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卜算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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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www.Pinwenba.com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之仪

我住在长江源头,你住在长江尽头。每一天,我们都是取饮这一条江河的水啊,每一天,我的思念都像这一条江河那般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呀?这份想念绵绵无绝期,只怕是要等到这一条江河的水全都干涸了,我那想你却不见你的遗憾才能终止。虽然想念很苦,但是我所有的愿望,都只但愿你的心跟我的心一样。

李之仪 (1038~1117)北宋词人。字端叔,自号姑溪居士、姑溪老农。李之仪是个创作严谨的人,他曾说“长短句于遣词中最为难工,自有一种风格。稍不如格,便觉龃龉。”为此,他甚至批评柳永的词“韵终不胜”、张先“才不足而情有余”,只是不知道柳永迷们在知道这句话后,会不会对他拍砖?我倒觉得这诗词中“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的标准,各人自有章法。

滔滔江水,可以成为两个人的相思,也可以冲淡两个人的相思。沿岸而行的两道风景,总是有原因才不能连接的,比如桥老要修,比如桥通了却只走了两千步,还比如转身的时间不一致……

错过在春天入住幸福

一、

报上说封桥的那天,夏洁在北京。

是参加上岗前一个业务培训,整整两个月。刚开始,一个人,全陌生,倒有些异样的惊喜。但培训进行到一半时,她开始想那个城市了。

唐朝晖是早一年来的同事,不太熟悉,存他号码,是因为来北京前一晚,整个写字楼就他俩加班。他很绅士地送她到家,出于礼貌告诉他电话,让他到了给个平安短信。

但今天突然打给他电话,还是有点冒昧吧。

还没等她为自己的冒昧确定个理由,比如突然丢了上司的号码请他帮忙报一下等等,唐朝晖在电话那边说:夏洁,想家吧!

瞬间又灿烂,电话间的气氛像灯光一样暖成团,一个人的城市里,有一些安暖的感触,总是犹为珍贵,哪怕瞬间,或是来自陌生。

只不过明明是有些激动的,夏洁却不知说什么好。

唐朝晖似乎懂得,他说,嗯,我给你读下今天的晚报吧。

6月23日的晚报上说,那座老桥,下个月要封锁十个月维修了。夏洁的思维在电话里飞回那个城市,想象承载了百年来往的桥被阻隔后,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她还想到了唐朝晖,他回家要经过老桥的,桥封了,每天上班,就得绕半个城,从另一座桥上才能过来吧。

在孤单的北京去想那半个城的距离时,感觉真的很遥远,可在唐朝晖的读报声中,夏洁的心里却升起一些莫名又贴近心灵的东西。

二、

整整一个月,唐朝晖都会读一刻钟的晚报,夏洁的时光在他的声音里安宁着默契着。

回来的夏洁,第一天上班时,在电梯里和唐朝晖微笑了,浅浅的,却仿佛相识数年。此后,不知不觉中,在很多小事上,他们的心都似乎在贴近互知。

他们不用约定,就会同时加班到很晚,回去的路上不用扯天气道世景地寒喧,就能够彼此明白两人更加在意和享受的,就是这一份清宁。

老桥封了,让很多事情都变得周折了。有时候,他们说好早上去吃某小店的早餐的,可等唐朝晖绕过半个城后再来时,时间不够了。还有晚上一块儿加班后再回家,她明明是一天比一天习惯等他平安到家的电话,明明等得都是一样的时间,可夏洁就感觉那个电话让她一天比一天等的久。

那晚大雪,两人在桥这端分手时,他看着她,她欲言又止,终于只是说,等你电话。

窗外飞雪如羽,夏洁裹着毛毯坐在沙发里,等过了平常要等的时间都不见他的电话,她打过去,他也没接。她开始惶恐不安,白天在公司里听人讨论,说天冷路面一到晚上就冻住,防滑链都脱销。

快一点时,电话响了,听到唐朝晖声音的那一刹那,她哭了。

他说出租车出了故障坏在最偏僻的那段路上,他和司机的电话竟然都没有电了,他跑到加油站,才联系上她。

夏洁放下电话后,不顾一切地跑出去,拦车去接他。

这一晚,一个城,两个人,没有岸,好温暖。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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