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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弑君一案还只针对皇帝一个人,而且还是未遂,可这大规模的瘟疫死伤都是数以万计的,若不及时加以救助治疗,受灾范围扩大,那更是不可预估的灾难。
而这么严重的天灾,居然没有一个奏折递上来!
皇帝大怒,脸色顿时阴沉如寒潭的水,陈槐莫名其妙地就找回了沈皇后还没活回来的时候皇帝身上熟悉的感觉。
“你所言属实?”萧衍拍案而起,拧着眉,居高临下地冷声道。
“这是锦衣卫的密折……”周蔷咬紧牙关不松口,半点儿责任都不沾。“微臣只是觉得这么天大的事,下面的人怎么也不敢隐瞒,纸包不住火啊。”
至于到底属实不属实,皇帝自己判断去吧,他是不担这名儿。
萧衍冷笑,“下面的人不敢隐瞒——那这事儿怎么会现在才爆出来?这帮人胆大包天,他们居然敢欺君罔上!来人,去将五位内阁大学士都请进宫,朕有要事相商。”
“周蔷,你派一队锦衣卫去暗中调查此事,包括朕将要派过去的巡案御史,若有丝毫徇私枉法,你即刻密折回报!”
周蔷毕恭毕敬地领命,“微臣遵旨。”
他心里明白,这一次事情算是闹大了,一旦青山村的事情验证为真,姑且不说死亡不计其数的百姓,上上下下跟着受牵扯的官员铁定够穿成糖葫芦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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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雷厉风行,巡案御史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大约十天左右到达青山县,确定了瘟疫的确实规模不小,整个青山村都封住了。这一回君臣倒是齐心。一致要求严惩隐瞒疫情的官员,从村到县十七八个官员被判除斩立决。
连续半个月,死亡人数陆续上升,最后还是个民间大夫的药方子对了症,这才解了皇帝的燃眉之急。
青山村死亡遍野,有的甚至尸体腐烂了辨认不出死者身份,只有半山腰的一间破庙里有一人身穿赵青遁进村子时的一身飞鱼服。腰牌还垂在地上。面容模糊,头上生蛆根本认不出他的模样。
锦衣卫传回来的密折,疫情得到控制。唯有赵青的死颇有些含糊其词,并不敢十分确定。
既是不确定,就是通缉犯,一直通缉!皇帝威武霸气地回复周蔷的密折。就此给赵青的身份定了性,最一个赵青也翻不出大浪来。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他却不介意让他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今治瘟疫的药制出来了,皇帝也就没了前些天紧绷的神经,时时刻刻关注着青山村的消息。总算想起答应要带沈如意去跑马大会玩一玩,只可惜现在想补,时间也过了。只得送些京师新出的一些新奇小玩意过去。
沈如意倒没在意,毕竟皇帝忙于国家大事。事关人命,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至于在这事上和皇帝闹。
而且,说句昧良心的话,其实他偶尔忙一忙,分散分散他的精力,不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没那么敏感脆弱,他俩的关系反而美满了不少。
每天照顾他吃穿用度,跟个刚下生的小孩子似的,衣裳都是她亲自给穿上,饭——他倒是自己会吃,可是有时候批奏折累忘了,她就不得不在陈槐的请求下亲自去盯着皇帝用膳,时不时眉梢眼角的情意,偷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她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暗戳戳的爽。
只是她也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想要治愈小皇帝那颗纠结拧巴的心,任重而道远啊。
其实初时,她关心青山县的瘟疫只是听皇帝提起,悲天悯人之心,可是后来听到赵青那里却是越听越不对劲。
半山腰、庙、还有瘟疫,这怎么拼凑到一起俨然她前辈子当小和尚时候的全景再现呢?
“那庙是不是上面破了,漏风,门右边有个狗洞,庙里供着观音菩萨,可是却连钵都被拿走了,香炉碗也没有一个?”沈如意直盯着皇帝用完午膳,放下筷子才问。
屋子里只有沈如意和萧衍,阳光明媚,窗子大敞四开,周遭有股淡淡的桂花香远远飘来。
萧衍曾经听沈如意提过‘不说和尚’说,‘不说和尚’不说之类的,但那时他心烦气躁,根本没让她继续讲下去,如今却是不同往日,酒足饭饱之后,心情大好,加之这些天沈如意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不是石头人,还是感受到了她是真的在努力让他知道她是用心在对他好。
“密折里不会提这么琐碎的描写——”
他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这样说话语气会显得生硬,便刻意放柔了声音:“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古怪之处?”
沈如意默默地打了个寒颤,果然皇帝一不忙起来,立马态度突变。
不是变的更好,或者更不好,而是变得刻意。
她能说那矫柔造作的小声音不适合皇帝吗?那更适合她,适合后妃们装温柔,装善解人意的时候用!不带抢词儿的啊!
“你记得我说我在作为萧小玉死了之后,又陆续死了四次吗?一次是被人按水里淹死的宫女,然后又被那个叫赵青的守在乱葬岗,看我原地复活在那身体里,一刀割掉了我的头,我头都落地了,居然还看得到脖子往外喷血;再一次就是变成个小和尚,是作为不说和尚的快要病死的徒弟,最后一次——”
沈如意话还没说完,萧衍的手就上来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摸她的脖颈,目光深沉,紧紧盯着她。
“赵青……”
他忽地扬高声音:“陈槐,陈槐!”
叫魂似的,总算陈槐给叫进来,推门还没等脚落地呢,就听皇帝恨声道:“叫周蔷全力抓捕赵青。掘地三尺也把他给朕掘出来,就地格杀,将他的头给朕带回来!”
……赵青不是死了吗?
皇帝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追究起一个死人的责任了?而且就算赵青金蝉脱壳,怎么也不可能再在大晋混下去吧,还能等到人就地格杀?
陈槐默地扫了一眼同样惊愕的沈如意,心道你惊愕个屁。这事儿铁定和你脱不掉干系。
能让皇帝抽这样的疯。有此等功力的也就她了,屋子里里外外就他们三人,还装什么无辜小白莲。
“小的这就去办。陛下尽管放心。”陈槐脚没沾地,转身就跑了。
沈如意表示,她真没有上眼药的意思。
“赵青,不是死了吗?”她嗫嗫地问。
“他最好没死!”萧衍恨的牙痒痒。以前他是不想听不想问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所以才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而且她也是从来没讲这么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