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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睛，从一棵棵树上寻找，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眸子灿亮，装了细细碎碎的阳光。
“当然有。”
“呀，小白兔！……不对不对，是小灰兔，不是白色的！”顾晚惊喜地看着一团小影子从身前蹿过，喃喃道，“咦？跑哪儿去了？它不再出来了吗？”
“连兔子都没有见过吗？”欧以宸失笑，这些日子，跟四年前的顾晚越来越近，她身上的盔甲在渐渐融化。是不是真的跟段青说的那样，选择了爱，可以把恨逐渐遗忘？
至少有一点，看到她快乐，他的心情也会跟着很好。
她就该是这个样子，脚步雀跃，眉眼弯弯。
“咦？这是什么？“顾晚的脚步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惊奇地看着树上一个奇怪的东西，欧以宸的目光猛地一窒，还没有吼出，顾晚的手已经朝着树上按去。
“小心！”欧以宸低咒一声，这是捕鸟的工具，他的脚步大步迈开，看着几枚利剑朝着四面射出，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晚顿时懵了，眼前闪闪亮亮的，让她感觉一下子穿越到了暗杀的场面，一个身子重重地朝着她扑来，猛地一转，眼看着就到面前的利剑就这样消失。
她甚至听到了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脑袋轰地一声，一下子空白起来，几秒之后才明白，刚刚欧以宸抱着她转了个方向，箭已经射中了他的后背。
“……”
“这是当地人捕鸟的机关，什么都不懂，谁让你乱动的！”
他按着她的肩膀，怒而低吼，那箭虽然算不上大，也绝对不算小，如果射中位置，丢掉性命也是完全可能的。
“……你，你受伤了……”
“废话！”
他低低地咆哮，拉过她的手冷声警告：“不要乱动这些东西了，有可能还会有陷阱什么的，没人告诉过你，好奇心太强会死人的吗？”
他说的字顾晚一个都没有听进去，目光一掠却是他后背的位置，插着两支利剑，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后背，触目惊心。
“两支箭？怎么办？……现在不能拔的，是不是很疼？我……”
“医院那么近，什么怎么办？”他给了她一个白痴的眼神，握紧她的手，大步朝前迈去。
“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有能耐，我离开一会儿给你们点二人世界，需要这样惊心动魄吗？”
医务室里，段青翘着二郎腿，泛着光的桃花眼一会儿看看惊魂未定的顾晚，一会儿看看面无表情的欧以宸。至于这么酷吗？拔箭的时候，给点表情行不行？还真不知道疼了？
“顾小姐，你该不是在搞暗杀吧？”段青龇着嘴看着两只箭头落地，血喷薄而出，这个场面对于他来说虽然不太震撼，可是……凭欧以宸的身后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呢？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晚眼睛彻底红了，看到那么多的血，想到刚刚的那一瞬间，他急切地抱着她转了个方向，然后……利箭就这样穿过了他的皮肉。
这一切，原本是发生在她身上的……
“是捕鸟的机关。”有冷汗从额头上滚落，欧以宸的脸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连声音也那样淡然，仿佛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在他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