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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的同时人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推开赵信,赵信被推向一旁,周小坚的哭声瞬间停止,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妇女们、孩子们都瞪大眼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幕,连尖叫都忘了喊,四米高的木塔顿时成了一堆柴火,李若惜的下半身被压在塔下,旁边的周小坚头部被塔上坠下的木头打中,倒地血流如注而亡。
赵信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拍了拍李若惜的脸,喊道:“张萌你醒醒。”随即搬起木头来。
他这一声叫喊,惊醒了一旁的桃儿,桃儿撕心裂肺地叫道:“舅舅!”叫完后,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冉贵秀赶忙放开孩子过来帮忙,其它妇女也过来帮忙,春燕伸手探了探周小坚的鼻息,惊慌地缩回手,“没……没气了。”
大家搬木头的手顿了一下,赵信说道:“既然死那就先救还有气的。”
春燕哦了一句,也动手开始搬起来,上面放粮的人多半是周家的人,那一声巨响自然是听到了,现在正往下赶,等他们到达下面出口的时候,那堆木头已经搬完了,赵信抱着昏迷不醒的李若惜就往村里赶,周二一行人赶忙让道。
冉贵秀等人这才捡了些树枝把周小坚盖起来,这一幕恰好落在让路的周二眼中,眉不由蹙起来,望着树枝下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衣料,喉咙像被什么卡了一般,发不声音来。
只见他木讷讷的一步一步往前移,移到周小坚身旁,掀开盖在周小坚的身上树枝,望着眼前没有一丝血色的儿子,周二,突然,仰天大吼一声,抱起地上温度渐渐流失的儿子,嚎头大哭起来。
这一声悲惨的哭声,沁入了在场所有人心里,望着周二抱着孩子痛哭的一幕,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赵信进入一线天,因下面的木塔倒塌,索道下垂,许多未滑出去的粮袋堵在一线天的通道上,另通行很受阻碍,加上通道狭窄,又抱着个人行走是十分艰难,踉跄多次才护着李若惜出了一线天,随后便是飞奔回张家。
“快快快,快去请郎中。”赵信还未到张家院门口,便大叫起来。
在厨房忙着坐中饭的张家人,闻声,跑出来,王氏见赵信怀中抱着的人,下半身全是血当即晕了过去,张春兰立刻将人扶住,扶进房间。
张木匠毕竟是个男人,心里比较强硬,回过神儿来,跌跌撞撞的跑去请周郎中来,这个时候张春兰已经把王氏放在床上走了出来,忙追上木匠,让他回去照顾李若惜,张木匠顿时想到什么,没多言赶了回去。
赵信已经将人放平在了床上,正准备撕开她膝盖上满是血的裤子……
木匠喘着气走进来,“慢着,我去拿剪刀。”
赵信手上的动作停下,不一会木匠拿了剪刀过来,赵信接过剪刀,三下五除二便把裤子剪到齐大腿处,两条於青的腿展露出来,左膝盖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赵信立刻从袍角处撕了一条布,绑住大腿处,血流这才渐渐变小。
赵信立刻吩咐,“张叔快去烧些热水来,给他清理伤口。”
木匠哦了句,转身往外走,眼睛却未离开李若惜,直到走出门口,才收回目光,他想萌萌应该不止是伤了腿那么简单,不然,不会昏迷不醒,他担心赵信会脱她的衣衫查伤势,到时她的身份就会被发现,这如何是好?不过,换一种想法,如果不查看伤势那她只有一死,比起身份命更重要,想着到这木匠也就豁达了,匆忙的在厨房忙起来。
张春兰已经将周郎中请了来,周郎中不敢有片刻耽搁,急急忙忙进了李若惜的房,开始给她查看伤口,见大腿上系了根布条就知道,伤势不轻,赶忙让张春兰去打热水,开始清理伤口,好在未断筋断骨,不然两条腿就完全废。
清理完伤口,包扎好,周郎中才给她把脉,眉头不由皱起来,他以为他把错了,手又重新搭在她手上细仔的把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这才看向木匠,“张老弟,这是……”
木匠忙向他使了个眼色,说道:“周老哥,萌萌的伤势如何,为何会昏迷不醒?”
闻言,赵信愧疚地说道:“木塔倒下来时,有木头砸在他的后劲处倒地,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他的尸体,或者说他不救自己,躺在床上的应该是自己。
周郎中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些,见木匠有意隐瞒不再多问,此事以后再问也不迟,望着李若惜蜡黄的脸色,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先开些止血化於,补气养血的方子给她服用,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休养不得乱动。”说着,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开始写起来。
“那就有劳周老哥了。”木匠说道,接过周郎中手中的方子,送周郎中出门,到院门口后,才道:“这件事情还请老哥替张家保密。”
“哎……老弟放心,萌萌是个好孩子我又怎么可能害她,只是,如此不是长久之计啊。”即便她身体在好也有生病的时候吧,这一把脉完全就露馅了,此次遇上的是他可以帮忙瞒着,万一遇到的是别人可怎么办,张萌可真够大胆的,女儿身还敢跳出来接里长的位置,但也佩服她的勇气。
张木匠千恩万谢的把周郎中送回去,拿了药回来,张春兰接过去厨房煎药,张木匠这才问道:“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萌萌会伤的如此重?”
“我怀疑是有人在运粮的木塔上做了手脚,而做手脚的人就应该在这次运粮当中,不然,张萌让人停止放粮时,反倒是越积越多,张叔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原来是这样。”张木匠皱眉,“那还有没有别人受伤?”
“这个……”赵信顿了一下,想起死去的周小坚,“还有一个叫周小坚的孩子死了。”
“周小坚?周二的儿子。”木匠突然笑起来,“真是报应啊,害人终害己。”
闻言,赵信大致明白了什么,说道:“张萌的伤已经无性命之忧,那我就行去处理正事了。”说完,冲木匠拱手,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等赵信赶到一线天入口时,周家的老少都已经赶到了,一个个哭的伤痛欲绝,周家就周小坚一棵独苗,现在死了周家便无后了,能不伤心么,特别是如氏,此时,落泪已风干,神智恍惚,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峭壁,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突然间,奋起向前冲了去。
围观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见悬高的峭壁下,如氏血流如注的尸体,周二爬了过去,悲惨地大叫:“娘!”随即气血攻心,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周姓人赶忙上前扶住,周二媳妇傻傻的抱着没有半丝温度的儿子,晃啊晃啊,突然,傻笑起来,笑嘻嘻地道:“小坚乖,小坚听话,以后不许乱跑,听到了没有。”
说完这句,顿时一怔,像是想起什么,紧紧搂住怀中的尸体,哭喊道:“不要啊,不要啊,你不能离开娘啊,娘以后再也不听奶奶的话干坏事了,小坚醒来好不好。”
“作孽啊!”周井石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边往回走边说道。
围观的众人,心里只感到阵阵悲凉,也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害人终害己,如氏虽作了不少恶,但周家父子却是老实人,深表同情。
赵信在一旁查看起来,很多木头上都有人为锯过的痕迹,这说明这个木架子事先被人动过,至于是谁干的也已经很明了了。
他刚检查完,从山下走来四个人,这是四个不是别人,正是县衙的贼捕头,连现场也未看,从怀里掏了张逮捕令,挥手便让官差把赵信拿下,见少了一个人,问道:“樟树里里长呢?”
赵信冷哼一声,“张里长并未参与此事,抓我一人便可。”
“哦。”贼捕头眼中流出一丝怪异的神色,打量着一脸冷傲的赵信来,随即笑道:“不会也像地上那个一样死了吧?”
赵信懒得再理会,贼捕头却认为猜对了,笑声渐大,“不会是被我猜对了?”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刚才李若惜的伤势他们都看见了,虽然伤的是脚,但人却是昏迷的,如今是死是活他们心里也没底。
赵信冷冷一笑,“我劝你还是赶快带我走,晚了,恐怕你想带我走就难了。”
贼捕头听闻,有些后怕,他心里清楚,要是真打起来,他们几个真不是赵信的对手,他又不是笨蛋,见好就收的道理是懂的,何况,县令要的只是赵信至于那小里长抓不抓都无所谓,当即命人将人带走。
临走时还特地吩咐米乐他们一定把粮食安全运下山,这才放心的跟他们走了。
大家摇了摇头,听从米乐的指挥开始忙了起来,因为没了索道,靠人工运作便慢了许多倍。
周姓人将周二媳妇架到一旁,开始搭棚给来安放尸体,一场悲剧,平息了下来,只是在大家心里都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夫人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彩衣低着头,将手放在腹部,隔了屏风向饶氏,中规中矩地汇报。