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处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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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指望一个海盗,尤其是一个半兽人能够懂得自我牺牲,何况她就快要死了,而德雷克,这个将她置于陷阱之中的杂种还好好的活着——海魔疯狂地撞击着铁笼,她的四肢被打断后只经过了简单的治疗,完全无法用上力气,她就用肩膀顶,用膝盖踢,用牙齿咬,她的牙齿在粗如成年男子拇指粗细的圆铁条上咬的格格作响,看守她的守卫吓了一跳,一边提起他的刺剑从铁笼的缝隙间刺进去,一边大声地咒骂与呵斥着笼中的困兽。

守卫可以说是碧岬堤堡最常与最下作的罪犯打交道的人之一,辱骂他人的时候自然也无所不用极,如果海魔还是自由的,还是一群狡猾而残忍的海盗的首领,那么他说出的每一个单词都意味着一次死亡,而且是最痛苦不堪的死亡,但现在海魔根本无法顾及这个,一旦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她就大声地喊叫了起来:“看,看那儿,德雷克!一个海盗,黄金夫人号的船长!他也在这儿,就在人群里,快把他抓起来,善人们!把他抓起来,我是很高兴多个伴儿的!快啊,戴着宽檐帽的那个,他要逃走了!”

但就在抛出那个飞吻后,经过法术伪装的德雷克已经悄然混入人群,消失不见了。但他并没有离开碧岬堤堡,而是在一座小旅店里以十个金币的代价租借了一个小阁楼,这个阁楼没什么特别的,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它有着一个三角形的窗户,窗户距离地面约有三十尺,正对着广场,从这里往下俯瞰。可以清晰地看见临时搭建起来的刑台。人们已将刑台围绕的水泄不通,毕竟在这个位面,将罪犯处刑也是一个能让人津津乐道上很久的有趣节目。只是碧岬堤堡的执政官与法师阿尔瓦都不是那种喜欢将别人的痛苦与生命视若儿戏的通常意义上的贵族与施法者,所有被拘捕的罪犯只是被处于绞刑或是斩首。而且行刑地点往往都被设置在执政官官邸旁的废弃庭院里,如果罪犯并不是那么罪大恶极,执政官还会代为雇请牧师来为他祈祷,或是容许他见亲人最后一面。

海魔自然不在其中。只有很少数的海盗会在劫掠后留下受害者的性命与自由,但他们至多是将后者卖为奴隶,或是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鲨鱼,而海魔是这些作恶中的佼佼者,她不但残害人类的性命。同时乐于折磨他们的灵魂,像是如今在海盗群落中颇为盛行的“平衡杆”游戏就是她首创的——她将受害者中体重相仿的父子、母子、夫妻或是兄弟姐妹挑选出来,然后在他们的脖子上套上绞索,绞索穿过横桅,长度只容许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人脚尖碰到地面,在摇摇晃晃的船只上,不想自己被绞索吊起来或是对方被吊起来窒息而死,只能牺牲另一个人或是自己的性命——无论哪一种,过程都极其惨烈与痛苦,而海盗们就将这个当做枯燥行程中的难得消遣。在一旁哈哈大笑。

当然,最终的胜利者也难逃一死。

海魔还有一个就连她的船员也会为之毛骨悚然的爱好,她虽然自诩是个美人。但也从不讳言自己的兽人血统,甚至隐隐引以为豪,所以海魔号在捕获了一条船后,船中的幼童、少女与少年都会变成她的盘中美餐。而令她的许多合作者诟病不已的还不止这一点,海魔是个从不遵守承诺的家伙,只要有利可图,有隙可乘,她从不介意随时随地地撕毁契约,而她的猎食对象除了商船意外。其他海盗的船只,只要有机会。她也不介意咬上一口,就像曾经的德雷克。

而她之所以能够逍遥至今。有很多原因,海魔愿意干任何别人不愿意接受的脏活儿是其中之一,这让她能够获得许多人的容忍;她的多疑与善变则是其二;其三,她庇护着她的族人也接受着她族人的庇护——在亚速尔岛上,兽人与半兽人同样隐约成为了一个势力,只要她能够逃入亚速尔的海域,就算是有了可靠的保护者——碧岬堤堡与考伯特等其他游侠曾不止一次在亚速尔岛海域外设伏想要击毁那条黑色船体白色船帆的海盗船,但总是功亏一篑。

现在好啦,虽然海魔不是被碧岬堤堡或是考伯特捉住的,但执政官与阿尔瓦都不会太过计较这个,他们所需要警惕的是海魔是否会在行刑前逃脱,为了这个执政官调动了所有的守卫,并且雇佣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佣兵用以排除人群中的可疑人员,幸而从一开始,兽人与半兽人就不被允许进入碧岬堤堡。

“但他们可以喝下药水来伪装人类。”执政官说,他和阿尔瓦法师肩并肩地坐在两把紫花心木的高背椅子上,说实话,这种坚硬的木材为原料拼装雕刻出来的椅子可真不能说舒服,但坐在上面的人就让人觉得他威严无比,所以充场面的时候还是要拿出来用用,另外他们的衣服也让他们不太好受,阿尔瓦闪着金点的黑色丝绒长袍尽情地吸收着每一缕灼热的阳光,给它的主人带去了每一寸都足以烙熟一张薄饼的热量,但阿尔瓦至少还有魔法,而执政官板板正正的呢绒长袍就像是一个华美的蒸笼,他还得戴着装饰着羽毛的帽子,束着丝绸领巾,他坐在座位上都不敢轻举妄动,免得人们看见屁股与脊背上的湿痕,更别说拉起长袍吹吹风了。

海魔在前往广场的路上大喊德雷克也在这里的事情早就被守卫们报了上来,阿尔瓦法师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热情高涨的人群,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你觉得德雷克会真的会出现在这儿吗?”执政官问。

“很有可能。”

“他和海魔的交情有那么好?”吊在碧岬堤堡外城墙上的海盗不知几几,就连帮他们收敛一下骨头的人都没有,别说是帮他们逃出生天了。

阿尔瓦微微一笑,有关于那场战役的细节考伯特都已经一边呼噜噜地吸着水烟,一边不打一丁点儿折扣的和他说了,海魔可以说是得意忘形了。她玩儿过德里克,夺走了他的船员和船,还从他的母亲。亚速尔的女大公那儿勒索了几十磅的黄金,她居然还敢和德雷克合作。德雷克在最后刺了她一刀阿尔瓦丝毫不觉得意外。

“原来是这样,”执政官说,“所以说,他如果出现在这儿,更多的是想要瞧瞧这个女半兽人的下场喽。”

“如果他能从我们的手里夺走海魔,”阿尔瓦说,“他一定会想要亲自锯开海魔的身体,但若是他发现我们有所准备。那么他就会觉得看看也不错。”

“他真的会在这儿吗?”

阿尔瓦法师抬高视线,碧岬堤堡的执政官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广场周围围绕着的都是旅馆与酒馆,还有商铺,它们大多都有着尖尖小小的阁楼,阁楼中不是挤满了兴奋的人群探出的身体,就是不时闪过丝绸、呢绒与珠宝的亮光,富有与有权势的人当然不会愿意和平民们挤在一起,而且那儿的视野也不够广阔清晰,遇到这种时候,这些小阁楼总是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你是说德雷克可能就在一个窗口后面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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