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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削面。:。
很抱歉,异界的灵魂知道现如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但他们所要面对的这个敌人着实与这种远在晶壁之外的面食有着相当大的相似成分它是白色的,如果不看手臂和脚,可以说是光滑的,圆滚滚的一团,富有弹性,凯瑞本的“银冠”与“星光”在它身上留下深刻的切痕,但它们没有流血,并且在眨眼之间就合拢了,完好的就像是一块揉捏拍打过的面团它从身体里抽出像是由人类的骨头与内脏组成的武器与凯瑞本对抗,十几条手臂在空中挥舞着,其中有五只手臂拿着折断,茬口尖锐的骨头作为匕首与短剑,骨髓与血都还在渗流不止;而另两只手抓着肠子,试图缠住精灵的腿或是绞住他的脖子,粪便与未消化的食物从肠子破裂的地方被挤压和甩出来,那股气味令人终生难忘。
克瑞玛尔投出法术,火焰对这个怪物并非毫无用处,只是它的体积太过庞大,普通的火焰只能烧透一层薄薄的皮肉就不得不偃旗息鼓,然后新的皮肉会很快地从焦黑翘起的表层下钻出来;雷电更是见效甚微,蓝白色的电流浮于表面,无法深入,攻击头颅位置的时候它会抬起手臂遮挡,密密麻麻的手臂能将那只瘦小干枯的头颅遮挡的十分严实;那么,声音呢?克瑞玛尔试了试,发觉这家伙可能没有耳朵,或是有着一对坚强的鼓膜,至于低或高音波可能造成的别种伤害,也未能在这块肉团上达成较能令人满意的效果。
另外,他们正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有许多法术施法者必须谨慎使用。
克瑞玛尔做出一个手势,投出一柄能量长枪,刺目的光芒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亮起,紧闭眼睛以免遭到波及的精灵在附肢魔发出吼叫的同时数了三下,而后脚步轻盈地绕着怪物庞大的身躯旋转,从他的身后转向身侧。也就是被法师的法术重创的地方,那块地方正在艰难地蠕动着想要闭合,附肢魔的骨头与内脏的位置是不固定的,所以游侠只看到了一大团蠕动着的。粉嘟嘟的像是冻过的脂肪又像是煮烂的肉样的玩意儿,他毫不犹豫地将“星光”刺了进去那块肉叫了起来,用一个老人干燥的声音,精灵发觉自己失去平衡时已经太晚,他的刀和拿到的手都被肉里长出的牙齿死死地咬住。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地将“银冠”钉在了墙壁上,没准儿他会一下子被拖进附肢魔的体内。
施法者不得不匆忙投出第二柄魔法长枪,长枪撕裂了附肢魔的身体,那块长牙的肉掉了下来,它落在地上就迅速地溶解腐烂,凯瑞本抽回手臂,手臂上的秘银链甲已经被附肢魔使用的那副犬魔牙齿咬得变形碎裂,万幸的是还没伤到骨头,精灵游侠后退,灌服了一瓶从克瑞玛尔那儿拿来的药水。
有人想要下来。巫妖提醒道。
来自于异界的灵魂苦恼地挥了挥手。一道火焰墙壁在阶梯前形成,他听到有人大叫,而后是愈发纷乱的脚步声。
附肢魔嘤嘤哭泣,听起来就像是个年仅五六岁的小女孩,越发的令人毛骨悚然它的八只脚在地面上踏来踏去,在碰到那些还未死去的守卫时邻近的皮肉就开始融化,滴落到那个人的脸上,或是任何一块未曾被衣服盔甲覆盖的皮肤上面一旦碰上,那块地方就开始如字面意义般地开始融合一个被选定的不幸的牺牲品因为剧痛醒来,在看到这可怖的一幕时放声大叫。用尽了所有力气想要爬走,他的身体就像被折断了似的猛烈后仰,融合的地方……请原谅,异界的灵魂只能想到这个。就像是披萨饼被切开拿起后的奶酪拉丝,被拉出足够一尺那么长……但这种古怪的局面并未能僵持很久,在凯瑞本想要斩断它们之前,附肢魔的整个身躯就猛地趴伏到了那个人类的身上,中断了所有的挣扎与嚎叫。
然后施法者与游侠看到这个原本就足够肥胖的怪物又扩大了一圈。
“别让他拿走其他的人。”凯瑞本说:“不然我们就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异界的灵魂叹了口气,那个大的差点吞掉一整个精灵的裂口已经消失无踪。他做出一个新的手势,施展了一个法术房间里的重力陡然发生了变化,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应有的重量就连铁椅都产生了微妙的倾斜,更别提那些木头制品与零碎刑具,以及原本就轻盈如同猫和小鸟的精灵,凯瑞本漂浮着,脊背几乎紧贴着洞穴的顶端,距离他只有数尺之遥的地方就是附肢魔那颗小小的头颅。
它盯着精灵,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巴,肠子从喉咙里窜出来,但施法者在最短的时间内施展了另一个法术,房间的重力陡然滑向天平的另一侧,附肢魔的手臂与肠子不受控制地一坠,而精灵已经落到了它的肩上,更准确点说,脖子与手臂之前,小的只能容纳他的一只脚,但这丝毫不妨碍精灵施展出他精妙的刀术他一刀就砍下了附肢魔的头。
从断裂的脖子里冒出了臭不可闻的泥浆、脓液和污血,数十条胳膊腿儿如同死去的蝉那样胡乱地踢腾着,凯瑞本轻轻吐了口气,跳下地面,向他的同伴走去,却略感奇怪地注意到黑发的施法者仍旧处于施法时的出神状态。
他犹豫了一下,停下了收刀的动作并充满戒备地转身。
细小的咕哝声从那块灰色面团里传出来先是一个小点儿,人们常在脸上看到的那种小疱,而后是雨后蘑菇样的白色圆头,下端很快地变细,拉长,上面的东西逐渐凸显出五官,耳朵张开,之后十眼睛与鼻孔,嘴巴,褐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面颊与脖子周围。
那是一张女性的脸,一个新脑袋。
凯瑞本诅咒了一声。
***
“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小梅蜜。”盗贼说。
而梅蜜正在努力地晃动那几根被腐蚀的铁条。她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恐惧,她用较大的陶壶碎片舀起黑色蜥蜴的血肉,再用较小的碎片将它们涂抹到铁条上。弗罗的祭司惊喜地发现它们就像是最强烈的酸。
随着咯嘣咯嘣的撬裂声,梅蜜终于拉开了一个能让她爬出去的缺口,她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铁笼,围绕着伯德温的蜥蜴刷地竖起身体,向她看了过来。
但它们没有攻击。虽然它们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猎物竟然还能行动梅蜜强撑着站起来,现在她和那些可怕的小魔鬼距离更近几只蜥蜴试探着向她爬了过来,她在心里发了狂般地祈祷和大叫,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
她的手指头发出了一点光亮,蜥蜴们顿时停住,它们还记得它们的同类就是被这个光亮撕碎的。
梅蜜咬着自己的舌头,她头脑昏沉,手足无力,她还记得她的一个情人和她说过,蜥蜴事实上是一种懒惰而怯懦的生物。即便有些蜥蜴大的就像是条长鳞片的狗,但有时候只要大喊大叫你就能吓退它们,特别是在它们已经有了食物的情况下。
梅蜜向前移动,蜥蜴们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