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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按阙大夫的方子让人去找来了桑叶以及菩提子,然后依言一一做了,十日后,启坛将桑叶浸入菩提酒里,清冽的酒里沉着几颗菩提子。凌若将浸过菩提酒的桑叶给苏锦,服下后,右手臂上渐渐灼烫起来,竟似剥皮剔骨似的。她捂着手臂,紧咬牙关,浑身疼得开始抖动,凌若怕她咬到舌头,先一步在她嘴里塞了参片,然后拿了热巾子在旁边给苏锦擦汗。
过了许久,手臂上的灼烫终于缓解了许多,苏锦舒了口气,让凌若去备了热水打算洗个澡,方才出了许多汗,再不洗洗,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凌若将热水等用品准备好,正要服侍苏锦洗澡,突然想起皂荚没有带进来,于是匆匆忙忙地出去拿皂荚去了。苏锦先入了水,水并不很热,还带着些许凉意,许是考虑到她方才才经历一番痛苦,热水里还加着些蓟草汁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门被人推开,她只当是凌若,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那个皂荚有什么重要的?何况这水里已经有了草药汁,加上皂荚岂不——”还未说完就被脖颈上的冰冷吓了一跳。
只听身后的人道:“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声音有些妩媚,苏锦听不出是谁,但也知道这人是旧识,只是这声音……是谁?
“想必姑娘早已忘了奴婢了吧?也是,奴婢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记得住?”那人讽笑道,随后又将苏锦脖颈上的冰冷逼近几分,道,“当初奴婢服侍了姑娘那么久,可是姑娘却用一个小小的过错将奴婢踢开了,还将奴婢贬到下等房里,呵呵呵……姑娘,此仇此恨,焉能不报?”
苏锦猜到她是谁了,是小绡,苏锦原本以为将她贬到下等房里就没事了,谁知她竟然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上来,还拿刀对着她?
“小小的过错?如果你觉得给我下毒是小过错的话,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过错?”苏锦冷哼了一声。
“对你下毒那又怎样?你本就该死!你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区区毒物又算什么?你这样的人就该被凌迟而死!”小绡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怨毒,像是恨不得把苏锦扔进油锅里滚几遍似的。
“呵呵呵,即便我该死,那也不会是你来要我的命。”苏锦似是无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随后看向窗外,冷笑。
小绡看着苏锦脸上的笑,下意识地跟着看过去,触到一抹白色,眼中瞬间惊慌失色,只见那抹白影速度极快地飞向小绡,小绡尚来不及避开就倒在了地上。
苏锦趁这工夫,速度极快地扯了件衣裳裹好,低头看小绡全身已经乌黑,七窍流血,但仍未瞑目。叹,抬头看向窗外,道:“该出来了吧?躲躲藏藏的做什么?”“我哪有躲躲藏藏,我是让姐姐将衣裳穿好。”苏锦话一落,自窗口外面就进来个黄衣女子,长的一张娇俏可爱的脸,脸颊两处还有着红晕。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下?”苏锦看着黄衣女子,嗔道。这黄衣女子也是亲崇王的手下,名唤铃木,当然这不是她的本名。只是与霂雪等人不同,她是将门之后,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归到亲崇王手下,但那性子是一点也没改,亲崇王也不管她。前不久,她说要去苗疆学习巫蛊之术,亲崇王也不反对,她就乐滋滋地走了。
“姐姐这边这么忙碌,即便我回来了,姐姐也没时间同我玩。”说着,铃木嘟了嘟嘴,一副抱怨的口气。
苏锦听的失笑,手指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点,嗔道:“你这都快十六了,怎么还是一天到晚想着玩?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可想好要什么了?”铃木听了眨了眨眼睛,笑着伸手,她的手臂上爬着一条带点白的蛇,道:“姐姐不如送我一窝蛇如何?去了苗疆以后,越发觉得蛇可爱,于是就养了一条,它叫黑白。”苏锦一开始被吓了一跳,随后看了看,黑白身上确是黑白相间,笑道:“一窝蛇?你这是要拿去卖么?要被江引知道,非骂死你不可。”江引什么都不怕,偏生怕蛇,若是被他知道,指不定什么时候拿刀把铃木的蛇砍死了。“我怕他作甚?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铃木不以为然地道,铃木与江引一向看不对眼,碰面时常常没讲几句话就吵了起来,但是后来又会莫名其妙和好。真真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呀,别老说他是私生子什么的,多少给他点面子。”苏锦看着铃木的神情,叹道。
“姐姐,你怎么还帮他说话?”铃木有些不开心,撇了撇嘴。
“你与他同是为亲崇王卖命的,若有一日,你与他同时陷入危险,亲崇王绝对救他,而不是你,虽然亲崇王从来没认过江引,但是江引是他儿子的事实永远不会改变。”苏锦凝色道,虽然亲崇王默认铃木的一切行为,但是对于他来说,终究还是江引重要一点。
“我知道了。”铃木听了,眼神有些黯淡,但是依旧笑着回答。
又讲了会儿话,铃木就说要回去给黑白喂食了,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