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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那一出戏,季晓风再无脸面问萧晚讨钱。得知萧晚烂醉如泥地留宿梅园后,她有些怒其不争地教导了季舒墨几句,和季家三姐妹灰溜溜地离开了萧府。
原以为酒品极差的萧晚定不会记得今日发生的种种事迹,谁知第二日早朝前,萧晚精神抖擞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先是恭敬地向自己问了一声岳母好,随后微微一笑,万分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岳母,谢记衣铺打算重新装修,正需要一笔巨大的资金。昨日,岳母曾说晚儿送的两间店铺有晚儿的分红。所以等下朝后,晚儿想拿回那部分红利,不知道岳母今日方便否?”
众同僚面前,季晓风想装傻充愣都不行,只好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午后,恭送着萧晚从布坊离开的季晓风和季如芸,心疼得不停地在滴血,完全没想到这次讨钱没成功,还支给了萧晚一大笔盈利。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于是,当看见季欣桐又吊儿郎当从赌坊里走出时,季如芸眉头一挑,厉声怒道:“三妹!你又去赌钱!天天就知道赌钱,都不知道帮我看看店,拉拉生意!”
两个月前没从萧晚手中骗到钱,导致开分店的事迟迟没有进展。而最近,季欣桐忽然迷恋上了赌博,竟偷偷将她存着的钱输得七七八八。店铺需要大笔资金维持运转,现在生意虽看上去红火,但大部分应收的账款还未到账,导致整个铺子的资金都周转得较为缓慢。如今再被萧晚抽去一部分钱财,资金短缺的现象变得更为严重。
正和朋友谈笑风生的季欣桐,忽然被自家二姐厉呵拦住,一连串怒骂劈头盖脸而来,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二姐,你可不能错怪我啊。虽说我有些贪赌,但我也是时时刻刻考虑着店铺的生意。这位是我在赌坊认识的宋之夏。”季欣桐介绍着自己的朋友,颇为自豪地说道,“现在,聚宝斋需要三百匹染色的丝绸,这原本是锦绣衣阁的一宗生意,但现在锦绣衣阁名声下跌,京城几间布坊争得头破血流。正巧,这位宋小姐与聚宝斋的少东家十分熟捻,她称赞我们布坊声誉好,实力又雄厚,其他布坊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愿意为我们做个中间人,将聚宝斋的生意介绍给我们。”
见季欣桐一脸信誓旦旦,季如芸不敢置信地惊叫了起来:“聚宝斋的三百匹丝绸?!”
聚宝斋需要三百匹染色丝绸的事早在布坊间传遍了开来,听闻这位少东家虽是初入京城,但出手十分阔绰,光是定金就是五百两白银,交货后更是给三千百两白银,足足是她们布坊一年的收入!
一想到自己能接这么一大单生意,季如芸满眼不由转起了金元宝,连忙欣喜地相邀道:“宋小姐,刚才让你见笑了,请入店内详谈。”
将宋之夏邀请入屋后,季如芸一改刚才的兴奋激动之情。思索片刻后,她小心地观察着年纪轻轻的宋之夏,有些慎重地问道:“宋小姐,您真能帮我们接到这笔生意吗?”
宋之夏含笑地说:“聚宝斋的少东家是我的金兰之交,不看僧面亦看佛面,我若将季记布坊介绍给她,她定会有所考虑。更何况,季记布坊声誉尚佳,季小姐为何如此没有自信呢?期待我的好消息吧。”
虽然宋之夏没有打包票说一定成功,但她言语间的自信深深地打动了季如芸。原本她们毫无能力去争这么大的一单生意,但现在有了贵人相助,简直多了一条财路啊!
就算最后没有接单成功,但能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多谢宋小姐鼎力相助。”季如芸欣喜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季家的两间店铺本该由季如芸和季欣桐共同打理,但由于季欣桐贪图赌博、不务正业,使得这两间店铺大部分由季如芸管理,所有的进出货也是由季如芸全权负责。
如今送别了宋之夏,季欣桐一脸得意,声称这次自己为布坊立了一次大功。
季如芸一扫之前的不愉快,含笑地点头称是,还给了季欣桐一百两银票让她这段时间多宴请宋之夏吃饭,多套套近乎,最好能借着她勾搭上聚宝盆的少东家,达成长期的贸易往来。
若真攀上了这位高枝,真金白银触手可得啊!
就在季家两姐妹白日做梦时,萧晚已在巳时到达了工部。东魏律法在管理制度上比较严厉,官员无故缺勤一天处笞二十小板,每再满三天加一等,满二十五天处杖打一百大板,满三十五天判处徒刑一年。
而最近工部事多繁忙,其他部门在申时即可散值回府休息,但工部通常要忙到日落时分才可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