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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劳你操心了,相信我,你会走在我前面的."萧秋水拍拍的胸,一只手牢牢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推到窗边.
窗户刚刚被萧秋水推开,两人一靠近,立刻从外面刮进来一股风,三月的风很凉爽,张鹤宣迎风而立,只觉得那凉风把他的心也吹凉了.
"我知道你在吓唬我,你不敢的,你还有大好的青春,杀了人你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张鹤宣似在劝萧秋水,又似在安慰自己.
萧秋水在他背后冷笑:"谁知道是我干的?我连你家门都没入,怎么可能跑到你房间杀人?"
冰冷的声音比那凛冽的风更加寒碜人.
张鹤宣身体骤然僵硬,他差点儿忘了这一碴!他家住在十一楼,她怎么爬上来的?
"再问你一遍,是你自己滚下山坡还是我踢你下去的?"
张鹤宣心间挣扎,恐惧与理智在做艰难斗争.
自己现在要是答应了,那之前所受的痛苦不是白受了?而且,她真的敢杀死自己吗?
忽的,他心中一亮,大吼道:"你碰到我,碰到衣服,碰到房子里的很多东西,留下了指印,警方肯定能找到你,别以为你从窗户爬进来,别人就怀疑不到你头上."
萧秋水心想这小子挺聪明的,不过,只要自己不愿意,别说指纹,就是气息也不会留下一丁半点.
她嘴角一咧,扯出一抹骇人的冷笑:"没关系,一把火烧个干净!"
"你……"张鹤宣无语了,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怕死的人?
"好了,我先送你上路吧!"
话音未落,萧秋水将张鹤宣往窗外一推.
张鹤宣高大的身躯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到了外面,身体猛的向下栽去.
自由落体一点儿不美妙,失重使人心脏难受,而想到几秒后过会砸成肉饼,张鹤宣更是害怕得尖叫.
他没想到萧秋水竟然是说真的,更没想到萧秋水说动手就动手.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看着两边急速倒退的建筑,看着自家窗口离自己越来越远,耳边风声呼啸,他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尖叫.
啪!
他闭上眼,以为自己摔成了肉饼,待他睁开眼,却发现萧秋水近在咫尺.
"高楼蹦极是不是很好玩?"萧秋水眯着眼问他.
没有什么表情的俏丽小脸,在他眼里却比青面獠牙更加可怖.
"我……我没死?"张鹤宣傻傻地问.
"你那么想死么?那么我们再来玩一次."萧秋水晃了晃手.
张鹤宣看去,见她手上有一条绳子,一条白色荧光绳,看起来好像是灯光一样不真实,却真真实实绕在她的手上,而绳子连接的另外一头则在自己的脚上.
是这条绳子救了自己一命?
他盯着那条绳子,心有余悸.
与死亡擦肩而过,他脑子混沌一片,没有了平时的精明,也没了与萧秋水对抗的斗志.
"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我的提议."萧秋水抓住光绳,把他往窗外推.
这一回张鹤宣死死扒住窗沿,"我说,我说!"
体验过死亡,对生命油然尊敬与珍惜,掉下楼的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晃过许多东西,然而最最强烈的一个念头是——他后悔了!.[,!]他不该逞能,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暗自揣度他人的能力与胆量,当时他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如实招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祷告,他竟然没死,既然没死,他必然要抓住这次机会,不再争一时之气,陷自己于绝境.
"萧秋水踹你下山了吗?"萧秋水见他脸色苍白,眼里犹带着恐惧,看来钓鱼这招还不错.
"没,没有,是我自己脚滑,从山坡上滚下去的,当时山路泥泞,我刚好往前走,就踩滑了."
听张鹤宣说得如此详细,萧秋水很是满意.
"那罗玉洁她们为什么说是萧秋水把你踹下去的?"
张鹤宣沉默了两秒,在看到萧秋水沉下去的眼睛时,道:"他们说看到你抬脚踹我,我将计就计,对外说是你把我踢下去的."
"这么说她们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萧秋水踢下山的?"
"不知道."
"那么脚伤呢?是你滚下山去时扭到的?"黝黑的眼睛直盯着他,张鹤宣莫名感到恐惧,似乎她其实什么都知道,自己真有一句谎言,就会被她拆穿.
"不是,我滚到山沟里的时候万幸脚没有扭到,不过听了罗玉洁的建议,我便故意弄伤自己的脚."
"什么建议?你又是怎么弄伤脚的?"
"她说萧秋水把我踢下山,告到校长那里,肯定会处罚你,但是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处分会很轻,但如果我受了伤,到时候加上家长的施压,一定可以把你剔除比赛,同时赶出学校.然后我就从树上跳下去,把脚扭伤."
这样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拙劣,如果处理这件事的人不是精明的校长,如果事件中心的主角不是萧秋水,如果没有袁陆军这样身份和背景的人出来作证和对质,被三人诬陷的人十有**会被处分,会被劝退.
萧秋水眼里掠过寒光:"周一升国旗时广播站里的录音带也是你们录的?"
"是."张鹤宣回道.
"除了你们三个外还有没有人参与?"
张鹤宣眼神一闪,飞快地答道:"没有."
"好,我知道了."萧秋水手一挥,绑在张鹤宣脚踝上的绳子消失了.
张鹤宣神情紧张,没注意,局促地问:"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最后一个问话……"萧秋水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头脑是清醒的吗?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吗?"
张鹤宣在她锐利目光逼视下,硬着头皮答:"是."
"那你就睡一觉吧."
"你要干什么?"张鹤宣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一紧.
萧秋水迅速欺身而上,手作砍刀状,砍在张鹤宣的脖子上,张鹤宣两眼一翻,瘫软倒地.
萧秋水把他放到床上,被子一掀,盖在他身上,然后跳出窗户,如一抹风,在竖直的墙壁上飞跳,手中一道光绳,如同之前牵住张鹤宣的一样,很快到了地面,迅速一闪,躲到了难以注意到的角落.
离开了张家,她接着赶往李家和罗家,逼两人招供,用录音笔录下来.
等到三人醒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张鹤宣昏睡最早,醒得最迟,因为他腿上有伤,父母便让他安安静静地休息,而李心悦是做恶梦吓醒的,罗玉洁则是被她妈叫起来的.
三人醒来后立刻给对方打了电话,得知萧秋水对他们三个做的恶劣行径后,又惊又惧.
"绝对不能让她把录音传出去,要不然我们在江城都别想混下去了."罗玉洁原本没想到事态那么严重,因为萧秋水没有拿出录音笔,张鹤宣提出了自己的猜测,罗玉洁与李心悦如醍醐灌顶,对张鹤宣的话深信不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来得及吗?"李心悦问.
"来得及,来不及也得阻止!"罗玉洁阴沉着脸道,"我醒来后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我爸,他会帮我的."
"我立刻去告诉我爸."
张鹤宣和李心悦马上说道.
没过多久,张鹤宣的爸爸张宏义和李心悦的爸爸李肖都知道了这件事,前者气得破口大骂,发誓要把萧秋水告到坐牢;后者则紧紧抱住女儿,紧张地寻问女儿哪里受了伤.
三个学生聚到罗玉洁家,三个家长也到了罗玉洁家,商量着怎么对付萧秋水.
至于录音笔,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罗玉洁便派了人去找萧秋水,势必要追回那支要命的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