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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山峻岭中,灰头土脸的方霏拄着新砍的拐杖,牵着骡子,步履蹒跚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方家祖上从文,不屑学武,她自小身子就偏瘦弱,这些年来方家虽落魄,但有方耿在,却从未让她姐弟二人吃过苦,家中一切都请了仆妇打理,跟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其实也差不多。
才刚拿着柴刀去砍树枝做拐杖,方霏就费了好大的力气,手上也起了水泡。
“不打算刨个坑把你男人给埋了?”陈誉坐在骡子背上,气定神闲地欣赏风景,仿佛是出来游山玩水。
方霏耷拉着脑袋,暗自磨牙,磨完继续赶路。
这货说自己蛇毒未清,不能过多走动,且林中时常有野兽出没,他要养精蓄锐,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危险,而他的马匹又被毒死,唯一的代步工具骡子自然就被他霸占了。
“你聋了?还是哑巴了?”见方霏不回答,那货伸手摘了几个松球放在手里,一个一个的朝方霏后脑勺扔过去。
松球本就有棱角,再被他指力一催,一砸在脑壳上就是‘夺‘的一声脆响,砸得人头皮发麻。
“你男人!”方霏抬手揉了揉后脑勺,没好气地吼道,“要埋你自己去埋。”
这一趟走回去,只怕比她这十几年来所走的路都要多!
才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方霏觉得那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幸好提前准备了拐杖,不然早就站不起来了。
“啧啧啧!真是恶毒啊,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竟能狠得下心,任自己的男人葬身兽腹。”陈誉饶有兴致地盯着步履蹒跚的方霏,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方霏蓦然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气,回身冲骡子背上趾高气扬的陈誉命令道:“下来!”
“嗯?”陈誉一愣,轻蹙剑眉,不解地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那是我男人?”方霏举起手中的骡子缰绳,晃了晃,“那好,这头骡子是我男人的,现在我男人已经死了,那他所有的东西就是我的,现在,请你从我的骡子上下来!”
这一席话,比一整个下午说的话还多。
陈誉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后,闲闲地抄着手,赌气似的,丢出二字:“偏不。”
“这是我的骡子,让你下,你就得下。”方霏挑眉道。
“你方才不是不承认,还说是我男人?”陈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既然是我男人的东西,那现在就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方霏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直愣愣地望着骡背上的陈誉,半响才道:“陈世子,您真无耻。”
“一般般无耻。”陈誉笑了笑,“你想走就走,没人拦着,我一个人也能走出这大山,当然了,多一个牵骡子的人,我也不介意。”
“……”
这场并不愉快的谈话,最终以方霏将手中的拐杖砸到陈誉脸上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