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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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就进入冬季了,天空开始下起小雪,一连下了五日,整个皇城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中。我站在窗下,看着纷纷的雪,想起小时候言哥哥对我说的话,“诺诺,等你长大了,我们就一起去云南,听说玉龙雪山特别好看。”我们是南方人,在我们的城市很少可以看见下雪,所以特别向往有雪的地方。说好的一起看雪,现在只剩我一个人。

想着想着一颗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拭去滚烫的泪水,细数着穿到大汉的春夏秋冬,一路走来,泪水与欢笑都有。其实我并不寂寞,至少有刘胥陪伴,虽然他们只是同名,但人总是这样,只要有心灵的寄托即使再困难也会坚强走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刘胥偏执的相信。其实那次人工湖山石滑坡就是刘胥故意为之,为此我差点伤了性命还对他大为感激。事后派不由调查此事,当得知真相时我也确实很震惊。他已经连续三次故意接近我了,而他所用的手段几乎都是一辙。我本来对他是不屑的,但是他的小字却很言哥哥一样,就因为那一点之处相同就能轻易的碰触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紧张到我不知所措。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我都已经来到另一个时空,但对言哥哥的那份感情,我始终不敢放下。我松懈了我所有的防备,没有对刘胥责问,我保持缄默,不过是希望有一个让我熟悉的领域能够稍微的小憩一下。仅仅是这一点点的小心思。

我站在殿檐前,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凉入心。我找青雨拿了斗篷,然后一个人向雪地里走去。

刚出宫门,就见雪已经停了。走在积雪厚实的甬道还是第一次,今早刚换的绣花鞋已经被雪渗湿了,举步维艰。突然想笑,有些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就好像我与言哥哥的关系。看似很近,实则却遥远到天际,如今更是不可能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必须放下对茌言的感情,但做起来却很难,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他。有时候只是一个物件或者一个词语、一句话就能很轻易的想起他,他的脸就能霸占我的整个思维,让我无法思考。

我看着甬道两边高耸的围墙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而这一堵高墙内外隔绝的是两个世界。

有三俩成堆的宫人从我身边经过或是远远的看见我,都会俯身向我请安。我抓起地面的白雪,冰冷蚀骨的感觉如此真实,我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放弃了,放弃去追寻茌言的脚步,放弃与他在一起的点滴记忆,做一个能我自己而活的女子。

突然,我加快脚步,想去淋池看雪景,只因记得刘弗陵曾做了一首诗或是歌,我也辩不清楚,叫做《淋池歌》。“秋素锦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荷。凉风凄凄扬棹歌,云光署开月低河”,听说这是他八岁就作的诗歌。刘弗陵的确很厉害,八岁登基,没有童年,孩童的年纪却有着成人般的思维。他的举手投足都关系着整个大汉的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