜兮兮的小摸样,哪里像是让朝臣害怕的皇帝?
仟夕瑶当时就想,敢情这几天你吃的都不好?那为什么当时不说呢?仟夕瑶自从教育孩子节俭开始就吃多少点多少的菜,所以并不像别的宫妃那般,一点就是几十个菜,晚上也就七八个,所以皇帝吃不到合心意的菜也是情有可原。
仟夕瑶张着嘴半天,最后说道,那晚上换个菜。
然后……,然后皇帝和她之间似乎就和缓了许多,囧。
不过看着二皇子频频露出喜悦的神色,仟夕瑶觉得这样也好,两个人冷冰冰的总是让孩子心理不高兴,嗯,就把皇帝看成是一个搭伙过日子的另一半?貌似也不是那么难。
皇帝见仟夕瑶醒了过来,微微一笑,眼底荡漾着温柔,像是湖水一般,整个人都就像是画里走下来的美男子一般的赏心悦目。
仟夕瑶觉得自从皇帝那天跟自己解释童贤妃事情之后就开始时不时的朝着自己这么笑,颇有点美男计的意思。
她想起前几天皇后拉自己过去说的话,心里突然间就有了气,说道,“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没有想向来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仟夕瑶竟然这么容易开口,往常他都是要问好几次的……,虽然力图维持自己的威严,但是还是觉得十分的高兴,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来,说道,“朕前几日不是重新梳理下内阁,就把很多事情都分了下去,如今就空闲多了。”
仟夕瑶根本就是随口问问,结果皇帝答的这么认真,瞄了眼皇帝,说道,“嗯,是这样……,前几天皇后娘娘叫我过去。”
皇帝抬头看着仟夕瑶,似乎再问,有什么事?一脸的无辜。
仟夕瑶那句堂妹在心里绕来绕去的,心想,这世上狗血的事情不是堂妹就是表妹,怎么就跟跟妹妹脱不了干系?不过一想起皇后说的几分相似的话来,虽然觉得皇后肯定是不怀好意,但是心里还真是有点介意的。
她脱口而出,说道,“说是燕王世子就要进京了,还带着世子妃。”
皇帝随手给仟夕瑶倒了杯茶水,见她喝了下去,露出几分做了好事想要被夸赞的神色来,十分的像个孩子,弄得仟夕瑶差点都没讲下去,差点伸手摸了摸皇帝的头,就跟对待二皇子一般的,她好容易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听皇后娘娘说那那世子妃和陛下之前就是认识,还和我有几分相像。”
皇帝愣住,盯着仟夕瑶的看……,看着她露出几分对峙的神色来,仔细琢磨了和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隐去,渐渐的露出几分凝重的神色来。
要是往常他肯定就受不住这样的质问,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又贵为天子,即使是知道错了,也不见得会低头,可是这会儿脑子里却想起和仟召陵的谈心的事情来。
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皇帝随口留了仟召陵用晚膳,两个人喝了点酒,仟召陵似乎颇为激动,多喝两杯,皇帝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仟召陵就跪了下来,哭道,觉得自己妹妹实在是可怜。
皇帝当时只觉得十分的震惊,问,怎么这般说?
下午的阳光正好,万福和香儿一个坐在廊下,一个则是站在一旁,万福拿了跟签子给香儿叉切好的西瓜块吃。
香儿吃的满嘴都是西瓜汁,万福看着就笑,眉眼弯弯的,十分的温柔,拿了帕子给她擦,说道,“跟二皇子一模一样。”
香儿不服气,却看着万福那温柔的模样什么话都说不来,万福的语气里纵容很是让人沉溺。
不过一会儿就把西瓜都给吃了,香儿指了指屋里说道,“娘娘这会儿该是醒了吧?”
万福坐了下来,拿着扇子给香儿扇风,一下又一下的,让香儿觉得十分的舒服,他说道,“不是有陛下吗,等着喊人再进去。”
香儿一想也是,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怎么觉得陛下最近好像……,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就好像没了脾气一样的,上次在水榭里,跟娘娘吵了嘴,转头就走了,可是最近无论娘娘怎么发脾气都不说话。”
万福笑什么话都没说。
香儿又说道,“万福哥,你说陛下是不是换人了?”
万福狠狠的拧了香儿的鼻子,说道,“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讲了。”随即看了眼屋里,见里面风平浪静,这才又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告诉你。”
香儿嘟着嘴,很是不愤,“真不告诉我?”
万福看了眼四周,大皇子带着二皇子去了跨院读书,兰竹去安排晚膳的事情,福嬷嬷带着李良几个人呆在茶室里喝茶,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很是无赖的说道,“亲一下就告诉你。”
香儿脸羞红,就跟熟透的苹果一般的,羞答答的低着头,万福还以为今天有事无望了,香儿特别容易害羞,总是不好意思做亲密的事情,再加上他又是个……所以他也不强求,也就是偶尔这般逗逗过个干瘾。
结果香儿却是很快就低头亲了下万福,然后又像个小兔子一样多远了。
万福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觉得被亲的地方十分的酥麻,就像是被蝶翼轻轻触碰了下,可以传到心里去。
“就是那天仟大人进宫跟陛下聊了一通,陛下似乎就有点想开了。”其实万福想把想开换成开窍才对。
“聊了什么?”香儿顿时变成一个八卦好奇宝宝,炯炯有神的看着万福。
万福笑,揽着香儿的肩膀说道,“我时不时的走开也没听完整,不过就是仟大人觉得珍妃娘娘十分的可怜,说太后谋反案子的时候中了毒九死一生不说,后来终于治好了病,还被陛下厌弃了三年,这三年来陛下对她不管不顾的,弄的珍妃娘娘整日以泪洗面,好几次都想着要自尽来着。”
香儿嘴巴差点变成o形,这是她家娘娘吗?
不对啊,她家娘娘也就刚开始哭了几回,后来被二位皇子分去了注意力,吃得好,穿的好,过的不知道多么充实呢?
以泪洗面?
看着香儿的神色万福理解的笑,说道,“仟大人还说,要是陛下十分的不喜珍妃,就让她带发出家到皇觉寺里,仟家人绝对没有怨言,总好过这么被厌弃。”
香儿,“……”
“别急,我知道你想什么。”万福捏了捏香儿肉呼呼的手心,说道,“仟大人这可真是豁出去了。”只要对陛下对娘娘稍有不如意,这就是一部错棋,可是显然并不是这样,在万福看来,陛下不仅没有对珍妃娘娘不如意,其实内心深处是十分的愧疚的。
只是皇帝习惯性的由着别人来哄自己,更甚者,皇帝更不敢去面对这件事,就好像越是在乎什么越是不敢触碰一般,这两项加在一起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仟大人就这样狠狠的在皇帝窝着的,自欺欺人的鸡蛋壳上敲了一个口子。
香儿恍然,说道,“我说那天陛下过来还问我,娘娘是不是整日的不高兴,我就想是怎么回事……”
万福见香儿听明白了,看了看屋里的方向,做了个噤声的表情,露出一副你知道我知道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