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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着的林梦悦并没睡着,她只是觉得好累,累得连睁开眼睛的精神力气都没有。www.Pinwenba.com脑子也飞跃出了千万里,想起年少时的轻狂。记得小时候,在广西的外婆家,自己和二哥及表妹,三人一起上学放学,周末一起帮外婆做家务,到市场去帮忙卖货,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二哥是他们三人中的头,他到哪里她和表妹就跟到哪里,简直是两个跟屁虫,跟他形影不离。导致二哥都被他同学取笑,整天在女人堆里混。
这哪算什么女人堆,只不过自己和表妹一定要跟着,他是个太好的哥哥,不忍让妹妹不高兴,便一直顺着她们罢,他同性的朋友并不少。
记得有一次,他们偷偷到别人鱼塘里去钓鱼,钓了半桶的鱼回来,外公外婆以为是到河里钓的,高兴的合不拢嘴,哪知晚上清理好鱼洗净准备下锅时,鱼塘的主人竟找上门来,说他们三个中午偷偷去他鱼塘钓鱼。本来三人还想赖账不承认,岂知还没烧的鱼大概有半个菜篮子那么多摆在院子的水龙头旁的水泥台上,想赖也赖不掉了。
外公外婆一个劲地跟人道歉,还要把钱付给他,那人还算忠厚,只是过来跟他们说有这个事,并没再说别的什么,怨怪或怒骂的话更没有,所以外公一说给钱,他立马急急出了院门,慌跑而去。
他一走,他们就遭殃了,外公拿了个手腕粗的棍子要他们跪在地上狠打。二哥一个劲地哀求认错,说都是自己的主意,也是自己一个人钓的,跟两个妹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们只是在旁边看着。外公,您打我吧,我错了,下车再也不敢了。
结果外公就真的只打了二哥,而她们两个跪在旁边看着,眼睁睁看着二哥被打的腿都肿得走不了路。当时的情景外公已经气红了眼,任外婆怎么阻拦,她们两个怎么哭喊都没用。从那以后,她们对二哥更依恋,不管他去到哪都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
可经过这次教训她们并没有学乖,她和表妹是两个闯祸精,时不时就要闯出点祸来被外公打骂。有次夏天,两个人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业,为了争风扇谁吹的多谁吹得少,把个外公刚买的新落地扇你挪我抢,各不相让,结果推来推去,一气之下不知是谁把风扇推倒在地,只听“嘣”的一声,扇叶和外壳便脱离电动机,散落在地。两个人吓傻了眼,那可是外公刚买回的新风扇啊,90年代一台风扇等于现在一台一两千块钱的手机或电脑了吧。此时家里虽然没有人,但两人却吓得顾不上写作业,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还相互埋怨着,都怪你,呜呜,你不跟我抢不就好了,外公回来会骂死我们的。呜呜……
也不知哭了多久,二哥带着他同学回来,看到两个小姑娘蹲地上哭,都觉奇怪。等到看到摔倒在地,盖子和扇叶散落开来的风扇,几人才明白缘由。二哥一边叫他们别哭了,一边跟同学商量怎么办,能不能合好。
结果费了半天劲虽然重新装好了,但晚上外公回来还是发现了,威严地问,谁动过风扇了,她和表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不出声,想不到二哥又出来承认帮她们担下“罪名”,结果可想而知,二哥又是被外公一顿狠打。二哥几乎成了专门替她们背黑锅的替罪羊了,而她们两人并不应为二哥为此被打骂太多而有所收敛,仍是我行我素,过不了多久又犯错。二哥又不顾被打痛的要么起不了床,要么走不了路一拐一拐地去上学被同学嘲笑,仍是一心护着两个妹妹。
有次她问,二哥,你为什么老替我和表妹担着?其实被外公打也不要紧的,过两天就好了。这就是她当时的态度,天真烂漫。林萧然摸着她的头笑了笑,说,二哥要保护妹妹呀。
她却不识好歹地说,我们又没被人欺负,保什么护。
如果在家里不能保护妹妹,那妹妹在外面被欺负了也保护不了吧。那时林梦悦觉得二哥好傻,是傻头傻脑的傻,那时哪里知道他是对妹妹太上心,关心,才会一次次帮她们背“黑锅”,即使她做对的也是错的,他从来不会说一句话。
到大一些回到了父母身边,二哥仍是像小时候在外婆家一样对自己。那时二哥都好担心她回家也整天闯祸,爸妈不知怎么打骂呢,却不想回家后她竟变乖巧,沉静起来了。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儿时的时光那样美好,令人怀念。也许有那样一个好哥哥,她有时故意闯祸也说不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