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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克是无所谓,要聊天是艾瑞克,所以,话题他怎么决定都好,“哦?有什么值得说的么。”
“你那本日记(厄尔曾曾曾祖父的日记)上的,呃……”艾瑞克在思考,“人造人以为科齐尔会懂曾经是奴隶的人,然后试图寻求帮助的事情。恩,我父亲说,当时的科齐尔确实成为解除奴隶身份的代言人,但,身为读心家族,他们并没有真的帮那些被奴役的异族们做什么,反而利用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和他们的天赋,二次控制了聚拢过来的异族,订死了那些异族被魔宴奴役的未来。就此在魔宴中再次获得了青睐……”
扎克耸了下肩,“那,你是对科齐尔有什么想法要分享么?”预感艾瑞克的话大概不会往什么好方向进展,所以还是趁早打断好了。首先,扎克没义务替科齐尔辩护(奥兹自己承认了,曾经科齐尔家族的目光局限在魔宴,自然是为魔宴出力,获得魔宴中的地位),然后,这关艾瑞克什么事。唯一值得从这段话中提取出来的信息是——魔宴有部分被二次控制的奴役异族,是在科齐尔手上。好事。
“呃……”艾瑞克抿了抿嘴,“不,没有。”
扎克点点头,算了,还是自己来开话题吧,“你在葬礼上,卡壳了。你第一场在接替康斯坦丁后的葬礼,是紧张么,还是,没准备好?你还好么?”抛开那些许的不耐烦,总体来说,这是关心。
“我很好。恩,抱歉。”艾瑞克看了眼扎克,摇摇头,可能是自责,“我知道有那些摄影机在记录葬礼画面,你不想葬礼上出现什么意外,抱歉。”
“没事,反正没发生什么。”扎克还是挺轻松的,至少刚回格兰德时候,露易丝和墨还在后廊上笑着说葬礼上的事情,一切都平稳过去了的样子,之后,就看那些被记录下来的格兰德工作画面,会被凯特怎么发挥了,“你想谈谈,怎么回事么?”除非要表达什么观点,扎克总会给对话人自由选择的空间,好习惯。
“我,呃。”艾瑞克抿着嘴,是选择谈了,但依然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才,“我,断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因为什么?”扎克也只能这么挤牙膏式的询问。
“我恩,在祝祷的时候,发现。”他意外的脸上没了表情,看着扎克,“我的祝祷词,和我父亲葬礼上,康斯坦丁对我父亲的祝祷词。”还顿了一下,“一模一样。”
扎克也没什么表情,理所当然的,难道一样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么,不,一点不奇怪,扎克不知道在葬礼上听了多少一模一样的祝祷了,“祝祷都是引用的‘圣典’,不是么,应该有什么不同么?”依然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反问。
艾瑞克居然愣在那里了,张着嘴,看着扎克。
扎克等了一会儿,不得不在艾瑞克面前晃晃手,“你没事吧。”
“没,没事。”刚回神,艾瑞克就使劲晃着头回答,“我,我只是,刚意识到这个。我们,都是在引用而已。”
扎克歪着嘴,是无语。可以说扎克有点接收不到艾瑞克的点,只能试探的,“好吧,如果你是角色转换,从在葬礼上听祝祷,到成为说祝祷的人,有点不适应,那。”一耸肩,“习惯了就好……”
被打断了,艾瑞克根本没看扎克的打断,“为什么我们会引用一样的圣典经文做祝祷……”声音也不像是在和人对话那样足够大,更像是自语,“都是,关于,完整的人生、被人爱着、被尊敬着的人生走到终点,会被圣主垂怜,前往美好的地方……”他突然看向扎克,“你见过许多许多人,告诉我一个不是过着这样人生的人。”声音也恢复了该有的音量,“一个不用这种祝祷词的人。”
扎克彻底迷失,怪不得迈克的安慰没什么用,这家伙思维跳跃的让人无法捉摸。但,我们的扎克足够配合,“你是神父了。你要在一个人的葬礼上说,他过了不完整的人生、没被人爱……”就这个意思吧,“然后死后,会去个糟糕的地方么?”
艾瑞克又眨了眨眼,“那……我不是在撒谎?每个人的葬礼,我都会说这些,呃,一样的谎言?一遍又一遍,为了什么,给人安慰?”
扎克虽然还是不太理解艾瑞克想表达什么,但,“不然,你想说实话?你知道你可以的,请迈克帮忙一下,你就能告诉那些逝者亲属,他们的亲人现在的真实情况。”耸肩,“在地狱。”所以,扎克的意思很明确,对,就是安慰。
艾瑞克一皱眉,仿佛清醒了一样,“不!!我才不会任何人实话!”
扎克摊着手,“那么,你似乎不喜欢说谎,然后似乎有更明确的不想说实话,呃,你到底想谈什么?”
“我……”又呆在那里了。
这看起来不可能有任何进展。扎克摇摇头,起身了,无奈的,“你知道我想帮你的,艾瑞克。但,想清楚了你的问题,我们再聊。”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奥斯丁聊聊。
扎克不认为凯特会放着因为葬礼没人看的施工队不管,不挖点有意思信息都对不起凯特专业。比如,记得么,扎克曾被詹姆士·兰斯警探,直接从家里拷走过,能想象记者凯特知道这件事的欢喜吗……事情是会在在被忽略的地方悄悄成长的,会成长为什么我们还不一定知道,因为,终究只是被忽略的地方,而我们习惯性的会转开视线——
“我知道我的问题。”艾瑞克皱着眉看着扎克,“我感觉不公平。我父亲,是个真正的信徒,即使方式不一定是圣主喜欢的,但他做到最好了,维护着他的信仰。他的葬礼,却得到了和普通人一样的祝祷,还是出自一个应该最能理解他的神父,康斯坦丁嘴里。如果反正,神父就是用信仰中来撒谎安慰人的,为什么不安慰的更好点,为什么不用更‘美好’的祝祷来安慰我一下。为什么和其他普通人一样?或者,反过来的现在,为什么我要对一个根本不认识人,说应该属于我父亲的祝祷词,他们不配。我感觉,不公平。”
扎克几度张嘴,最后露出了个微笑,“习惯就好~”
“恩。”艾瑞克站起来了,拉扯着他的神父圆领,“我不想习惯,我辞职。”
呃,康斯坦丁才走一周。
“你要去哪里?”
“玛丽教堂。这些信仰、人、异族、真实,让我难受,我要辞职。”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扎克必须要追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